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快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一字不漏的讲出来!”崔大人问道。
“是,各位大人,卑职这就道来。”永辉令还没有一次见过如此多的高官,面对这堂上严峻的形式,他颤颤巍巍的讲出了经过:“昨日有一官队自幽州南下,前往洛阳,恰逢大雨,他们就决定在永辉县停了一天。可就是这一夜,就全死了……”
钱彪一拍桌案:“说得仔细点!那官队究竟是何人,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卑职当时负责接待他们,可却被那领头的给驱逐了出去,还撤走了驿馆的衙役,半夜大雨,卑职越想越不对劲。心说前往查看,可天气作祟,一直到二天清晨,才召集衙役再去馆驿,可,可到了那里哪还有什么馆驿!就是一堆被大火烧尽的废墟!”
“本司问你那些人都是何人!”钱彪见县令吞吞吐吐,就着急的问道。
县令看了看旁边的刺史和府尹,沉默了半天才说出两个字:“内卫!”
“啊,是内卫?”刺史和府尹一惊,钱彪也呆了半天。
“你可动过现场?”钱彪问道。
“卑职赶到见此状就心说不好,派人驻守,自己带人前来洛阳通报,还未曾勘察现场。”
“那些人来时多少,你清点过人数吗,死者可少有一人?”
“卑职还并未勘察现场,也不明白大人说的少的是什么。”永辉令疑惑的道。
“好吧,你立刻随本司返回永辉县,我要亲自勘察现场。”钱彪说。
“好,卑职马上带路。”
大家的对话都被安排在了大堂的后面,门窗紧闭,外围由大理寺的缇骑和府衙的差役严格把守,里面的谈话除了几位在场的人,连只苍蝇也别想听到。
初回刺史府的狄仁杰准备进堂将所遇之事告诉刺史,却被当差的人拦了下来。
“我是狄仁杰,我要见刺史大人。”
“狄大人,刺史现在与大理寺京兆府正密谈要事,若有急事求见,您再等等。”
“可……”说话间,门被打开了。
钱彪走了出来,瞟了一眼狄仁杰,向差人问道:“这人是谁!”
“回大人,是洛州法曹狄仁杰。”
“狄仁杰?”钱彪上下打量了一眼:“哼,不过如此。”就这样轻哼一声,便带着身后的永辉令朝衙外走去。
紧跟着出来的是刺史和京兆府尹。
狄仁杰一见刺史,便想将腰牌递上去:“大人,狄仁杰今日遇到了一些事情,或许与本案有关,想请大人听禀。”
刺史摆摆手:“现在不行,我和沈大人要即刻入宫面圣,什么着急之事,也等我回来再谈吧。”说完,也便走了。
狄仁杰叹了口气,将腰牌重新放入怀中。只得先查阅眼前的线索,等待上峰回府再谈。
话分两头,崔大人和沈大人进宫之后,不过两个时辰,钱大人就在永辉令的指引下到了案发馆驿。
远远的,空气中依旧是浓浓的焦炭味道,师爷和衙役还守在废墟之外,一见县令回来,师爷就快步走来:“太爷,怎么样了?”
永辉令扫了他一眼:“你眼前这位是大理寺卿钱大人,还不快快拜见!”
师爷听闻刚想跪下,钱彪就已经和身后的缇骑下马,挥手示意,免了吧。
大理寺的人在说话间已经四散开来,寻找一切可能的蛛丝马迹。
在晚间十分,钱彪就快马返回了皇宫,此上的尚书房很是热闹起来。
“圣上,我大理寺上下还并未查出端倪。”钱大人道。
“裴东来呢,你查不出来,他也查不出马吗?”武则天问道。
“三日前裴东来受微臣之命前往长安公干,先应该在回京的路上,还并未参与此案。”
“哈哈哈哈”武则天放声冷笑出来:“看这意思是说我大周无可用之材咯?”武则天高坐在堂上问道。梁王武三思,宰相张柬之,站于左右。大理寺卿钱彪,连同兆府尹沈大人,洛州刺史崔大人都立于台下,默而不语。
就在气氛死一样的沉寂之时,张柬之开口:“陛下,微臣心中有一人选,或许倒可以助本案一臂之力。”
武则天微微皱眉,双袖一挥4:“哦?你倒是说说看着是何人有如此神通。”
武则天一听到张柬之的话,已经淡淡的面露微笑,似乎心中已经知道答案。却故意作出一派好奇的神色同众人一道想听听宰相张柬之口中所言为何人。
“回陛下,并州狄怀英者!”
武则天刚真正听到名字的时候,那脸上时隐时现的笑容也明朗起来:“狄仁杰?”
张柬之点点头:“正是狄仁杰。”
“圣上万万不可”,大理寺卿钱彪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相反的态度:“狄仁杰由工部尚书阎大人举荐入京,却不思天恩,不顾恩泽,行反武逆天之事,被打入天牢。承蒙圣上顾及,免得一死,在平反案后任居洛州法曹,大理寺中此人案底甚多,臣以为不可看当此任,还望国老与陛下明鉴。”
“是啊,狄仁杰这个乱臣贼子实在是不堪但此重任啊,还望陛下切勿听信轻言,三思而行。”梁王武三思一直以来就对狄仁杰颇为忌惮,见皇帝要重新启用狄仁杰,也连忙急言相阻。
早年间,狄仁杰与长孙无忌等人都是高宗旧部,自武则天登基以来,反武言行甚多,可因其机智果敢,中正清廉,实属官之典范,旷世之才,武则天对其又爱又恨。如今大周天下已定,却洪波暗流不断,武则天不得不考虑重新任用此人。
因一直主张框复李唐天下,狄仁杰与梁王等人私仇很深,却与太子李旦,宰相张柬之意气相投。见到有人诋毁狄仁杰,太子也不住开口:“陛下,狄仁杰由阎尚书举荐,想必自有过人之才,如今神都突发重案,不如让这个狄仁杰来试试。”
梁王一听,便不依不饶:“哼,太子年幼,可别听了谗言,昏了脑袋!”
太子无言,气得慌了神:“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