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缃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轻微的苍白,手心渗出细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起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许是刚才风吹的,不碍事”赵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饭桌上赵缃尽量使自己显得与平常一样,送走他们后白起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缃摇摇头,说是身体不舒服。白起怎么会相信,刚才还好好的,听了阿六的话就成了这个样子,阿六说什么了吗?不过是去过一趟邯郸城。难不成她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对,这件事连大王还没有计划好,她绝不可能知道。
“赵缃!你有什么事,我不希望你瞒着我。从前是,现在也是。你的心里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地方!”白起怒道。赵缃红了眼:“我想问你,难道你就没有隐瞒的东西。细细想来,从邯郸一遇,就已经开始了。”
“对不起!”她果然还是猜到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不得已”我们不可能心无杂念的在一起,她默默地补充道。
“缃儿,你不要想那些事好不好,想一些愉快的事,赵国,赵王,赵丹,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白起揽住她的肩膀。
赵缃只觉得背后发凉:“赵主父呢?”她在他的怀里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又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让白起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不是你永远不会告诉我,就这样瞒我一辈子,让我连祭奠都无从下手”赵缃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是徒劳。
“我没有射中他”白起觉得任何的辩白都是无力地,她冰冷的目光像是利剑随时能把他穿透。
赵缃眼眶泛起酸涩:“他还是去了,在秦赵的边境,伤口发炎医治无效。你就是个刽子手!”她疯狂的想要挣脱,没有比此刻更想要逃离。小的时候一遇到害怕或者伤心的事情,总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独自安抚伤痛。
“你知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王的话,我不得不听!”白起想要安抚她,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死死地把她楼到怀里,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待在他的身边。
赵缃放弃挣扎:“如果有一天,秦王让你杀了我的父王,母后,兄长,小弟甚至还有我,你会怎么办!”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不会的!”
“我只想要听你的回答,你会不会像对待主父那样,杀了我。”赵缃眼眶流下两行清泪,现在她理解为什么赵琦这么想要离开,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都该是梦里的场景吧!或者连一个虚假的梦境都没有。
“我会保护你的!一定”白起拂去她的泪痕。
赵缃踮起脚尖,仰起脖子嘴唇贴到他冰凉的唇上,白起有些发愣,不过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转被动而主动,拖着她的后脑勺,唇齿交缠间,赵缃似乎看到了他的心,又渐渐模糊。她不知是怎么回到卧房的,心里空荡荡的,害怕的厉害。
层层剥落的衣物散落在地上,他一点前戏都没有,直奔主题。赵缃本能的害怕,他握住她的手:“别怕,很快的”她狠狠地咬了白起一口,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脊背渗出了丝丝的冷汗,窗户透着一丝缝,寒风透过,凉到心底。
昏昏沉沉的陷入了睡梦,似乎看到了唐八子那一双幽怨的眼睛,还有夏氏胆小又坚韧的目光,夏长使卑微的祈求,赵琦义无反顾的离开。
上巳节的前几日他都甚少回府,偶尔路过那间书房,也只是匆匆一瞥。湖畔的柳氤氲着春的颜色,天高远了许多,东屋的房檐下都有几只燕子飞来飞去了。春天总算来了,府里的侍女脱下了臃肿的冬衣,慧儿做了几天的春衣总算能穿了,许莹身板瘦小管家统一做的衣服不怎么合身,走起路来宽大的衣摆总是很滑稽。新来的厨子做的菜色总少不了辣椒,汤里面总会吃到花椒。睡眠不是很好,加上辣椒的缘故,有点上火。冯姑姑做了绿豆汤,每天送来下火。
明天是上巳节,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赵琦那边也准备好了吧!如果赵琦在上巳节病殁,为了图个吉利,一定不会大肆招摇,也不会引起那么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