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终归没有逃过禁足的命运,不过幸运的是,冷炙风和绿儿的婚礼三天后就举行,她的禁足也就只需要维持短短的三天。
不过她对冷炙桀的误会……
端着晚饭,我气喘吁吁的站在可能是小小的房间门口。我已经走遍了冷家堡的房间了,没理由这最后一间不是!
冷家堡的地形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熟悉,冷炙桀那混蛋又因为耍小孩子脾气居然不跟我一起进来!今晚,是我第一次坐在冷家堡的大厅,跟冷家堡所有的成员一起吃饭,可是,因为冷炙桀的惩罚,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气氛,也瞬间冷了不少。
婆婆的白眼睛瞅的都快出来了,冷霜那脸冷的跟冷炙桀有的比,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冷炙云对我倒是客气,但是看得出来,心情还是有些落寞的。冷炙风无精打采的拨拉着米粒,没有绿儿且不提,连小妹妹都不出来吃饭,这饭吃的,显然是没什么意思。
公公一直没出声,始终面无表情的吃饭,但是细微地方还是可以看出来——他赞成冷炙桀的做法。
我身为始作俑者的妻子,无话可说,只好闷头吃饭。
“这个菜小小喜欢吃,给小小留点。”
婆婆拿起我刚刚落筷的菜,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瞅着我。咽口口水,我悄悄的收回筷子。对啊,要给小小留饭菜,没关系,还有很多菜,我还可以吃别的。刚准备转到另外一个菜上,我眼尖的看见冷霜的肩膀动了一下,手臂急忙收回来,乖乖的落在自己的白饭上。没关系没关系,冷家堡的米真的很好吃。
抬眼看看冷炙桀,他也是吃着白饭,显然,对桌上的饭菜也是无动于衷。其实,他也是想给小小多留些饭菜吧。
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忽然觉得很甜很满,这个男人,总是冷冰冰着一张脸,看起来谁都不亲近,却实际上关心每一个人,行事严厉严谨,其实总是会法外留情,他,用一张最冰冷的嘴脸,包裹了他最柔软的内心。
他低头,正看见我在看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桌面。或许是我的目光有点……那个,他似乎认为我是在渴望某个菜,居然冒着被婆婆白眼射死的危险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
我盯着碗里的菜,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在一大家子六七口子人眼皮底下做这种……小暧昧的事情,真的压力很大啊……
“那个……”顿一下,我缓缓站起身,笑的一脸狗腿,“我去给小小送饭!”
婆婆的眼睛总算是从斜视冷炙桀的方向变成了正视我。她微微一笑,把刚才从我筷下留下的菜送到我面前,“麻烦你了蓝儿。”
“不会不会!”我几乎是虔诚的把菜放进托盘。顺便用胳膊肘拐了冷炙桀一下,然后笑的很甜美的问他,“夫君,跟我一起去吧?”
他抬头看我一眼,摇头。
干嘛不去?给一棒子再给个枣,这不都是长辈的一贯作风吗?他这样,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觉得自己没有错,就绝对不要主动去见那个做错事的人!哼,小孩子!
再看看其他的人,他们似乎也都没有意思要跟我一起去。怎么?是有什么话要说而我不方便在场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也没有再叫冷炙桀,端着托盘就走出了大厅。
深呼吸一下,我抬手扣响小小的房门。“小小,是我……嫂子。”顿一下,对这个称谓又是一阵的汗。“可以开开门吗?”
门几乎是应声而开,“大嫂!”小小把我拉进房间里,强行按坐到桌旁。
险险的护住托盘,我惊诧的回头看小小,“小小,你怎么……”这么兴奋?完全没有被禁足的样子。
“我就知道会有人给我送好吃的,不过没想到会是大嫂你亲自来。”
就知道?我为小小的说辞感到诧异,“小小,你大哥……”
“大哥是不是在挨训?”小小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从食篮里拿出饭菜,问我话时,表情更加的灿烂。
听她的语气,冷炙桀似乎常常挨训一样……可是那么冷的冷炙桀,会挨训?
想到临过来前全家人的表情还有举动,似乎,也不无可能……
“小小,你大哥……常挨训吗?”
“也不常。”
我微微松口气,小小咽下嘴里的饭菜,复又开口,“只有他关我禁闭的时候才会。”
这不是第一次关禁闭?!
可是,看到小小今天下午呼天抢地的样子,我还以为今天是第一次呢……“你这是第几次被关禁闭了?”
我抿起唇,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嗯,平均一年两次,今天应该是第二十八次。”小小的筷子点在红盈盈的唇上,水灵的大眼忽闪忽闪很无辜的看着我。
已经是第二十八次了呢……难怪这么游刃有余的呢。“那你都是因为什么被关禁闭呢?”
“偷偷溜出府两次,玩火一次,骑马两次,做假账……”小小沉吟一下,“五次!”
做假账五次?我是该说她锲而不舍呢?还是该说她死有余辜呢?真的很让人无语……“只是玩火也要关禁闭么?”
“主要是我玩火的地点选得不太好。”
“在哪?”
“二姐的绣坊。”
……我真的无语,索性不再说话,直接看着她吃饭。
“大嫂。”
“嗯?”
“你不担心大哥吗?”小小眨巴眨巴眼,“说不定大哥现在正在前厅被爹爹打呢。”
我莞尔一笑,被她还带有童稚气息的语言逗笑。“公公很赞同他关你禁闭呢。”
“什么?爹爹赞同?可是娘跟我说,爹爹每次听说我被大哥关禁闭都会揍大哥一顿!”
侧过脸吐吐舌头,对不起婆婆,我不该拆穿你善意的谎言。“可能这一次,公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小小盯着我看了半天,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的也是,毕竟大哥已经成亲了……”
“小小,你为什么一直做假账呢?你就那么喜欢做假账?”
小小不说话了,连饭也不吃了。她放下碗,转过头,很郑重其事的看着我,“大嫂。”
“怎么了?”
“你帮我偷大哥的账本过来吧。”
小小!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大哥一定不会教给我算账。”转回身,她拿起筷子开始搅动碗里的白饭。“我说大哥偏心不是因为大哥关我禁闭,而是因为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让!”
“小小……”抬起手,犹豫片刻又放回原位。
“五姐也曾经偷偷溜出府啊,可是大哥非但没有关她禁闭,反而还给她腰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那次玩火也是,我只是看大家熬夜那么辛苦,就想多点两只蜡烛,可是烛台太高,我是因为够不到才不小心打翻了……”
“小小,你错怪你大哥了……”
“才没有!”小小转过头,强压在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大嫂又不是我,当然不知道大哥对我有多严厉。大哥二姐三哥和四哥是四胞胎……”
“四胞胎?!”过度的惊讶让我的声音都有点直了。我对着小小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你继续。”
小小抹去脸上的泪珠,看着我,目光怀疑。“大嫂跟大哥已经成亲了,肯定会向着大哥的,就算我说再多,也没用。”
“对不起,我只是没想过居然会有四胞胎,有点太惊讶……对不起,你继续好不好?我一定不打扰你。”
或许是我的声音够诚恳,或许是我眼睛里透出的诚意足够感染小小,小小总算是转过身,对着我开始抱怨冷炙桀的不是。
“大哥对二姐三哥四哥都很好,对五姐也很疼爱,就是对我,就好像是有仇一样,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要管而且都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