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对面来人相隔也不是太远,很快就要相遇了,原本一言不发的陌生男子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了:“小伙子,心肠倒挺好,这么危机的关头还想着救人,就是有点婆婆妈妈了!”
我一听,就来气了,心想明明听得见,你他妈硬要装成大尾巴猪,老子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过这档口也没心情跟他拌嘴,说道:“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中年男子笑盈盈的看着我说道:“跑什么跑,白天见鬼了?”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瞎啊,后面那么大一怪物你看不见?” 心想算了,人家要找死,我也没能力拦住了,也就不想管他了。
这个时候马若突然说:“溪子!快看,蛇人不见了!”
我一听,回头一看,果然看不到蛇人跟过来,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确定是不见了。我心里虽然奇怪,但是好歹捡回了一条命,也不及细想,大大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死里逃生了,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听到蛇人没有追上来,麻腾也停了下来。
“阿腾!想不到你那玩意这么厉害!”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麻腾的蛊虫起了作用。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那个原因,应该是发生了其他事情!” 麻腾喘着粗气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想那算怎么回事?难道蛇人突然累了,回家睡大觉去了?这不合理吧。
不过当时也没来得及细想,石项伤的太重,伤口直接伤到了脖子上,血不断的往外流,如果不马上止血,估计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这位大叔,能带我们出去吗?我朋友伤的太重,需要赶紧治疗!” 我见中年男子还在旁边,赶紧问道。
“哦,我看看!” 中年男子来到石项旁边,看了看石项的伤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他中了毒,而且已经进入到血脉里面了,估计不行了!这里最近的村子也得有将近二十公里,赶不及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凑了过去,只见石项伤口处乌黑一片,连流出来的血都泛着黑色,而他整个人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呼吸也是出多少进了。
“阿项!” 麻腾抱住石项低声地呼唤着,眼泪刷的一下留了出来。
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这家伙,但得知他真的要不行了,也不免有些感伤,我轻轻拍打着麻腾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
“这位大叔你贵姓啊?” 我站起来来之后想起中年男子还在这里,心里就盘算着如果对方问起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不过对方看起来完全不想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被这么一个大男人直勾勾地看着,我还真不太习惯,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开口说道:“大叔贵姓啊?”
“我姓轩辕。” 他问一句答一句,不多不少。
“哦,那请问我们要怎么走才能出山?” 我问道。
“朝着那边往前走,大概七八公里,就会发现一条山路,你们沿着山路往下走就可以了!” 他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说道。
就在这时,石项*了几声,悠悠地醒了过来。
“阿项!你醒了!” 麻腾激动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边说着,麻腾眼泪又掉了下来。
石项没说话,喘了喘气,看了看麻腾,又看了看我们,然后咳嗽了几声,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麻腾看着他,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我本想安慰他说你不会死,后来一,这也太他妈假了,于是也默不作声。
石项看到我们的反应,基本上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他并没有显得很恐慌,反而显得有些释然:“或许是报应吧!” 他轻声说道,然后看向了马若,继续说:“马若,对不起!”
这时的马若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了,连忙蹲下来说:“都过去了,我早就忘了!”
听到马若的话,石项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又转向了麻腾,说道:“我想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如果…” 说道这里,石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麻腾一边轻轻拍打这他的背,一边安慰说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
石项听完没再说话,只是暮气沉沉地看着远方。
石项走的很痛苦,尽管他努力想要掩饰,但是浑身的抽搐却明明白白地展示了他那时的痛苦,但不管怎样,他的一切都结束了。
石项走后,麻腾半跪在石项的尸体旁边泣不成声,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之中,而我却在思考一个更现实且迫切的问题,石项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如果要带走,怎么带?一旦被人发现了,该怎么解释?如果我跟别人说我们碰到蛇人了,估计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吧!如果不带走又该怎么处理,就地掩埋还是火化,一想到这些我一阵头痛。
这时候我发现轩辕大叔还在旁边,他对发生的一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以及好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这些对他而言再寻常不过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有点纳闷,我心想如果是我荒山野岭的碰到这么一出,我肯定得吓傻了,怎么可能像他这么淡定。
正当我在一旁贼眉鼠眼地打量着他的时候,轩辕突然看向了我,我一阵心虚感觉把目光收了回去。
这时麻腾停止了抽泣,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对我说道:“阿项既然是死在异乡,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肯定是要把他运回去的,看来我们地想想办法了。”
他说这个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湘西赶尸,本想开个玩笑,但是一想这种场合不太合适,于是就把话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轩辕突然开口了:“不能运走,必须就地火化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是一愣,不明所以。
麻腾也立刻反对道:“不行,身前我已经亏欠他了,再怎样,我也要让他入土为安!”
轩辕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不火化,就有可能发生尸变,到时候你们只怕制不住吧!”
“什么!” 我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我问道,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谁?” 麻腾也怀疑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事实上你们愿不愿意火化他对我而言也不重要,你们大可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行事” :轩辕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淡淡地说道。
我看着他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心里一阵发寒。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于一些不科学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我突然想起不久前,蛇人明明紧追不舍,突然他一出现,蛇人就不见了,原来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蛇人走丢了或者懒得跑过来,现在这么一想,那些猜测根本站不住脚,纯属扯淡!
“刚刚蛇人是因为看到了你所以才不追过来的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
听我这么一说,麻腾和马若也看向了轩辕,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狐疑。
“这个重要吗?” 轩辕看向了我,然后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太婆婆妈妈了,而且做事前怕狼后怕虎,这点我不喜欢!不过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你运气也不算差”
我一听就是一愣,心想我怎样关你屁事,你喜欢能当饭吃!不过这人我猜不透,我本着谨慎的准则,也没有当场翻脸,但是脸色变得有点挂不住了。
“我是什么人,这点不麻烦您操心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顺了顺气,耐着性子问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不过” :说到这里轩辕突然指着我的手,然后继续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我一看他指的是我有着怪蛇印记的手,心里顿时一咯噔,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轩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说道:“我有个朋友,住在香格里拉,她有着和你一样的手,或许你们可以聊聊。”
说完他笑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继续转身就要离开。
“你什么意思?” 我想要上前拦住他,但不管我怎样,总是差了他一点点,然后我跑了起来,拦在他面前,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请把话说清楚!”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香格里拉找那个人吧!” 轩辕神情不变地看着我说道。
“那个人是谁?” 我继续追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轻声的对我说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说道:“最好不要带上他们,要不然你可能会后悔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明明是想去拦住他,却发现自己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等他快要消失的时候,我才突然像是被放开了一样,醒悟了过来,但是这个时候他早已经离得很远了,我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怔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