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很利落地帮药隐解开了穴道。站在高台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帕卡看到药隐已经解除了控制,大惊失色地朝正在跟李神谕缠斗的灰袍老头喊道:“左长老,拦住药隐,快!”
三老头中靠右边的一个矮小老头回头看了眼药隐,然后便退出这边战团,朝药隐纵身而去。
药隐的穴道一解开,便在慕楚的掩护下朝我的方向靠近,就在此时,那左长老也杀了过来。只见他横劈一掌,朝慕楚肩膀攻来。
慕楚的武功与师出同门的秦洛离跟尹阿媵不同,她的路数更偏向于防守,进攻的招数不是很多。左长老挥掌之间,已然闪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慕楚此刻前路被挡,只能硬接左长老的这如若雷霆的一掌。
双拳对一掌,慕楚虽然接下了这一掌,但被掌力震退了七八步之远。左长老一击得中,便抽身来截药隐。药老头不会武功,此时身上的那些药丸瓷瓶之类的毒物已全被他的宝贝徒弟给缴了。没有了毒药傍身的药隐,就跟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一般,完全不是左长老的对手,被左长老一掌劈在胸口,摔倒了地上。
“别伤了他。”帕卡见药隐嘴角溢出鲜血,皱了皱眉头说道。看起来她还是很在乎这个授艺恩师的生死。
左长老听得帕卡的话,便没有再下重手,而是想再次控住药隐的穴道。他刚伸出手来,远处的慕楚边射出了飞刀。飞刀是慕楚唯一的攻击手段,她的飞刀又准又狠,虽然未击中那左长老,却也逼得他收回手来,无暇再去点穴。
一刀不中,慕楚却也不恼,再次掷刀而出。慕楚的飞刀功夫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暗器大家,她于暗器上的造诣已然炉火纯青,但可惜的是,从我认识她以来,每次遇到的对手要么势均力敌,要么远强于她。悲催的她无论掷多少把刀,都没有击中过对手。
那灰袍左长老的功力就远在慕楚之上,无论慕楚射多少把飞刀,他都能应付自如。慕楚见自己的飞刀攻势对左长老没有多少威胁,便祭出双掌,紧要嘴唇,猛地朝左长老攻了上去。
慕楚此刻打出的掌法却不同于她往日的武功路数,我曾见过尹阿媵在怀义堂使出过这套掌法,乃是秦毓卿独门功夫:霹雳掌。霹雳掌掌势正如其名,如雷霆霹雳,电闪雷鸣。但慕楚打出的时候,却远没有尹阿媵使出时那么气势如虹。却只见她与左长老对掌之间,汗滴连连,似有有支撑不住之势。
武功一道,此时的我仍还是一窍不通,但慕楚每打出一掌,便脸色痛苦一分,渐渐地,掌势越来越弱,我也越来越着急起来。
“药隐,怎么给这几个大和尚解毒?”我顾不上许多,直接朝滚在一旁的药隐大声喊道。
“用…..用你的血,更多的血。”药隐中的那一掌不轻,一直剧烈地咳嗽着,说话的时候气都踹不顺畅。
更多的血,那是多少?我犹豫了,你当初不是说只要几滴就可以的吗?我伸出左手,从地上拿起一把利刀,可是没有任何医学常识的我,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下手,又带着求救的目光朝药隐看了过去。
“萧左,小心。”
我刚拿起刀,右边便杀将过来一个黑衣卫,那黑衣卫一个跳刀向我肩上劈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只能挥动手中的刀去抵挡,奈何人家是训练有素,身怀武功的打手,我根本架不住这一刀之力,被他劈得七晕八素,一个踉跄,跪到在了地上。
我慌不择路地急忙站起来,还没站稳脚跟,那黑衣卫又是一刀朝我闹到砍来。这一刀又快又狠,吓得我瞬间慌了神,想闪身躲开,却已经晚了,只能弯腰低头。腰一弯头一低是个什么节奏?那就是整个硕大的屁股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啊….哎哟!”
