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美,早晨起来的时候,还听到院子里喜鹊叽叽咋咋叫个不停,真是悦耳动听。这人呐,心情好,看啥都是好的,小爷今天心情特别棒,昨夜靠着两首“抄袭”来的诗词,成功跟传奇大侠攀上了交情,这真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那个萧左,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水无形正在练习书法,写了几个字似不甚满意,回过头来看我,却看见我一边研磨,一边傻笑,于是便问我。好吧,这家伙终于记起来我叫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估计我这名字,大部分读者也记不住吧。
“那个,少爷,小的看少爷书法日益精进,高兴啊。”你画的是啥鬼画符,哥们看不懂,但哥心情就是好,马屁什么的,就送给你小爽一下。
“你这书童,昨日真叫人刮目相看,现在却只会溜须拍马,我到现在仍不相信那两首诗词是你所做。”水哥啊水哥,一大清早,你就忙活一早上把所有名家流传的诗词选集翻了个遍,不是也没找到哥们抄袭的出处吗,还用这种小瞧人的语气跟我说话,伤心啊。
“只是顽劣之作,少爷就我道听途说来的吧。”你不信就拉到,反正有人信了就行。
水无形深深看了我一眼,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既然你能作出那等绝妙的诗余,想来在书法之道上也不会逊色多少吧。”
“书法,让少爷见笑了,我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啊。”我不好意思地搪塞道。书法,哪是啥玩意儿?哥毛笔都拿不稳,能写个“一”字就算不错了。
“萧左,你够了,刚才把一篇传世之作说成是道听途说而来,现在又诸多推搪,实在是欺人太甚!”水无形先前还一脸平静,此刻瞬间就火冒三丈,就跟我抢了他媳妇儿一般怒目而视。
“我真的写不好。”
“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
“不写也罢。”水无形也不多言,自顾自地又提起笔接着练起字来。
还好还好,真再逼我写,那可真就糗大了,真让他发现我词写得那么好,字却写得跟狗爬似的,那就不太妙了。
“那你再做首词来?”
“……..”
我实在不太愿意去抄别人的诗词,这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要不是为了结交一位武林高手,我才不愿意侵犯“古人”的著作权呢?
“少爷岂不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昨夜之作也是我偶有所得,现在却再也拿不出像样的诗词了?”我苦巴巴地看着水无形,一脸很为难的样子。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妙,真是妙。”水无形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我:“这句也是你偶有所得?”
啊?我嘴贱啊,干嘛非要引用陆放翁的诗句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水无形这家伙刚才还怀疑我抄袭别人作品,怎么才片刻功夫转变就这么快捏?
“少爷刚才不是还怀疑我剽窃他人之作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想靠诗词来结交尹兄,你打的主意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想找个靠山么。正因为你献作动机不纯,所以我才有所疑虑。而现在我便要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让你做一首,如若你做不出那等佳作,那说明你就是剽窃,今日便将你这小童赶出府去。如果你做出来,那么少爷我今天就当你个人物,才配跟尹兄那般英雄人物同席而醉。”看来这家伙对于昨晚我大出风头之事,特别是对我打搅了他跟新基友尹阿媵“亲热”而耿耿于怀啊。
“少爷怎地这么般不信我呢,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我很委屈地看着水无形,丫的还要赶我出府,小爷还不稀罕呆在这里给你做书童呢?
“如若你做不出来,那我便杖毙了你这不知羞耻的家奴。”水无形把“杖毙”两个字咬得很重,威胁立马翻了个倍儿,从赶走变成干掉了。
好吧,是你逼我的,今日我便让你知道,用诗词来欺负一个穿越人士,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少爷听好了,刚才那首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陆放翁的诗吟罢,我心里还是不爽水无形为了个诗词就用动不动一“杖毙”来威胁,最烦你们这些封建社会狗地主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嚣张态度,于是便接着说道:“少爷还想听,小人便接着吟,你且听好了。”
我抬眼朝庭院之中看去,一副眉头深锁地样子,遂淡淡吟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不待水无形有所反应,我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尝尽了忧愁的滋味,知自己是一个连白身都不如的家奴,还做什么劳什子诗余,徒惹他人讥笑尔。”
我把“家奴”两个字咬得很重,叫你看不起老子,今天就用你目瞪口呆的诗词讽得你无地自容!
“此乃,真神作也?”水无形似没有听到我的讥讽之意,还没有从我“大作“带来的强烈冲击中清醒过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后想要表达的重点。
“不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大公子才从震惊中回转过来,似是想起我说的那几句讥讽他的话,不禁一脸愧色,向我赔礼道:“刚才是我不对,在此向你赔罪,萧左你的文思却非我所能及,今日我便除去你的奴籍,恢复你自由之身,今后你我便没有主仆之分。”
“哦,啊?不能啊,少爷。”
我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自证清白没别的意思啊,你怎么就要除去我的什么奴籍,这不是砸人饭碗吗?现在的我武功没学成,又一点谋生本事没有,就这么让我失业,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为何不可?难道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水无形不高兴了,好像我说的话,深深刺激到了他的自尊一般。不过,他说什么来着,要跟我做朋友,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不是,只是…….”跟四海帮帮主做朋友固然是有很多好处,但朋友又不管你吃住,不管发你工资,为此失去了书童这份清闲的工作,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那是什么,难道萧左你看不起我?”水无形愠怒地说道。
我怎么敢看不起你水帮主啊,这真真是左右为难,哎,拒绝他呢,我这书童估计也做到头了,答应他呢,我这书童也不能做了,看起来我根本没有选择么。
“萧左你有何问题不如说于我听,是否需把你那弟弟的奴籍一便除去?”水无形看我一脸忧郁,于是问道。
啊不,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哦,对了小豆包。不过小豆包要不要当书童那是他的事,我没有权利为别人选择生活啊。算了,我还是跟你实话实说吧。
“帮主,不是啊,只是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不能做您的书童,今后怎么生活啊?”
“哈哈哈。”水无形大笑了起来,有什么可笑的,难道很丢脸?
水无形笑了半天才缓和了过来,然后说道:“萧左,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帮主吗?我不让你做奴才,也可以安排一个客卿长老之类的闲散职务给你啊。”
“客卿长老?那是啥玩意儿,发不发工资,包不包食宿?”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工资是何物?”这下换水无形疑惑地看着我了。
“哦,就是薪金的意思。”做什么无所谓,关键要有钱有饭吃。
“客卿长老受帮内供奉,这个你不用介怀。”水无形明白了过来,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砸了饭碗就好。”
“哈哈,萧左你果然是个秒人,又会作词,说话又如此有意思,交你这个朋友当真不错。”
水无形很高兴,貌似比昨天遇到好基友尹阿媵还要欢喜。不过我也开心,升职了,还有了个帮主小伙伴,幸福来得太快,我有点晕乎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