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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调酒师 第二章 叙话

 “凶徒?”程处亮(闫飞)闻听大哥程处默之言,皱起了眉头。

伸手摸了摸后背,一碰之下,疼痛难忍,不禁闷哼出声。咬着牙轻轻抚了抚,闫飞发现自己的伤口呈沟壑状,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划破。伤口处皮肉翻卷,渗出了大量的鲜血,浸透了包扎布。

伤口之深,正常人就算不被直接弄死也会因大量失血而致大脑缺氧活活憋死。

凶手这一记偷袭可真够歹毒!

叹了口气,闫飞暗道程处亮可真是个倒霉蛋,原本仗着个好爹可以在这长安城里横着走,如此倒好,早早的去了地府报道不说,还被别人的魂占了身躯,连死都不能死的安稳。

“见谅啊,处亮兄,虽然兄弟我不能让你重回阳间,但兄弟保证,你爹就是我爹,你娘就是我娘,我会一并替你孝顺了,你安心的去吧!”闫飞闭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伸出食指点了点额头碰了碰双胸,道了一声,:“阿门!”

“我儿!你没事吧”正当闫飞替死去的程处亮超度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伏上了他的额头,终止了他与上帝的对话。

睁开双眼,闫飞看到正满脸焦急与关怀的注视着自己的崔氏时,一种叫亲情的东西像冬天里的暖气一样,温暖了自己的心房。让自己这个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孤独的灵魂寻到了一丝寄托。

这里依旧是我的家,你说是吧,处亮兄。闫飞喃喃。

温柔的捉住母亲的手,将那只柔夷贴在脸上,闫飞望着崔氏,笑道:“没事的,娘,儿身子好着呢,你瞧!”说完,右臂屈起,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谁知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知道贫,哄娘开心!”崔氏瞧着闫飞狼狈的模样,心疼不已,徉怒的白了闫飞一眼,伸出纤细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颈,将他靠坐的身体缓缓放平,紧接着仔细的帮闫飞掖了掖被角,这才松了口气。

闫飞像是一只玩具一样任由崔氏摆布,眼睛却盯着崔氏端庄清丽的容颜,怔怔出神,他突然觉得好难过。。

不知在那个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到处充满着钢筋混凝土味道的世界里,自己的父母妻女如何了?离开自己的陪伴,他们会不会不幸福?会不会感到孤独?会不会受人欺负?

此时此刻,离别的忧伤充斥着闫飞的心灵,将刚因崔氏的关怀而升起的温暖与感动,冲散的七零八落。闫飞低着头,下巴压住被子,沉默不语。

屋内顿时陷入沉寂。

有位心理学大师曾说,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身边的人。闫飞的忧伤,自然逃不过崔氏的法眼。

就连杵在床边如两根木桩子似的程家兄弟都觉得浑身不大自在,一个个瞅着瞅那,抓耳挠腮的,不知所措。

唯有那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程莺儿,瞪着一双无辜天真的大眼睛,一会儿瞅瞅娘亲,一会儿又瞄了瞄哥哥们,无聊的玩起了辫子。

真不知道这些大人在搞什么,程莺儿无聊的想到。

寂静了片刻,老大程处默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氛围,他一跨步,站到了闫飞的床边,眼睛盯住闫飞,蒲扇般的大手拍的胸脯啪啪作响,发起了誓:“二弟莫要伤心,哥哥我给你保证,绝对会缉拿住凶手,抽他的筋扒他的皮,给你撒气!”

程处默以为闫飞是在为没有捉拿住凶徒,报不了仇而伤心,但是他又岂能料到闫飞在为远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家人黯然神伤。

三弟处弼被大哥处默这么一误导,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啪啪的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信誓旦旦的指天发誓。

一会说拿住凶手后,要抽他一百鞭子,然后在伤口处灌辣椒水。

一会又说要阉了他,拿着他那话喂狗。

老大见小弟处弼指天发誓的模样很有范,被这小东西抢了风头,当即不乐意了。

冷哼一声,扬言要在凶徒的身上戳他个七八十个洞,然后在洞内灌满糖水,把他扔进蚂蚁圈里,让他尝尝万蚁噬身的痛苦。

唯有年龄幼小古灵精怪的的小妹程莺儿瞧着哥哥们说的一通火热,揪了揪辫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咕哝了一句,“嗯!哥哥们说的是,他们想的正是我想的!”

