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司呎南
墨茶馆外微风徐徐,铃铛一个个叮当作响,不远处的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又落下许多,一片片卷向蔚蓝的天空。
顾谨谨透过蛋糕上微弱的火光看到她们三个人真诚的神情,不禁酸了鼻子,红了眼角,“谢谢你们……”
“真的……谢谢!”
其实让一个人真的很简单,不是什么玫瑰,不是什么蛋糕,而是知道她们费心准备的心。
舒蔓摇了摇,说道:“谨谨,你应该谢的人不是我们,而是……”
舒蔓的话一落,季宜晴,陈箐箐三个人笑了笑,都让了条路给司呎南,再将蛋糕小心翼翼地给了司呎南。
司呎南走上前,将蛋糕往顾谨谨面前举了举,很是温柔地对她说道,“许愿吧,蜡烛要灭了。”
顾谨谨含泪笑着点头,“好。”
她微微低下头,闭上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心里默念地许了个愿,没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却见原本微微照亮蛋糕的蜡烛已经因烧了太久而灭了。
顾谨谨微微一愣,心里不断泛起苦涩又无奈的味道,她想了想,还是笑着抬起头,故作很是开心地说道,“我许完愿啦,一起吃蛋糕吧!”
司呎南笑着点头,宠爱地揉了一下顾谨谨的头,再将蛋糕放下,去开了灯……
当司呎南温柔地揉顾谨谨头的那一刻,却让顾谨谨怔了一下,那一刹那间,她以为她的愿望实现了……
可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所有景色都霍然清晰了,也让顾谨谨看清那温柔地揉她头的人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
顾谨谨心底那股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间上涌,无法再在心底挤压,一颗颗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却又不想拂了所有的人精心准备的气氛,只好含糊地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脸上的泪痕时,摸索到了厕所。
厕所里的灯是暗系的黄灯,微微洒在玻璃镜子上,光洁的镜面上照映出顾谨谨那张已经哭花的脸,小巧的脸蛋上尽是苍白的气息。
顾谨谨拿出手机,翻了又翻,发现属于苏忆年的那个祝福,他始终没给……
她成年了,可是却没等到与苏忆年共度生日的机会……
想到这,顾谨谨的眼泪又哗哗落得不停,她好想忍住不哭,可是这次却没办法抑制住了……
墨茶馆内四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顾谨谨那句她去上个厕所的话里已经露出没办法隐藏那种属于哭泣的颤音。
季宜晴很是担忧地望着顾谨谨离开的方向,着急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她的话一落,四个人都沉默了,或许司呎南还不知道,可她们三个可是知道当顾谨谨哭了以后,怎么都哄不了的……
舒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脸茫然地在一旁干等着。
陈箐箐想了想,露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去看看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进去帮我就好!”
陈箐箐说完,正准备走时,却被司呎南拦住,陈箐箐有些不明白,却看见司呎南乌黑的眼睛里尽是无奈的神情,耳边是司呎南也有些无助的声音,“让小谨哭一会吧~”
陈箐箐有些呆愣,她从未见过在她们的面前一向以轻狂自居,若她们不是顾谨谨的舍友,根本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的司呎南,居然还会露出这样无奈的样子。
陈箐箐想归想,还是退了一步,在一旁默默站着,不说话了。
厕所里,顾谨谨哭得撕心裂肺,她抬起头,被镜子旁微黄色的灯光轻轻照耀着,光洁的镜面里反射出一个苍白的面孔,孤寂地站在洗手台前。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要为那个人哭?
她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不要再想起那个人了吗?
