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这些，差不多也是时候让白千湖去接玉惜了，苏已交代了他要妖力全开吓唬那些魔物后，就送了他出门。

被排除在外的两人在沙发上坐着看偶像剧，感觉分外无聊地吃着薯片。

回厅里后，苏已就对也好奇坐在单人沙发看剧的橘说了，“用仙力打我一下。”

橘转头看着他，“小已已你不但性向变了，还变成了受虐狂？”她觉得人间的十年还真是可怕，他本来是多沉闷呆板的小小孩和小少年，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另两人配合地哈哈大笑了，都认为橘的猜测很准确，各种附议了她。

“别废话。”

橘起身期期艾艾走过去，“小已已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怎么忍心打你，呜呜，不要逼我……”

彤彤也丢了句，别欺负小孩子。

“我只是想看看仙力会不会融进我身体里，轻轻来一下，我死不了。”苏已无奈解释了一句。

“呼…”橘松了口气，“那个简单，不用打你，我帮你验一下就行。”

“怎么验？”苏已不怎么想选择这种必须要信任别人的做法，如果她打了他，那他就能以自己的判断来确信。

橘示意他放低身子，要凑过去吻他。苏已看到她凑过来就起身躲开了，“还是打我一下，快点。”

“呜哇……”橘再次放声大哭，他怎么这样的，可是气归气，还是没动手。

“给我一滴你的血。”橘哭完后看他无动于衷，改了口，看苏已这次听话划破了手指，就俯身凑过去舔了一下。

橘起身后看着苏已有些愣住，“为什么会有妖血？”她看着他长大，从没发现他体内有这种东西。

“先告诉我，有没有？”苏已不想回答他已知的事。

橘撇了嘴，他好凶，“没有。”

苏已在师父和橘之间，当然是相信橘，她的确没必要骗他这种事，那意思是，玉惜体内并没有仙血，有的只是妖血。他师父还真是撒了个弥天大谎，什么神仙妖王和魔王，还什么神迹……看来玉惜绝非如他师父所说，他也是这样认为，她一定是谁，而非是什么神器。

“道士哥哥，看来你还是和小玉做了那个什么精血互换？”小蝶在苏已走神时，因为找到有趣事情而露出了笑颜。

苏已没理她们，还是去了二楼，上次他去找方蝶时，就觉得锁着的那间房有些不对劲，当时有其他事就先放下了。

楼下三个女人一台戏，小蝶解释了精血互换，橘知道了苏已体内的妖血来自哪里，三个人都感觉玉惜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而且说起来似乎和白千湖还扯上了些关系。

“小橘你是负责管理我们的啊？平时为什么不召集我们开会呢，我都不认识其他人。”小蝶问到橘的职业后，立刻就进入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橘笑得很可爱，“我也并不都认识你们啊，像你，就是我第一次见。”

“你见过我？”彤彤发现了橘话里的意思。

橘点了头，“上次好像是几百年前了，当时你也是和摩生在一起，也就是现在的小已已。”

“那次他也是得知欲要吃我，要救我？”彤彤接着追问了。

橘没想到她还挺聪明，摇了头要解释时，听到苏已在楼上叫她，一个漂移就上了楼。

“这个是仙法吧？”苏已指着锁着的门问她。

橘摸了摸门体，有些泪自发涌进了眼里，她点了头遮掩了下。

“是你认识的仙？”苏已没有错过她那个真实的触动。

橘想了下，还是说了，“是芙草。”

苏已突然也有了很多联想，“你认识萤吗？”

橘慌张地抬头看着他，“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看来，他师父并没有骗他这件事，真有这个神仙，“橘，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小时候特别不待见的这个小人仙，竟然会是事件中人，她有可能知晓很多事。

就在二楼黑黑的楼道里，橘低着头说了过去的事，“千年前我才刚成仙，对一切都很陌生，人又笨拙，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笑着让我不要慌的人，就是萤。”

“她是个神仙？”苏已不希望她太过沉迷在回忆里，他要听的也不是那些过往故事。

橘摇了头，“她和我一样，是个人仙。”

这句话彻底摧毁了苏已所有的认知，“那她是修道成仙？”

橘还是摇了头，“我不清楚，她那时就应该成仙很久了，我没问过她。不过她很喜欢去天师门，我后来经常跟着她去。”

