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很纠葛的感情问题，当然这是我的推测，因为我看到的只是画面。”

小清这样解释之后，就说明了她猜测的真实。

涉案人员分别是，芙草、刚才那个妖官芸、上次会后他们见到那个男人、以及一个穿道袍的男人。

据小清推测，会后见到的男人应该是妖王朔狐无疑，否则无法想象芙草在妖界交到了其他朋友，萤认同了这个观点。实际上近千年来芙草从不曾提起过别的男人，除了工作上相处时间最长的朔狐，只有道家的蠢货或是道家的烦人精这种不具名的存在。

道家那个人好像看上了那位妖官，两人纠缠时候被朔狐看见了，朔狐可能也喜欢那位妖官，因而和道家的男人起了冲突动了手，而芙草在其中成了炮灰。

这些场景并不连贯，但基本让故事脉络看起来还蛮清晰。

萤听完后没有恍然大悟，而是感慨了句，“芙草是炮灰吗？”

“也不算吧，她应该是喜欢妖王，所以才会为他挡住道家人的攻击。”小清刚才想替芙草隐瞒一下，发现萤为此更替芙草难过后，还是说出了口。

萤颇为不解，“芙草喜欢妖王？”

小清觉得，就这上千年的相处，她完全沉默旁听的状况，不多次的相聚，她都察觉到了，萤难道一点都没发现吗？萤太迟钝了！

“好像是这样，”萤修正了自己，“芙草很喜欢待在妖界，好少回去，每次都会说什么朔狐长朔狐短，应该是喜欢他。”

这些是重点吗？小清突然怀疑自己这一百多年是白担心了。

“萤，这个事其实还不确定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改写未来，对吧？”

萤停在空中思虑了两秒，“先找到那个道家的人怎么样，你不是见过他的模样，如果他出现了，就说明临近了吧？”

恰好她们是要去天师门会芙草，小清对萤这个思路很赞同，笑容满满点了头。

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瞒了太久的秘密说出来后，小清整个人都松快了。

“萤，这样走得很慢，要不要……”

“没关系。”萤果断打断了小清。

小清没有再提，笑容更灿烂了。萤总是这样的，明知道杀了她对她没有损害，却从不肯做这种事，宁可辛苦地拉着她御风而行。

不知算不算运气好，她们在天师门说明来意，通报的人很快来领了她们进去，说是芙草还在，门主有请。

萤有几分担心现在的门主是翟，进去看到里面坐了三个人，除开芙草，只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她分辨气息后，确定没有翟，终于放了心。

“两位好，鄙人是门主，小姓张，很荣幸认识芙草大人的朋友。”其中一人起身做了介绍，“这位是本门的杜天师。两位请随意。”

小清拉了拉萤的袖子，瞪大了眼看着站起身行礼的杜天师。

难道这么巧？萤安抚了下小清，回礼后没有坐下，“我们是无关人士，只是来打个招呼，不耽搁你们聊事，我们去外面等就好。”

芙草大剌剌站了起来，“恰好我们聊完了，你们想不想参观下，这里可和千年前大不一样了。”

说到最后这里时，芙草对萤使了个眼色。这场上其他人可能不懂，萤还是接收到了，露出个无法接招的表情。

“刚才送我们过来那个人，穿着和这位天师大人不一样，这是有讲究的吗？”小清突然提问扰乱了芙草的作弄。

张门主看了师弟一眼，“你说得对，天师门分三级，有四种统一衣着，学徒、道士、道长还有天师，门主的不算在内。”

萤看了看小清，笑着道谢，“不好意思，我们感兴趣一些小事，谢谢您告知。”

“不要紧，来此即是有缘，两位还有什么想了解的，不妨直言。”张门主一脸明人不说暗话的笑容。

“请问贵派有多少天师级的人物，可否让我们认识一下？”萤有些明白小清的意图，自己开了口。

芙草满脸不耐烦，看门主吩咐了外面的人去把其他天师叫来，耐着性子重新坐了回去。

这一来大家就多了些等待的时间，萤和小清各自落了座，门外小道士上了茶，那位在场的杜天师已经见过礼，先行离开了。

“凤凰大人可安好？”相对无话可聊时，张门主随意找了个话题。

萤笑着点头，“他很好，比以前还要好，劳您挂心了。”

张门主稍微纳闷，从不久前三界会议上凤凰的脸色来看，他不这么想，听起来这个人仙对凤凰的情况有其他解读。不过他从来不拿这种事问芙草，因为就以前的经验，芙草很少回仙界，也不爱闲聊。

