四目双双对视下,两人久久才明白过来,真是好生不巧啊!想不到,回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熟人,余建东于是想到。
“诶!是你啊?”两人同时开了口,随后相视而笑。
“还好吧?”又时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又开始了一样的谦让起来,两人同感那倒是默契十足。
接下来余建东没有先开口,等着孙静的询问。“这些天上哪儿?打你电话怎么总是停了机啊?”孙静说道。
“哦,有点事,换号了。”余建东说道。
“诶!人真是你杀的吗?”孙静靠前,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是被栽赃陷害的。”余建东并没有争辩,倒是十分平静。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杀人呢?现在打算怎么办?”孙静继续说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余建东说道。
“走,去我家。”孙静说道,余建东一愣,前者也略感不妥,加了句:“别误会,找人帮你。”
余建东“哦!”了一声就跟着走了,此时他感觉到了近一个月以来的别样温暖。
跟在孙静后面,刚才顾着说话,没这么细瞧,现在才发现,她手里还拖着鱼箱,余建东有些奇怪了,她不是大学体育教练吗?
“妈,李叔的鱼送去了。”孙静带着余建东来到一家鱼垱,二十见方的面积,整齐的摆着两排大型白色鱼箱子,里面插着氧气管子,不停地冒着泡泡。
“哦!再把这两条送到东街张老头那去,记得钱没收。”孙妈妈背对着两人说道,重重的举起菜刀将一条草鱼分了尸。
“自己送吧!我还有事了。”说完拉着余建东就走了。
“这孩子,一天到晚瞎忙活什么?”孙妈抱怨着。
“诶!秀兰啊!刚才小静旁边个小伙子谁啊?长得挺精神的。”一旁的买菜阿婶问着。
“哪个?”王秀兰放下菜刀,双手在身前围裙上搽了几下,来到菜市过道,朝着阿婶指着方向眯去。心中也犯迷糊了,这小子谁啊?
“不会是小静的男朋友吧?”阿婶看起来也是个包打听,眼睛正在冒着金光了。
“同事,同事,你也知道,咋们家小静在大学里上班,能没几个精神的同事吗?刚才跟我说了回校开会去了。”王秀兰赶忙解释道,担心这老娘们指不定一会儿倒处瞎说,将来自己的女儿可是要嫁市长、企业大老板那样的人物的。
孙静拉着余建东出了菜市场,看见后者手里提着早点,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还没吃饭了。赶紧放下了手,示意先吃饭,再办事不迟。
停靠路边,余建东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狼吐虎咽丝毫不顾及旁人眼光,孙静看着他吃,心中好笑:这是从饿牢里出来的啊!但是心下却没有半分厌恶之感,倒是多了几分莫名的吸引。
余建东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碗里就见底了。看这货一下子就解决了战斗,一旁的孙静立即递上一包纸巾:“擦一下吧!没人跟你抢,急个什么?”说完朝一旁的嘉陵600去了。余建东留在原地摸着后脑勺,露出一脸憨笑。
机车响起,轰鸣一阵,漂亮的后摆,孙静来到余建东跟前,随即说了句:“上来。”余建东不大明白,但还是上去了。
余建东坐在后座,和前几次一样没敢抱腰,照样用脚勾着。
“咱们这是去哪?”余建东问道。
“派出所。”孙静说道。
听完之后,余建东当即就慌神了,敢情这是闹那样,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是吧?
余建东闹着要下车,说自己现在处境不宜去警察局,孙静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了下了,问了句:“你不是说你没杀人吗?那还怕什么?”余建东将那日在废尾楼和近些天铁林的经历简单的说了遍,孙静才明白了个所以然,也理解了余建东的担心,看来是有人要故意栽赃陷害了,还有这些人的势力不小,连警局内部都已经渗透了。
“那好,今天跟我回家。”孙静说的斩钉截铁。
“不行,现在我目标大,刚回来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回连累你的。”余建东说道。
“别跟我谈这些,又不会让你白住,首先去帮我妈收摊。”孙静说完就调转了车子。
车回江庙菜市场,现在差不多九点多了,早市人群渐少,王秀兰的鱼垱马上就到点了。
孙妈妈老远就看见女儿托着一人,眼睛里正放着金光,来回使劲的瞅着余建东。鸭舌帽、墨镜、花边衬衫、破牛仔裤、高帮皮靴,敢情这怎像一幅大明星的架势,咋家静儿跟这样的人物好上了怎么也不招呼声。孙母还在天马行空之际,两人来到了鱼铺前。
“妈,想啥呢?”孙静说道。
王秀兰回过神:“啊,没啥,这位是?”一脸疑惑的指向了余建东。
“朋友,就是上回一起救惠姐孩子的那个。”孙静说道。
“啊!小伙子人挺精神,又有爱心,在那里工作啦?”王秀兰说得十分的热忱。
“妈,人家才第一次来,就问东问西的,烦不烦啊?”余建东正准备答话,孙静开口了。
“好,不问了。厄,刚才不走了吗,咋又回来了。”王秀兰问道。
“今天咋家警察回来不?”孙静说道。
“今天周末,昨天值了班,应该回吧。”王秀兰说道。
“那他门钥匙在哪里?”孙静继续说道。
“家里床头柜里,厄,我说,静儿,问这个干啥?”王秀兰还没说完,孙静又拉着余建东走了,还不忘说道:“中午不回吃饭了。”
“这孩子,都二十好几了,还这毛毛糙糙的。”王秀兰无奈的叹了口气。
孙静带着余建东来到了自家小区,位于万家岗以北的罗家棚安兴小区。余建东下车驻目,这小区的房子怕是有些年份了。孙静没有耽误,领着余建东上了自家所在的七楼,没有电梯,只得一层层的爬,两人都不是体质差的那种,爬个七层也不在话下,很快到了门前,孙静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入里面,给余建东第一映像就是住下一人刚刚合适,再来人就有些逼窄了。孙静进入其中一个房间去翻捣去了,还不忘丢出一句话:“桌上有杯子,饮水机有水,自己倒。”是有不妥,又改了句:“冰箱里有矿泉水,还是喝那吧。”余建东正准备拿过桌上瓷杯,孙静开口也不好在说什么,在冰箱里取了一瓶农夫山泉。回过神来,也明白了,桌上放着一个瓷杯,上面印着机器猫的图案,煞是可爱,不用说坑定是孙静的了。
不一会儿,孙静出来了,看见余建东在打量屋中摆设,没好气的蹭了一下,说走了。
二人驾车来到了靠近安兴小区派出所的一家低矮平房前,孙静掏出钥匙,开了门,示意余建东住这儿。进入里面,布置的十分整洁朴素,余建东没什么行头,就是几件换洗衣物用背包背着,随手一扔。“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孙静的铃声响了,接了电话:“喂!哦!马上来。”孙静有事招呼了声说自己要走,让余建东安心住着。走了一段,又跑了回来:“你电话?”余建东告诉了新上的号,说了声:“谢谢!”双方就散了。
于孙静而言,为什么要这样帮助余建东,她自己内心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做了就做了。而在余建东看来,回来这几日,除了妈妈、姐姐就算是孙静对自己最好了,萍水相逢,却能掏心掏底,让余建东也有一种莫名的想法。
......
晚九点,余建东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几日发生的一切,整理着思绪,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正欲睡去之时,听见了开门声,余建东以为是孙静来了,连忙起身套上衣服,突然,
灯开了,余建东放眼一望,面前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警服,正和余建东四眼相望,都是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