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钱,在宁岳的眼中压根算不上什么,他随便找一个冤大头所获得的钱财是五文的无数倍。
可在普通老百姓眼中,这些钱足够买许多粮食,供一家人一整天的食物。
就眼前这种东西,竟然卖五文钱,还有人真的买了,这如何不让现场的众多老百姓惊诧不已呢?
“大伙散了吧,这玩意太贵了。”其实如果一文钱的话,现场或许有点会打算尝尝鲜,可足足五文钱劝退了绝大部分人。
有这些钱,还不如购买粮食啊!一文钱都够买两个大包子果腹了。
可还有一些人是没法子劝退的,那就是孩子。
“娘亲,我想要吃这葫芦…”于是乎,一阵鸡飞狗跳的闹剧产生了。孩子撒泼打滚,嗷嗷直哭想要买一串冰糖葫芦,可那些妇女不舍得花钱啊!
但问题是,怎么哄,怎么吼都没用,只能下狠手拍打自家孩子的屁股了。
劝退了一波,可还是有人成功吃到了东西。
而那儒袍中年原本打算带着冰糖葫芦离开此处,他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的习惯,认为此事极不雅。当然这只是高人一等的'上等人'习惯,毕竟古代封建社会的阶级很明显。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看见那娇艳yu滴的冰糖葫芦,心里有一股冲动,恨不得立马咬一口,就像是他新纳的小妾般,诱|惑人心的本事特别强。
“我就试一下,如果不好吃我就得找这人赔偿。”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
然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于是乎,冰糖葫芦的成功之路,就此开启。
儒袍中年轻咬一口冰糖葫芦,那其中的酸甜之味,足以让他一生铭记,且有一种灵感勃发的感觉。
他想要赋诗一首,赞美冰糖葫芦。
“这些东西,我全要了。”儒袍中年大手一挥,霸气侧漏,便转身离开此处。
他话音刚落,从人群中走出几位毫不起眼的青壮,以及一位穿着打扮都像是管家的男子跟着他离开。
剩下一位青壮以及青衣小厮,来买走全部的冰糖葫芦。
“多少钱?”那小厮有点儿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对着杨小猫说道。
其实这样的态度很正常,装腔作势狐假虎威之辈,从来都不缺。
就像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看碟下菜给脸色看。还有一些人,在别人那里获得脸色看,就要把他受到的委屈强加给不如他的人。
别跟他提换位思考,现在这社会不流行这种鸡汤文。
像这个青衣小厮还算是一般,不算猖狂嚣张。
宁岳对于这种人不喜,可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
而杨小猫则是惊喜的语无伦次,忙对着小厮说到:“大人,你要买吗?额,我算算多少钱。”可杨小猫是什么人?他压根不会算数啊,卖冰糖葫芦也就知道一个五文钱,可木棍上这么多未卖的冰糖葫芦,他压根算不清。再说那青衣小厮的脸上已经出现一种不耐烦地神色了。
“一个五文钱,两个十文…三个,三个…”他指着那些冰糖葫芦在慢慢的数着,可是他被外人盯着,相当的紧张。神色像是快哭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宁岳曾经感受过。
就像是曾经的数学考试,都面临交卷了,可他还有一道15分的大题没解答出来。
“快点算,耽误我老爷的时间,你可担待不起,到时候可不会有人再敢来这里买你这破玩意…”
威胁,很明显的威胁。
这青衣小厮有一种病态,看着别人那种惊慌失措的情况,内心深处有一种暗爽的满足感。
杨小猫都快哭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又不想这桩大生意泡汤。只能转过头露出哀求的神色望向宁岳,他知道自己公子很有本事的,希望宁岳能帮帮他。
至于心疼哥哥的杨二狗,只是去拉着宁岳的手臂,仰着小小的脑袋同样望向宁岳,他所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开始对于青衣小厮的话,宁岳忍了下来,也算是给杨家兄弟一次难忘的经验,做生意跟乞讨是两回事的。
一种是卑躬屈膝无本买卖,但所得的钱财购买食物难以保证。一种是花钱投资利滚利,只要赚了钱就能够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食物。
只要不涉及赌博之类的事情,生意较好,那一生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是目前不愁卖的冰糖葫芦呢!
可问题是,杨家兄弟俩的眼神让宁岳心软了,也想起来这兄弟俩现在所需要的不是生活经验,而是成功。
他们急需成功来证明自己,而不是挫折。一帆风顺未必好,可更多的人在面临第一次失败就放弃了。
于是宁岳从原本杨小猫的身后站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杨二狗的小脑袋,示意他不用再担心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算出来,你就不买了对吧?”
那小厮对于宁岳的质问,怒了。
“是又如何,信不信我叫人砸了你这破摊子。”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宁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以滚了,我不做你这生意,耽误你家老爷的事情?关我屁事。”
他又指着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道:“你不买,有的人买。就算没人买,我宁愿免费分给别人也不卖你。”
“更何况在场的人可是足够证明一件事,你所说这冰糖葫芦是破玩意,难道你家老爷吃的是破东西吗?你砸我这破摊子,谁给你的权利?你家老爷吗?如果你没有完成你老爷的要求,买到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冰糖葫芦,你觉得你会被赶出家门吗?如果我大肆宣扬你仗势欺人,祸害你家老爷名声,你觉得你会死吗?”
“如果我想把事情做绝来,你老爷就得待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千万年,你觉得你全家还有活路吗?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给老子滚蛋!”
宁岳的一番质问让现场鸦雀无声,这么犀利的话现场有人能说出来吗?
更重要的是,那儒袍中年一看就不像普通人,谁敢如此放肆?
“你敢?”那青衣小厮吓了一跳,有点声厉内荏道,他冷汗都快速从额头冒出来。一想到宁岳所说的话变成现实,他不死都难。
就算老爷仁慈,其他人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必须有人给个交代。
没看到那留下来的青壮,望向小厮的眼神都充满了质疑同情吗?当然他也不会对宁岳有什么好脸色。
主辱臣死!
局势危机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