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楚,我在这呢。”我隔着蛇群朝门口的慕楚挥着手,不过马上就发现老鼠们开始异动起来,立即便朝慕楚大喊道:“别过来啊,快走,快走!”
果然,毒蛇和老鼠们见有生人靠近,便分离出一小股部队朝慕楚的方向冲了过去。呆呆的慕楚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老鼠和毒蛇,吓得花容失色,边跳边大叫:“老鼠,毒蛇,啊!救命啊!”
就在慕楚慌乱之际,一条红菱从半空中挥舞而来,那红菱见蛇打蛇,遇鼠驱鼠,片刻功夫下来,竟没有一条毒物近得慕楚的身来。
那手持红菱之人,正是李神谕,她依然一袭白衣,护在慕楚的身前,而在慕楚身后,站着面色凝重的秦洛离。
看见他们寻来,我感动得泪流满面,要不是有这些该死的老鼠毒蛇挡道,我早已朝他们飞奔过去,给亲爱的小慕楚和李神谕来个亲热的拥抱了。当然,这只是我想想而已。
糟老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对付蛇鼠的李神谕说道:“这妮子是寻你而来的?”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可惜他们寻来的不是时候,搞不好反而把他们自己也给搭进来了。
“这丫头的武功似乎是出自守缺观的老道姑,到也是有几分能耐。”
我对糟老头的话嗤之以鼻,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高手里面,就属李神谕的武功了得,这也才算得上有几分能耐,没见人家三两下就打退了一堆你这个老头半天对付不过来的老鼠毒蛇吗?
蛇鼠们似乎开始有些忌惮李神谕手中的红菱。那红菱伤到的老鼠和毒蛇,基本上都是皮开肉绽,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装了铁钉还是什么暗刺才那么厉害。
这时候的慕楚也镇定了许多,掏出也不知藏在哪里的暗器与李神谕并肩作战起来,而秦洛离也掏出银针协助二人对付那些她们俩来不及拦住的毒物。
“萧左,你从那里引来这些凶猛异常的毒蛇跟老鼠?”慕楚手上忙着掷飞镖,却也不忘记朝我抱怨几句。
“冤枉啊,”我苦巴巴地遥遥看着她,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糟老头说道:“都是这个老家伙,把我绑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慕楚听得我的话,抽空瞥了一眼屋内的我和糟老头,见我们身边一堆老鼠毒蛇,却没有一直敢靠近,于是疑惑地问道:“为何那些蛇鼠不敢靠近你们?”
我指了指地上的白圈说道:“多亏了这些地上的白色粉末,它们才不敢靠近的。”
“那你还不拿些过来帮我们对付这些该死的丑物!”慕楚瞪了我一样,相当不满意我现在隔岸观火的态度。
“小姑奶奶啊,那不是没有了嘛,有的话,这些毒蛇早已毙命当场了。”
我也想糟老头随身带着几十瓶那种白色粉末,那样的话这些个老鼠毒蛇基本都见阎王去了,我也不会还这么狼狈,半步都不敢移出白圈。
慕楚他们一边驱赶毒蛇老鼠,一边朝义庄内移动。那些毒物虽然异常凶悍,但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从门口清到门内,大部分毒蛇老鼠都已经躺下了,只有几小条小蛇小鼠在无盖棺前晃来晃去,却也不敢再尝尝李神谕手中红菱的滋味。
“李姑娘,你手中的红菱好生厉害。”我好奇地看着李神谕收到腰间的红菱,这玩意儿系在腰间会不会扎伤她那苗条的小蛮腰啊。
李神谕冷着一张脸,对我不假辞色,而是就站在那里,给慕楚打了个眼色。慕楚会意地朝她点了点头,便双手叉腰,对我怒目而视道:“萧左,不是叫你跑快点跟着我们嘛,你知不知道你昨夜我们在落马坡不见你人,便沿着原路找了一夜一日,你可知这把我们给害苦了。”
“不对,”我摇了摇头,问道:“你们沿着来的路走了一日一夜,又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我记得我们是从东往西而来,而现在这位置距离昨日我们分手之地却更是向西了,慕楚,你这话不实诚啊。”
慕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色不改地说道:“你管我们是沿着那条路走呢,反正这一日一夜,我没有一刻得歇息,你说,你可知错?”
“错?”我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我有什么错?我再次强调,我不是偷懒没赶上你们,也不是迷路了找不到落马坡,而是我被绑架了,就是被这个糟老头给绑架的。”
慕楚没理我,而是疑惑地伸出手指戳了戳糟老头的肩膀,那糟老头像是配合她一番,似承受不住她这一指之力,还猛地朝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慕楚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萧左你满嘴胡诌的本事是见长了啊,就这么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头,也能把你绑架了,说出去谁信啊。”
“我信。”正在我对慕楚胡搅蛮缠没有办法的时候,秦洛离站了出来,说了句暖人心的话。我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不过却被他完全无视了。
“不过,”秦洛离一双眼睛全放在糟老头身上,接着说道:“萧左不是被绑来的,应该是被这位老前辈救来的。”
秦洛离的话,越发让我疑惑起来,不高兴地看着他:“秦洛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醉生梦死药性全除去了,全因这位老前辈出手相助。”
秦洛离冲我说完,又转而恭恭敬敬地朝糟老头行了个礼,“在下秦洛离,见过老前辈,适才舍妹无礼之处,还望老前辈莫要怪罪。”
秦洛离口中的老前辈抚着他那杂乱的胡茬微微含笑道:“你就是秦老头的那小孙子?”
“正是在下,多年前曾随爷爷到沉香谷拜访过前辈,但不知为何前辈会出现在这里?”
秦洛离的话,终于让我们搞清楚了这位邋遢的老前辈是何许高人。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药隐,那么,我身上的醉生梦死是真的除去了,苍天怜见,我终于不用担心以后再变回那个终日只能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我激动地拉住糟老头,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药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激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萧左之前多有冒犯之处,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你就是药隐,怎么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都没有?”一旁的慕楚一对小眼珠子转得贼溜,一点也没把什么前辈放在眼里。
药隐却也不生气,笑道:“什么药隐,老头子却是不知,只不过是个居于山野的糟老头子而已。”
“江南李神谕拜见药隐前辈。”不曾说话的李神谕这时也朝药隐含笑施礼道。
“老头子这里不用这些虚礼,你来自江南,应该就是那老道姑的徒弟吧。”
李神谕客客气气地说道:“家师每每提及前辈,都是称赞不已,可惜一直无缘再见前辈。”
药隐正欲答话,却突地脸色一变,凝重地朝那无盖棺内看去,“不好,这棺内果然生养了那物出来,几位快退到我这白圈之内来。”
慕楚三人见药隐如临大敌一般,也无丝毫犹疑,便纷纷退到了白圈之内。药隐在撒那白色粉末画圈之时是端坐于地而画的,面积大小也只够容纳两个人而已。现在又多出三个人来,不免十分拥挤,只见我们五个人肩蹭着肩,背贴着背,几乎都不能移动。
而我此时却心神摇曳,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只因紧贴于我站在一旁的是宛若仙子般的李神谕。
可还不等我好好感受一下身旁美人带来的阵阵异样别情时,伴随着一阵“啧啧”声,一条通体雪白,有手臂那么粗的巨蛇正吐着它那恶心的信子盘在那无盖棺前,它那对异常明亮通透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着我,吓得我浑身哆嗦起来,差点没晕了过去。
这……..这他娘的是蛇还是莽啊,看起来怎么那么阴森恐怖,还有这大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