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只是失忆,并非愚鲁,爹。。。。。。“程处亮张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被程咬金摆摆手打断了。
程咬金踱步到了程处亮背后,掀开儿子的圆领胡服,映入眼帘的是渗出了血的几道深深地伤口。
当时心里一痛,怒气随之上涌,握紧的双拳青筋暴涨。
敢明目张胆的动我的儿子,我看你是嫌命长!攥了攥手中的东西,程咬金牙齿咬的咯吧响。
“二郎,为父给你看样东西!”程咬金平复下心绪,左手搀着脸色苍白的程处亮,右手摊了开来。
只见一块四平八方,颜色略显厚重,边上镶着一对弯月的小铁牌呈现在了父子二人面前。程处亮好奇的拿了过来,放在手中颠了颠,发现这小铁牌大约有二两重,正面刻着一只凶猛的狼头,獠牙外露,眼珠惨绿,骇人之极。反面则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符号,程处亮仔细地瞧了两遍,也没认出这是哪里的文字。
“爹,这是何物?”程处亮疑惑的看着程咬金,他觉得此物应当与自己多少有点关联,不然老爹也不会闲来无事让自己看。
程咬金伸出食指指了指小铁牌,又指了指他的后背,开口解释道:“此物乃是程四拼了命从那刺客身上抓下来的,当天那刺客在偷袭了你之后,怕你不死,欲要在补你一爪,彻底结果你的性命,得亏程四死死的抱住了刺客的腰部,拖慢了她的行动,才让你得以保全性命,而这块小铁牌也正是从那刺客身上抓下来的。只可惜程四年幼,并无牢什子力气,让那凶徒逃脱了去!”
程处亮自打醒来,就对那牢什子凶手充满了恨意。若不是她,真正的程处亮并不会死,他不死自己就不会附身到他的身上,可以说,那凶徒就是造成自己穿越的真正帮凶。
所以一听程咬金说这块小铁牌是从凶徒身上捞下来的,程处亮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可是能够抓住那凶徒的唯一物证啊,能不能帮处亮兄报杀身之仇,能不能帮自己报穿越之仇,可就全指望它了。
程处亮并非佛教中人,做不到慈悲为怀,对谁都保持着宽容的一面。
他信奉的是有恩必报,有债必偿。甭管你是谁,想要老子的命就得提头来见!
“爹,这小铁牌能暂且放在儿这吗?我想好好琢磨琢磨!”程处亮盯着手中的小铁牌,眼中充满了恨意。
“想要,就拿去!”程咬金知道儿子对那凶徒恨之入骨,也就不强行收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心翼翼的将小铁牌收进了怀里,程处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膀胱已经到了极限,就要被屎尿憋到爆炸。
程处亮强行紧了紧菊花,缩了缩小兄弟,急不可耐的就要冲茅房奔去,谁知自己还受着伤,身子骨虚。
一个踉跄就栽倒在了程咬金的怀里,吓得程咬金一跳。
“你这孩子,慌慌张张的赶去投胎啊!”程咬金一巴掌抽在了程处亮的脑门上,嗔怪道。
程处亮哪还有功夫倾听老爹在说些什么,他紧夹着双腿,不让尿道井喷,同时一边在程咬金的耳边颤抖着嗓子努力喊道:“茅房。。。。。。茅房。。。。。。我要如厕!”
程咬金指着程处亮的鼻子数落的正爽,一听到程处亮喊茅房,低头看了看他那夹紧的双腿,老脸一红,随即怒道:“上个茅房,就去,杵在为父身上是怎么回事!”
程处亮哭笑不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能告诉你我是病人吗?我能告诉你我不知道自家茅房在哪吗?
程处亮艰辛的憋着菊花,冲着他老子谄媚一笑,“爹,我没力气!”
“哼!那不早说!”程咬金高傲的冷哼一声,一把抓住程处亮的脖子,拎小鸡一样夹着他冲向了茅厕。
蹲在两块石头架起的简易茅坑里,程处亮放开菊花,舒展着小兄弟,舒畅的哼起了小曲。
人生的享受莫过于此,身心放松下,舒舒服服的排泄着,程处亮瞅着脚下那两块斑驳的石头,忽然怀念起前世的抽水马桶,那小坐垫一放,屁股就暖,那小水一抽,干干净净。
再看看大唐的茅房,程处亮突然有一种被埋在粪坑里的感觉,那气味刺激的他大呼受不了。得找个时间好好整整这茅房了,不然进来一回熏一回,还让不让人活了。
待肠胃通常,便意全消,程处亮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去拉抽纸,结果,尼玛啊,哪里来的纸,程处亮顿时慌了!他提着裤子四处寻觅着,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抽纸的踪迹,程处亮顿时泪奔。
大意了,这里是唐朝,不是二十一世纪!