疼死我了,那一刀真就准确无误地劈在我可怜的小屁屁上面,右半边屁股开出一个足有寸余的伤口,鲜血跟趵突泉的泉眼般汩汩地往外冒。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屁股,只见满手是鲜血。幸好自从吃了药隐那些毒草毒虫之后,我晕血的毛病也基本上没有了,要不然又立马晕菜了。
“啪啪”两声作响,就在那个黑衣卫还要劈我脑袋的关键时候,秦洛离急射出两枚飞针,虽然是在他激烈搏斗之中抽空射过来的,尽管准头差了点,但也命中了目标。那黑衣卫被两根飞针射中双腿,口吐白沫,立马倒地抽搐了起来。
“秦洛离,你爷爷的,原来你也会用毒针。”
我鄙视地看了一眼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秦洛离,那小子却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快些用你屁股上的血给那五个和尚解毒,我快扛不住了。”
我感激地看了眼倒在地上黑衣卫,幸好他即使给我来了这么不致命的一刀,要不然我还想不到从什么地方放血比较安全。可摸着我正在流血的屁股,我又犹豫了。“我说前辈,一个人多少份量啊?”
“一酒……咳咳……..”
因为厅内打斗声实在太刺耳,而药隐的声音既沙哑又带着咳音,导致我只听出了一个大概,一酒什么?难道是一酒碗?
我想着平常跟尹阿媵喝酒时用的碗,大体是能盛二两左右的液体,于是便一边摸屁股上伤口,一边让和尚们添我的手掌。这画面看着血腥味十足,我自己都忍不住有点惊悚起来。
“一酒盅!”
就在我估计着朝同一个大和尚嘴里湛了大概“五个巴掌”血量时候,躺在地上的老家伙突然地冒出这么铿锵有力的一句,把我吓了一大跳。
一酒盅跟一酒碗差距忒大啊,一酒盅能装的酒也不过是一酒碗的四分之一。但是眼前这个大和尚已经“吸”进了我大概二两血,他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吧。
药隐曾说过,我的血能解“醉生梦死”,但同时也含有“噬心草“剧毒,也能让人瞬间毙命,这个下血的份量掌握不好,可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果不其然,吸允下我超份额血量的大和尚,一眨眼之间就翻着白眼,吐出几口恶心的白沫,然后双腿一蹬,就见他亲爱的西天佛祖去了。
这么一搞,旁边几个大和尚就更加不敢接受我的鲜血治疗了,纷纷把嘴巴逼得紧紧地,任我怎么掰都掰不开。
“我这是在救你们,你们怎能这般不识好歹。”我又急又怒,那边慕楚都快要被灰袍老头虐成猪头,秦洛离也体力透支得差不多,节节溃败,只能勉强应付,而李神谕也好不到那里去,中了好几掌,嘴角挂着一丝血色,手上红菱的攻势也弱了几分。
“掐…….喉咙。”药隐见我束手无策,便提醒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嘴闭得再紧,可是只要一掐喉咙,在气息不顺畅的情况必然会忍不住咳嗽。我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死力地掐住一个大和尚的喉咙,没过多时,那家伙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趁着和尚张嘴的空隙,我摸了一把屁股,把手狠狠地朝他嘴巴里塞。这个看起来面目清秀的和尚居没办法,便牙齿咬我的手,咬得我吃痛不已。
我也不跟他计较,忍着手上袭来剧痛,硬生生地把血涂了他一口。如法炮制,其余的三个和尚也都顺利地饮下我的血。唯一让我生气的是,这些个道貌岸然,一辈子不杀生不吃肉的出家人,居然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四个不规则地牙痕。
身上的伤多了,我的疼痛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四个大和尚也在片刻之后渐渐恢复了过来,他们的双腿开始有了知觉,双手也能活动了。
可是,还不待他们能起到帮忙的作用时,慕楚便被灰袍老头打翻在地,而秦洛离被十余把尖刀架在脖子上,李神谕只能被动防守,而我,还来不及喘口气,也被十多个黑衣卫团团围住。
战斗就这么悲催的结束了,终究我们还是架不住人多,无奈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