可为什么她总是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她不想了……
不想再想起他了……
顾谨谨抬起头,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伸出白皙的手在打开水龙头,在哗哗流下的水声中清洗了脸上属于那个人的泪痕。
苏忆年,今天一过,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不会了……
顾谨谨抬起头面对着光洁的镜面里的自己暗自说道,未擦干的水珠一颗颗顺着顾谨谨光滑小巧的脸蛋一点点滑落下来,像极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衬得她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更显得无助。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纸巾,在脸上轻轻将水珠擦干后,对着镜面咧了咧嘴,感觉咧嘴的角度很好了以后,再走了出去。
墨茶馆里很安静,走近的时候还能闻得见香槟玫瑰的香味,淡淡地弥漫着整个墨茶馆,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
顾谨谨走过去,却看见整个墨茶馆里除了满地的香槟玫瑰,就剩下了一个站在窗外一言不发的司呎南,远远望去,他高大的身影不知觉染上孤独的味道,让顾谨谨不禁内疚起来。
他应该是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了……
“阿南……”顾谨谨朝着司呎南的背影轻声喊道,声音里还带着哭泣到沙哑的声线。
她的轻唤,将司呎南的思绪一瞬间拉回,也瞬间收起身上所有孤寂的气息,他回头,对着顾谨谨那张小巧憔悴的脸温柔唤道,“小谨……”
顾谨谨望着周围一片香槟玫瑰和那个还来不及吃的蛋糕,有些内疚,不敢直视司呎南的目光,只好低下头,小声问道,“晴晴她们都走了吗?”
司呎南心疼地望着低下头的顾谨谨,他走了过去,轻轻拥抱起顾谨谨,像抚慰一般拍了拍她的背后,“嗯……”
“小谨,想哭就哭吧……一次性哭完,就再也别哭了,好吗?”司呎南一边拍着顾谨谨的后背,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司呎南的声音里似乎有着某种冲破一切防线的魔力,让顾谨谨方才好不容易建了一堵压制哭泣的墙瞬间土崩瓦解。
她开始哭了起来,无法抑制地哭了,像是要把她喜欢那个人三年的时光统统哭完……
墨茶馆外又起了一阵风,太阳的光芒被一片片正在聚集的乌云遮挡住了,整片蔚蓝色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道路两旁被风吹得狂沙乱舞,一片片落叶被风卷得不知去向。
顾谨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将自己的脸从司呎南的肩膀上挪开,可当她望着司呎南肩膀上那湿了一片的水泽,不禁又愧疚起来,“阿南……对不起,我……弄脏你的衣服了……”
司呎南一点都不在乎地笑起来,一只手轻轻帮她擦干泪痕,温柔地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说道,“没事的。”
可顾谨谨还是很内疚,望着满地的香槟玫瑰和那个还没有一起吃的蛋糕,想起这是大家那么精心布置的东西,便忍不住愧疚,“可是……这些……都因为我……白费了……”
司呎南摇头,按着顾谨谨的肩膀,迫使她的视线只能望着他,“小谨,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什么白费一说!”
“可是……”顾谨谨的内心还是很愧疚。
司呎南伸出一只手指轻轻覆在顾谨谨的嘴唇上,“没有可是,小谨,你记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小谨,做我女朋友吧!”他说得很真诚,乌黑的瞳孔里就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
顾谨谨愣了愣,面对司呎南又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不知所措,许久,她还是别过头,轻声说道,“我……想回去了……”
司呎南叹息地笑了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嘴角却又很不甘心地微微上扬,脸上尽是一片微带轻狂的神情,“好,我送你!”
顾谨谨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一起走出了墨茶馆。
墨茶馆外的风很大,天空的乌云还在一点点聚集着,天色阴沉地像是一块被蒙上灰布的木块,暗沉地没有一点光芒。
顾谨谨和司呎南走在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可她没想到的是司呎南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她说的话伤得他很重了吗?
顾谨谨想了很久,一直都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走着,直到快到宿舍楼下,在司呎南有些敌视的目光下,顾谨谨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哑的声线里却抑制不住激动,“谨谨……”
顾谨谨有些惊讶,看着那全身上下无一不宣告自己很健康的肤色,突然间有些说不出话,“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