躺在胡床上的闫飞瞧着自家兄弟又是拍胸脯赌咒,又是拍大腿发誓,内心感动莫名,胸中的忧伤也随之悄然散去了大半。

闫飞朝着处默、处弼拱了拱手,嘴角挂起了弧度,柔和的笑了起来。

程处默和程处弼一看程处亮展开了笑容,二人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也跟着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嚷嚷着纷纷走上前去,要跟自家兄弟好好唠唠。

此时坐在床边的崔氏却没有半分高兴,她眉头轻攒,面露隐忧。

她不像程处默那五个憨货一样,误解了闫飞,相反她对自己的二儿子程处亮实在是太了解了,这儿子就是娘亲的心头肉,以前的程处亮连惆怅俩字都不会写,整天舞刀弄棒的大马哈一个,哪会在片刻之间流露出惆怅的表情。

而且崔氏敏锐的发现,二儿子的眼中透露着一股沧桑,这根本就不是程处亮这十二三岁的毛孩子该有的东西!只有如自己和夫婿这样的中年人,在经历过大是大非之后,才会被生活这只无形的大手给磨砺出了一些,处亮这小东西怎么会有。

崔氏非常纳闷,若不是眼前的人儿确确实实是自己的二儿子,崔氏几乎认为有人故意假扮了程处亮!

摆了摆手,崔氏看了看老大处默,朝着房门努了努嘴,示意他们出去。

程处默会意,虽然不解娘亲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但是还是领着处弼出了内间。

“莺莺,你也出去吧,且去看看你爹下了值没有!”崔氏按手指点了点崔莺儿的小脑瓜,在崔莺儿百般不愿撅着小嘴的情况下,将她催出了内间。

待小丫头片子一走,诺大的内间顿时显得空空荡荡,房内仅剩的母子二人却凝视着彼此,一时间陷入沉默。

沉寂了片刻,崔氏摸了摸闫飞的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到:“你小的时候尤其好动,不是打碎了瓷器,就是摔碎了碗筷,为此你父经常责骂于你,彼时你受了委屈总会躲到娘的身边来,或哭泣或告状,从未瞒过为娘!”

说到此,崔氏停住了,似陷入了回忆中,她想起了程处默的调皮捣蛋,想起了那抱着自己的衣袖抹鼻涕的小无赖,脸上满是宠溺。

“可是,我儿,你终究是长大了,变得不一样了,乃至变的为娘都糊涂了!你能告诉为娘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吗?”崔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紧紧的盯着闫飞,似要望进他的心里。

听到崔氏的质疑,闫飞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崔氏的话语就像是刀子一样,插进了他的心头,要将他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开来。

崔氏一定是发觉了什么!

咽了咽唾沫,闫飞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唐朝的人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是穿越而来,就算自己把实情告诉崔氏,崔氏都不会信的。

岂不知:子不语,怪力乱神!

脑中想着,闫飞放下了心,他估摸着,定是自己哪里做出了与程处亮实际年龄不符合的举动才引起崔氏的疑惑。

沉思了片刻,闫飞脑中灵光一闪,这方才想起自己思念亲人所流露出的沧桑与忧伤,引起了崔氏的猜疑。

闫飞内心苦笑,暗叹自己的娘亲可真是够厉害啊,察言观色,见微知著,比柯南还柯南!清河崔氏,五姓七家出来的人物果然非比寻常。

看来自己得加快融进这片新的环境!

“嘻嘻,娘您多虑了,我还是您的亮儿。”闫飞拉住崔氏的手,嘻嘻一笑,面色非常坦然。

崔氏仔细的的观察着二儿子的神情,见他神情自然,并无惊慌波澜,心下松了口气,遂将疑惑抛到了脑后。

“喔儿,你且躺着!娘亲去给你做一碗你最爱喝的桂花羹!”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子,崔氏轻抚了抚爱子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宠溺的看了闫飞一眼,转身扭着腰肢,轻移莲步,出了内间。

望着崔氏出了内室不见了身影,闫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由于紧张而绷直的身体逐渐松弛。

平躺在宽大的胡床上,闫飞回忆起先前的那一幕,砸了咂嘴,他突然发现,事情还是被自己想得太严重。

母亲崔氏肯定只是出于母亲的本能,觉得儿子似乎不一样了,才会疑惑不解惊疑不定,但是显然她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份却没有丝毫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过。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自己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任任何人都甭想发现!

闫飞紧紧的将这个秘密掩埋!

暗暗下定了决心,闫飞神情疲惫,乏力的侧了侧身子,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