“那就好。”张门主浅笑着带过疑惑，“您身边这位似乎并非仙界之人？”

“小清…她是我朋友，的确不是仙，您眼光锐利。”

小清有些紧张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跟道家的人打过交道，上次的对象是翟，大约千年前。

“各位仙官大人难免有些奇人异怪的朋友，我只是随口问问，您别介意。”张门主摇着手收回前言。

萤感恩地笑着，“您都没介意我们提些琐碎的要求，我们又岂会，您多虑了。”

芙草看着门口的方向，希望那些该死的人立刻马上瞬间进来。

她的呼唤应验了，很快陆续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小清仔细看了其中两位，不自觉松了口气。

萤做戏做全套，一一认识了三位天师。

出去后芙草才问了萤，“刚才做什么，在找翟？拜托，那种事你出来问我就一清二楚了，他都死好几年了吧，说不定是好几十年，反正死了一阵子了。”

萤顺杆下，“对呀，我好笨！可惜没有能遇上，不过我是来找你的，找到你已经很开心了！”

小清在旁边默默不言，她不认为萤想找翟，刚才萤进去之前，似乎还很紧张会遇到翟。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虽然从千年前的相处，她想不出萤害怕碰到翟的原因。

芙草带了萤继续她的工作，路上萤开门见山就问了，“芙草，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朔狐的妖王？”

小清满脸黑线，抓牢了萤的手，明显感觉到芙草一个颠簸——与气流无关，之后就朝她这边看过来。小清偏开了头躲开了她的视线，接下来立刻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看来芙草也深知萤的迟钝，猜到告诉萤这件事的人是自己。

“喜欢怎么了，你呢，有找到喜欢的人吗？”芙草瞪完小清，八卦了萤一句。

所谓自己有了姻缘，就会操心别人，这似乎通用在所有人身上。

萤笑着摇头，“我一个人就过得很开心，如果说喜欢的人，那非常多，可是只喜欢一个人，好像很难。”

芙草无奈，看来萤表面上理解了，实际上并没有深入想过。她想想凤凰近些年的情况，突然有些猜到，凤凰那家伙大概是进入了疲乏期，总是对着个不开花的石头，再快活的人都会郁闷。

“没所谓，你过得开心我们就放心了，不管是我，还是凤凰。”芙草最后点拨了下，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萤说了些人间趣闻，芙草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后，讲了些道家的事。她不太跟萤说妖界的事，不过道家不同，萤以前是人，又在道家待过很久，她比较会说这些。有时候萤还会给她建议和启发，让她的工作进展更顺利，这算是意外之福。

萤这次探访陪着芙草做完了在道家的活，才跟她道别，芙草去妖界，她回仙界。

回程中萤问了小清，最近还有没有梦到芙草的未来，有没有更清晰的画面。

“没有，看来这个事还远着呢，不如回去跟凤凰商量看看？”

萤笑着点头，“凤凰比较有办法。”

抵达后，萤先送了小清回住处，“我要去汇报工作，之后再跟他聊这个，你先休息，回来我告诉你结果。”

小清没有多争辩，凤凰看到萤跟她在一起，又不会开心，只有萤一个人，他说不定一高兴能想到特别好的点子。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阿门。

莲那天恰好没在，宫女直接引了萤进门，在办公的大厅外留下了萤一个人。

神奇的是大白天办公厅关着门，萤没有考虑敲门这个事，直接推了开来。

房里的场景说奇怪也不算太奇怪，凤凰不是没有那样做过，不过之前的对象是萤。

现在，萤呆了下，略微皱了眉。

凤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萤反应了一下，结合了最近刚知晓的事情，意会了一下，而后就准备关上门假装没看见，等一会再来敲门。

原来凤凰喜欢这个人，她以前好像没见过，不怎么认识，不过看起来长相身材都不错，凤凰眼光挺好。想完这些，萤才想起来他又在办公场合做私事，对此她还是有意见，打算稍后汇报工作后，再好好劝他。

凤凰在门打开的瞬间就抬头看到了萤，看她愕在那里，就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竟然看到她要退出去关门，一下子整个人都要炸了。

萤没有能关上门，关到一半时，突然有股力把她拉了进去，身后的门倒是接着关上了。

“你先走，”凤凰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看看旁边，“从窗口。”

女人媚眼盈出水光，恨恨看了凤凰一眼，委屈地从窗口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