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意外发现让我不得不重新考量一些问题,难道那种古老的仪式以一种宗教的形式流传到了今天吗?
是固有的存在下来,还是说像叶家一样因为某种使命流传了下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本能的觉得他们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的,但如果不是偶尔,又是为何而来?这些问题让我心乱如麻,等我快回到店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他的快递还没送出去,于是急急忙的又重新跑了回去。
因为这样一耽搁,我弄了很久才回到店里,期间阿毛以为我出什么事了,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
回到店里之后,阿毛正坐在凳子上玩手机,见我回来了就问我怎么搞这么久,我谎称自己碰到老同学了,闲聊了一下,然后也没理他的喋喋不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壁画的画面。
“你搞什么鬼,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就魂不守舍的,碰到聂小倩被勾了魂了?” 阿毛见我木然地坐在凳子上,关切地凑过来。
“哦,有点不舒服,头有点痛。不行了,我今天先回家了,你看着店吧!” 我心想现在必须坐下来静一静,好好捋一下这些事情,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告假回去了。
当天晚上我几乎一宿未眠,一直辗转反侧,心里头两个小人交战不休。
一个告诉我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这是我的宿命!另外一个告诉我,别管了,过去的都过去吧,该翻篇了,自己就该老老实实地活着,以后娶妻生子,安度一生。
两个小人一会你占上风一会他占上风,异常焦灼,弄得我头都要炸了。
后来我想,算了算了先睡大觉,但是眼睛闭着,脑袋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一只绵羊一只绵羊的数,数到后来自己都忘了数到哪里了,明明感觉累的厉害,就是停不下来!就这样一夜过去,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眼圈黑的像画了烟熏妆,阿毛看到我之后吓了一跳,调侃说:“欢迎国宝莅临检查指导!”
见我没搭理他,于是又眼巴巴地凑过来问我啥情况,我没精打采地说:“没事,老子画了个妆而已!滚犊子!”
阿毛听我说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又贼兮兮地打量了我一下,调侃道:“啧啧啧,看来真是被聂小倩勾了魂!肾安好否?”
我困得慌,我不想跟他贫,于是躺在椅子上打盹,不过我们这椅子比较小,两腿放在地上感觉不舒服,于是我又抬起脚,直接架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不一会儿,来了个顾客,我躺着没动,阿毛过去招呼。
我们小县城真的特别小,来来回回就这么点人,随便找个人都有可能沾亲带故,我斜躺着眯着眼撇了一眼,发现这人竟然是我小学同学马胜。
这小子老大不小了,还跟个混混似的,脑门前染了一撮头发,本来我这人性子懒得很,平常疏于人际交往,很多同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联系了,不过现在毕竟做生意了,而且还是艰难起步阶段,多个人多条财路,这样想着,我就站了起来。
“哎哟,这不老同学嘛!马老板,多少年没见了,哪里发财去了!” 我边说边去掏烟,我们这的老少爷们就好这一口。
“哎哟,你看我这眼神,你是溪子吧!不错啊,当老板了,” 马胜见我走出来,打量了一下,也认出我来了,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老板,真是的,劳苦命,得靠你们赏口饭吃!”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套路的相互恭维着。
最后马胜说明天有几个老同学聚会,这几个同学都在这边混得人模狗样的,大家一起聚聚,有事互相帮衬一下,我心想反正要在家里发展了,也该好好攒攒人脉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的时间,我们在河边的一个烧烤店里聚会,本来加上我一共有五个人,先来了四个,另外一个要晚点过来,因此大家也不等了,一顿胡吃海饮之后就开始没皮没脸的吹牛。
“这孙雄在现在在哪行发财?” 我悄悄地问马胜,孙雄就是还没到的那位。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跟你一样,刚回来没多久,估计还没想好吧!” 马胜说道。
“不过这孙子,神神鬼鬼的,看不透” 另外一个同学说。
“哦,怎么说?” 我问道。
那个同学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有一次在我表妹楼下看到他,我靠,他跟着一群不认识的人在一起,都他妈穿着黑衣服,我还以为他混黑社会了!” 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这个联想太贴切了,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我心里一咯噔,心想莫不是那群人。酒意一下子散去,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假装如无其事地问道:“你表妹那个小区的?我们一群单身汉,你他妈竟然偷偷藏了一个表妹!”