“爹!爹!你还在外面吗?”程处亮愁眉不展,扯着嗓子带着哭音朝茅房外,惶恐的喊道。
程咬金正在思索小铁牌的事情,他总觉得那个凶恶的狼头图案似曾相识,可是一往深处回忆,又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猛然听到儿子的凄惨叫声,心下一惊,以为儿子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风风火火冲进了茅房,大吼道:“二郎,怎么了?”
”切莫着急!为父来也!“
程府茅房,一老一少大眼对着小眼。
程咬金皱着眉头,拿手捂住鼻子,疑惑的望着半提着裤子的程处亮。
“呵呵。。。。。。。”程处亮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爹,茅房里没有纸了,您帮我拿点!”
“取纸?”程咬金大为不解,皱了皱浓眉,不解道,“取纸作何?”
“擦屁股。。。。。。。”
“混账!老子今日活扒了你!”
程咬金脸色涨红,大胡子脸一扭,双目喷火,一只蒲扇般的巴掌,举起来伴着风声,直奔程处亮的小脸。
“且慢!”程处亮眼见那巴掌要与自己的小脸亲密接触,急忙大叫。
“嗯?你这孽畜,在老子面想要耍什么花招?”程咬金气急,但是他也舍不得打受伤的儿子,抬起的手掌顿在了半空,指着程处亮的鼻子骂道:“小崽子,你置厕筹于何用,擦屁股用纸,连皇帝老儿都没那么享受过!”
“你可知晓纸的金贵,老子虽是武将,但也晓得纸之制作不易,多少寒门子弟节衣缩食,省下钱只为买纸,而如今的你竟然如此奢靡,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厕筹”程处亮闻言,瞄了瞄挂在墙上的那一片片竹片,心下一阵恶寒,我还以为是装饰呢,原来是擦屁股用的。
擦屁股用竹子刮,就不怕生痔疮,得传染病吗?不行!打死也不能用这玩意。
“慢着!爹!请听儿解释!”程处亮真没想到纸在大唐会是那么的金贵,他前世在大学念的是葡萄种植专业,对于古时人们的日常生活常识却是了解甚少,以至于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糗。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自己休想评析老爹的怒火。
“爹!儿知道纸的金贵,也知道寒门子弟买纸不易,读书不易!可这用厕筹擦屁股也是万万不可取。”
程处亮诚恳的望着老爹,继续道:“这厕筹擦屁股先不说能否清理干净,光就是厕筹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厕筹在大唐多用毛竹配以其它作料做成,其边多有细小的毛料。在用这厕筹擦屁股时,这些细小的毛料极有可能对屁股造成一定的擦伤,一次两次或者不觉,长此以往,却会让人臀部生痔,坐卧疼痛!”
“况且在我大唐,贫穷人家的厕筹在使用过一次后,不会立马扔掉,往往只用水清理以下,放在阳光下晒了晒就拿回去再用,这极容易增加厕筹上的污渍,给身体带来伤害。”
程咬金见儿子这么一说,沉思了片刻,觉得确有其事,民间流行的一些传染病,引起朝堂的注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朝廷派去诊断地御医也曾言过水食不净,病患不止,莫非皆是这厕筹所害?
程咬金见儿子说的头头是道,不似作伪,也就信了八成。
“就算二郎你言之有理,可这如厕用纸,你该作何解释!”
程处亮见老爹语气缓和,轻轻舒了口气,道:“这纸张柔软,没有边料,擦起来舒爽不说还很干净,不会在屁股上粘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再者,对于这大唐纸贵,儿却不敢苟同!”说到这,程处亮故意顿了顿,他像一个怪叔叔一样拿着棒棒糖一点一点的勾引着小学生。
见老爹眼睛倏地一亮,程处亮知道成功勾引了程咬金的好奇心。
果不其然,程咬金将耳朵高高的支了起来。
见火候已到,程处亮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纸张之所以贵,那是因为其制作工序繁杂,制作时日较长导致的,若是儿有办法简化制作工序,缩减制作时日,不知道这纸张之价是否下降?”
“砰!”程处亮话语刚毕,就觉得两肩一疼,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他身上。险些让他栽倒在茅坑里!
“二郎,此话当真?”程咬金双手紧握着程处亮的双肩,两腮如风箱般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一对虎目通红,激动地望着程处亮,就像是久在沙漠中行走的流浪汉突然发现了绿洲。
不怪程咬金会如此激动,怪就怪古代的科技不发达。
若是纸张的制造真像儿子说的那样简单,那天下的寒门士子将再也不用为纸张发愁,人人都有书读,那将会为大唐提供多少的人才美玉!程咬金实在不敢想象那画面,他的脑海充血,浑身激动地颤抖。
“爹!你先放开我!痛。。。。。。”程处亮感觉双肩都快要被拍碎了,他幽怨的望着程咬金,无奈的说道。
老程很尴尬,他悻悻的松开手,挠了挠脑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