“她是不是喜欢一个叫长生的天师？”苏已恨不得能直接把她知道的事输送到自己脑子里，语言能传达的内容还是太少，他就挑了最重要的先问。

橘这次看着他好一会之后，才点了头，“萤很喜欢长生，可是长生一点都不领情，但她还是很快乐，总是跟我说着他有多好。”

苏已从这里面听到了谴责，看来师父在这里没有骗他，“我就是长生，是吗？”

橘这次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转过身避开了他。苏已有了答案，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还该继续追究下去。

“那芙草呢？她也是人仙吗？”他暂时绕开了萤。

橘背对着他看着锁上的房间回答了，“她是个神仙，脾气虽然不太好，但萤和她关系还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朔狐，大概后来不会闹成那样。”

“什么意思？”

橘叹口气，转身看着他，“三角恋，朔狐喜欢萤，芙草喜欢朔狐。”

“早晨从浴室出来那个，是萤吗？”苏已看她回了头，回到了原先的话题。

橘垂下了头，“小已已，她是一个人，这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魔王暴走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已摇晃着身前人瘦弱的肩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橘一直摇着头，最后才抬头看着他说了，“小已已，我并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道法自然，这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共识……根本就没有魔王暴走这种超自然的事，这不符合我们的法则，不是吗？”

“这可能是道家的一个谎言。”

苏已被她点醒了，而她话里也透露出，她是修道成仙这件事，她虽然成了仙，却仍旧相信着道法自然。

钟逸早晨和玉惜出门后，按照正常人的出游规范，一起吃了早餐，而后搭车去爬山，为了要把魔物带得更远，他们尽量走过更多的地方，让它们更分散，钟逸全程都是和玉惜用腿。

山上风景还不错，玉惜问了些他们师门的事，钟逸都是避重就轻，顶多就是告诉她已经知晓的那些，师兄天赋很高，很早就出师，很早就下山诸如此类可有可无的事。

爬下山时钟逸腿都要断了，还在半路找了个隐蔽处拿了符解决了一个中级魔物，让玉惜又开了眼界。他们这一路，钟逸不是第一回除魔了，和苏已做的相比，她能看懂的部分更多。比如要用到符纸，他会把东西贴在她看不见的魔物身上，然后爆出一阵黑烟，最后白烟裹卷着黑烟，而后慢慢消散，感觉好好玩的样子。

想起苏已以前做的，忽然就咬破手然后似乎划开了混沌一样，一片黑白交杂的浓雾，还有被控制的魔偶什么的……玉惜说不清到底哪个更玄幻。

到山脚下他们就看到了等着的白千湖，他笑着说是来接玉惜。钟逸感觉到强大的威慑力，自动退避三舍，说你们先走，我灯泡慢慢在后面走，和他一起躲开的，就是白千湖看不见他却看得见的初等魔物们，可惜它们不会发出声音，否则估计是一片惊叫。

“会不会很累，我背你？”白千湖出发前贴心问了自己女朋友。

玉惜眼皮直跳，他又来了，“没，没事……”

没事才怪，他一个大男人都累得快趴下了，钟逸插话，“小玉你应该脚也很疼了，就让白大哥背你吧，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

玉惜还要辩解她不累以及车站不远，钟逸又补了一句，“该不会师兄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吧？师兄太不懂得照顾女孩子了。”

白千湖看玉惜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已经转身蹲了下去。玉惜骑虎难下，只得搂住他脖子上了车，“我很沉的，你走不动了就放我下来。”

“知道了，不过我感觉你很轻，我应该背着你走回去都可以吧。”白千湖勾住她裸露在短裤下的纤细腿弯，带着笑回应了她。

玉惜觉得他太夸张了，“走回去得走好几个小时吧？”

钟逸默不作声跟在后面，他倒是很清楚白千湖没撒谎，而且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不一会玉惜不知为何就在他背上睡着了，白千湖回头说了句，我先走了，就跟一阵风一样背着人消失了。钟逸看看左右行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就猜到白千湖早就隐了形，现在估计是如他所说背着人走回去了，不，或许该说是御风而行，不知道用跑合不合适。

没天理，虽然他不期待白千湖带上他，可是丢下他一个人坐一个小时的车回去算什么事，他也考虑了是不是要在附近做个定点，另一个他很早就设在了据点客厅里，可是这样他下次还是要来这里取消定点，更不划算。悲催的钟逸，只得和来时一样，坐了漫长的公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