我这么一说,大家立马起哄了,要他赶紧说出来。
“就城南的翠荫小区啊!你们这群怂包,我把话放这里,你们还真没胆量去追!” 那位也有点醉意了,边说边拍着桌子。
我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被我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内部人士,这就是命啊!心里于是就有了主意,不管如何,都要去打探打探了。
大约到九点半的时候,孙雄还没过来,我当时正在想如果他今天没来,到时候该怎么想办法联系到他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孙雄175左右的身高,但是瘦是像根竹竿,完全搭不上他这个名字。
坐定之后先是自罚三杯,然后再开始聊天,不过这小子说起话来太他妈能说了,简直就是搞传销一样,说的人一愣一愣的。我因为想要从他身上搞点内部情报,因此特意主动和他多接话。
孙雄在贵州读的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那边,前不久从那边辞职回老家,我问他为什么不留在那边了,他回答的很官方,也很让人无法挑剔,那就是孝敬父母!除此之外,并有没套出任何其他的讯息。
当然这一方面是我不方便问得太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孙雄这人说话滴水不漏,找不到破绽,因此这样一直吃到十一点半。
吃完后,有人提议去按摩,不过有人表示家里领导已经在催了,于是大家还是决定下次再聚吧。
回去的时候,我和孙雄有一段路是一起走的,在路上,我假装喝的有点醉意的样子,在孙雄面前伤春悲秋,大吐苦水,感叹人世艰辛。
孙雄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一副知心人的姿态,我看着他的举动,心想妈蛋,这人不是大忠就是大奸,最后分手的时候,互相留了联系方法,客套地说着要常联系。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常在朋友圈里面发一下悲观的讯息,但是有不敢发的太多,因为这跟我以前的风格相差太远。
阿毛以为出什么事了,一下子变了大样,几次都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或者回家找个神婆看看,我无暇理他,也没法跟他解释,也就随他而去。
不过最让我苦笑不得的是爷爷不知从那里也知道了我的异常,特意跑了过来问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坎,我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于是灵机一动,撒了个谎说:“我是故意的,我在追一个妹子,现在的妹子就喜欢这种忧郁的男生!” 好说歹说才把爷爷哄回家。
不过这样持续了十来天,孙雄并没有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中,就在我以为这招不奏效的时候,孙雄突然出现了!
他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问我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悲观。我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最近在研究佛经,在思考生死人生云云,对人世间的意义产生了怀疑,最后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孙雄于是问我有没有空,大家一起聚聚,因为他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的,我心想,正中下怀,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这次我们找了个茶馆,简单的客套之后,孙雄就问我最近怎么了。
“哎!人嘛,虽然早就知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就是没办法安然处之,苦恼啊!” 我故作深沉地开了个头,然后又开始一本正经地伤春悲秋。
孙雄还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到后来,他突然问我有没有什么信仰。
我问他是指哪方面的信仰,他说比如宗教,比如神灵。
我摇了摇头,表示知之甚少,他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于是给我说了一个他觉得特别动情,而在我看来确是俗不可耐的故事,听起来就像在看一本卡耐基的励志故事,而我早就过了被这种滥情打动到年龄,不过为了让他觉得有成就感,我一面心里骂娘一面故作沉思。
最后他总结了一句,说我并不是这个世界孤独的存在,有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人,和我有着同样的思考。
我于是问这些人都在哪里,为什么我都没看到,这时他故作神秘的说,可能时候未到吧!
虽然直到谈话结束,他也没有表现出想要拉我入伙的意愿、不过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还会回来找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