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城郊,一出简单的农家院的屋门下。
“怎么还没回来?”一个衣着简朴但举止却不像农妇的女子在门外不时眺望。
没错,是赵琦。她头上裹了素色的布,脸上没有一丝胭脂水粉的痕迹,但是白净的很,面色也甚是红润。腰间还系着一个围裙,跟头上包裹的布角样式相差无几。像是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其实也不甚具体,比莲花更加简单,更加接地气。
原亦从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了,看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她有些担心。原亦临行前说过,事情比较多,恐怕得等到明日才能回来,但是她却是一刻都等不及的。
他最近有些反常,早出晚归,本想着不是什么大事,赵琦也就没有问,可是一连几天都这样,她就不免担心。她问了,原亦也没有跟她多解释,只道是有些秦国的旧事要解决。
可是赵琦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原亦一连几天都心不在焉,有时候望着天出神,眉头总是不自觉地皱着,那些好久都没有碰过的书也重新翻出来。有时坐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来,那时候可是把她急死了,好不容易他要出去走走,可是每次都是起早贪黑,赵琦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前些天的平静,就像是一场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想是很多次她梦中奢想的那般,长长久久的厮守。可是最近几日的反常让她很不安,是,梦要醒了,还是心要碎了,谁又知道呢?
赵琦看远处连个人影都没有,便掩了门进里屋去了。
案几上还放着原亦前些日子做的诗,“策马奔腾人已去,灯火通明夜深时。”不禁莞尔,他也真是有先见之明,赵琦提起笔,留下了她秀气的笔迹“待君踏露迟迟归,共赴西窗话离思”她轻笑,转身,纺织机吱吱呀呀的响起来了,一双素手,扎扎弄机杼。
秦国咸阳城里。
赵缃有些气恼,紧紧握着帕子,关节处泛着惨白。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潦倒书生模样的人,那人一本正经,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般反应。
“你找我作何?”赵缃没有好气儿。
“夫人自然是清楚地,我想你应该会帮我的”他坚信道。
“哦!这么自信!”赵缃松了手,手指竟有些酸痛,捧了茶盏。
“夫人知道不是在下自信,这势在必得!我想就算我没有来到这里,夫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他了如指掌般的。
“你就不怕惹怒了我,把你绑了送给秦王,看他会怎么对你?”赵缃冷眼看了他一眼,似有威胁的意味。
“在下既然能够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那么就一会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他无所畏惧一般的道。
赵缃恨不得撕了他,手里的茶盏被她一怒之下摔倒地上,“你以为你是谁!你全身而退的法子是什么?她吗?呵!”她不屑地哼了一声“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你凭什么?我原以为她的眼光足矣了,没曾想,却是你这种人,我真替她感到不值!”茶盏迸溅到桌椅之间,发出的声响自然惊动了外面守着的香兰。
“公主!”
“无碍!你去带他下去”赵缃看了一眼他“送他走吧!”
“不!夫人,你没有答应我又怎么能走”
“那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赵缃挑眉“他魏国与我何干?与赵国何干?我何必费那个心思,费力不讨好。你以为我在这国尉府里就是你想用就用的一颗棋子?我劝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利用也好,做戏也罢!你都要好好对她,否则我剜了你的心,去喂狗!”
“夫人这点请放心!”
“你知道就好,柴房,库房,自己选”赵缃咬咬牙道,这段时间她见了太多了事,对他这种人已经厌烦到了极致。
“不劳夫人费心了,在下自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