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祭天韵,不仅是个怪物还是个孤儿。在如今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我勉强算是活着,而我的一生,是幸,或是不幸,都源于我的一双瞳,一只是黑的见不到底的“渊”,一只是蓝的如同四海一样的“沧”。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这一生都是为了这一对‘沧渊’而生的,除她例外。而下面,我要讲的就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劫—墨影。你也可以称他为伊浪。
那年,我七岁。我的家乡在百年难得一见的地震中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我的父母也因为保护我和我的族人永远的被留在那片土地上了。而那些活下来的村民们在看到大难不死的我后,都彼此争夺着,谁都想要把我带在身边。因为我是一名从蛋壳里出来的言咒师。我的‘渊’代表着死亡与黑暗。‘沧’则代表生和希望。就这样,我从孤儿变成了抢手货,然天性冷漠的我对这一切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我依旧是我,祭天韵而已!
余震不断,瘟疫肆虐。我带着活着的族人一次又一次避开危险。当这样一群老弱病残在历经千幸万苦后终于到达国都—燕城后,却被告知,为防流民身携瘟疫,禁止入城接受救治。许多人的心在这一刻崩溃了,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在这一刻被无情的秒杀掉,我无助的看着族人第一次有了企盼权利的欲望。
日复一日的忍冻挨饿让本来就羸弱的我病倒了,当那些曾经的族人无所顾忌的在我面前讨论该怎么分食我的身体时,我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人性的自私与贪婪在这一刻是如此真实。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善良。
当饿的失去理智的人群一点一点的逼近我时,我放声大笑。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杀不了我的。我在左眼的‘沧’里看到了十年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意气风发的我时我就知道,我命不该绝!
为首的大汉被我笑的心里只发毛。“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与天争命,真是自不量力。”
显然他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而人群里也渐渐窃窃私语起来。“阿虎,算了吧,我们换个人吃,他是言咒师。”
大汉勃然大怒的吼着:“言咒师又怎么样,我们都到达国都了,他还有个屁用。”
“你杀不了我的,倒是我的‘渊’告诉我,一刻钟后你将会出现在那口锅里。“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大锅,笑的更欢。
听闻我此话一出,围着我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分工细致。有烧水的,有砍柴的,有生火的。。看着忙碌的人群我一阵莫名的恶心。
“小杂种,今天老子就要破你的咒,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看着他劈头砍过来的一刀,我墨影东更没有闪避的意思。因为我相信我的瞳,更因为我的‘沧’里看到了他。
“铛”一声,刀被震落掉地,发丝的飘动证明我已逃离了鬼门关。我浅笑心里暗道‘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那个叫阿虎的壮汉紧握着被震的发麻的手,一不悦的蹬着墙头上的黑衣人。黑衣人轻身纵下半人多高的墙头。他手里提着的半只烤全羊在这个难民营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看着我一脸戏谑。“想吃吗?“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不是我不想吃而是我讨厌他一脸的戏谑。如果我说想吃,那么我必须为他上演一场精彩的好戏,我不愿意杀人也更不愿为谁演戏。
“哼。”黑衣人一声冷哼。“骨气?这东西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抵不了食物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演戏给谁看。”
“那么你认为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呵呵。”我冷笑着答道:“能与不能在于我愿与不愿。”
“是吗?”黑衣人反问。“哪我就把你和他的生死交给这柄剑来决定。”说完他把一柄剑扔到地上转眼望向阿虎。“杀了他。我给你一座山庄,仆人过百,金银百箱。”
阿虎眼前一亮,满脸贪狼的问:“真的?”
“真与不真只有争取过才知道。”
阿虎沉默了一会,捡起地上的剑缓缓逼近虚弱的倚在墙角的我。
“为什么要逼我?“怒意瞬间暴涨。四周的水开始不规则的凝聚。
阿虎颤抖着双手。“你死了以后不要找我。我不是真的想杀你。只是太饿了。“
“来不及了。”
“什么?”
还没有等他反映过来,一股水无声无息的穿透他的身体。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跌跪在我面前,我的心竟然有股莫名的兴奋感。
“看来我小看你了,你不仅是言咒师,还是水灵祭师。”
一个光圈迅速的把我包裹起来。“你还是把你到来的目的说出来吧,不然只要有光和水的地方,我想杀你,太简单了。”
黑衣人自顾自的鼓着掌。“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双灵祭师。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还有双灵祭师的存在。我输了,想不到我竟然会摆在一个七岁小儿手里,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看出他的确没有恶意,我驱散了身边的光能又倚着墙席地而坐。“说吧,你的目的。”
“跟我走。”
犹豫了片刻,我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这个让我更冷酷的难民营。
跟着他一直走了两天,此时的我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当我们来到一片废墟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片绝地,为什么说是绝地呢?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生命迹象,我甚至凝聚不起一丁点的光能。在这片阴森恐怖的地面上,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那坑水,见了吗?”他指了指身旁一坑惨绿色的水给我看。我点点头。“跳下去,然后把你感受到的告诉我。”
“感受到的?”我不解的问。
他没有解释只是一脚踹过来。“只有追寻过才配知道什么是答案。”
我坐在不及腰间的水池中间,慢慢的静下心去感知着哪未知的答案。“人•••••有很多人,他们都提着武器,还有好多中毒未死的人•••••”
“上来吧。”他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一把揪了出来,站在火堆前,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冷,而是那些我看到的画面是如此的惨烈。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我大胆的猜测。
“是。”他撕了片烤得冒油的羊肉递给我。
我接过羊肉,不解的问。“可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孩子。”
“我不勉强你,你愿意帮我报仇的话,我明天就叫你武功,不愿意我就找人教你识文习字,只要你日后叫我一声义父就成。”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愿意养活我,这是为什么?”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深的叹口气,“我有个儿子。长你几岁,这里发生的一切••••如今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彼此都沉默着。许久我抬起头望着他说道:“我愿意帮你报仇,义父。”不是为了我看到的那些惨烈,而是他对儿子的思念让我想起了母亲为救我时被压在房梁下的情景。也许天下父母皆如此吧。一个还记挂着儿子的人在坏也坏不到哪去,至少他不会灭绝人性。
“谢谢。”说完他又沉默了,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晶莹。
天刚亮,义父就唤醒来的我。“我要回去了,晚点会有人来照顾你今后的起居生活。什么时候,你能明白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惨烈,你就让那个人去找我,我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是希望你 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没落。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够让我勒戒了那场发生在伊家堡的惊天大战。我从最初的同情慢慢转为浓烈的恨意直至欲暴涨的杀意。
我唤来那个照顾了我五年的且教会我一切宫廷礼仪的宫承瑛。他冷冷的看着我,然后默默的转身向山下走去。在‘渊’里我看到了他的身影,但我不愿同情他,甚至不愿告诉他,他即将到来的命运。我不知道义父当初是怎么找到他的,也无法猜测义父对他用了怎样的手段,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们报仇,甚至不惜动用原来的人脉安排我进皇宫,但我能感觉到他藏在心底的那些恐惧。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浅笑。“人各有命。瑛叔走好。”
一年后,在瑛叔的安排下,我‘误闯围场被五皇子南宫靖杰所救。短短的四年时间里,我从一个小小的皇子侍读一步一步的走向王者之道,成为了燕国史上最年轻的国师。
而那年,我十七岁。
独孤搂着祭天韵的脖子打趣的说道:"韵,我终于知道千年之后的你为什么那么爱钱了。”
“为什么。”
苏靖枫笑而不答将一旁的小兔子擦了擦眼泪。
“因为你这一世穷怕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是在忍不住了。
伊人指了指独孤又指了指小兔子”一对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