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荣收集引火之物,连带着死狗的尸体一起添加到火堆之上,狗尸油脂甚多,一经点燃更加的火势巨大,一股股焦臭随着烟尘滚滚直冲云霄。外面那股敌人早就看见各处起火,虽然发现火势增大,心下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庄内的人通风报信寻求援助。不过转而一想,他们初到此地,去哪找帮手了。一定是里面忙乱了,没有救火的才导致火势增大了。想到这里也不加理会,只是派人门前喊叫,问商量的怎样了。
天关如此这般跟田横交代一下,然后喊上几个人有跟他们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笑嘻嘻的走了。不一会就听兵器敲击之声,追逃阻敌吆喝之声,在庄子一角想起来了。
田横再次上了高墙:“这位英雄,那姓周的三人果然不是好东西,这才一说就跟我动起手来。请稍等片刻,我势必将这三人拿下给你们送出去。”
“千万不可让他们跑了。”那人一听也不辨真伪直接大喊,转头就要让手下进庄。
田横赶紧大声喊着拦住他们:“请各位英雄稍安勿躁,区区三人不足挂齿,不劳各位英雄动手,小人这就去帮忙擒拿。庄子里老弱妇孺已经受惊不小,各位要是进来了,这个...怕是..还是不要进来了。我等一定将他们擒获送给英雄。”田横装着很胆小怕事,又怕他们进来骚扰了家小的样子。
说这话的功夫,下面有人喊着:“大哥快来帮忙,他们已经力竭,这就要缚手待擒了。”
田横冲他们喊:“听见了吗?,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可千万不要进来。”说这话的功夫,跳下墙头捂着嘴去笑了。偷偷笑完,嘴里大喊着:“还不束手就擒,看我的。”
吆吆活活约有一刻钟,外面也就等急的时候,田横派人又上墙喊话:“已经擒住那老头和姑娘了,我家都尉请大家稍等。”不待回话又跳下去不见人影了。那外面带头的一开始就被他们搞蒙了,等吧怕是上当怕是他们拖延时间,不等吧都等了这一阵子了。要是贸然进攻,庄子里劫大部分是正经的郡兵,在不经打自己这些人也会有损失,再说这些人大部分是借来的,人家听不挺自己的还在未知数那。思来想去,也不怕他们闹什么幺蛾子,凭着自己掌中飞剑,还怕一群郡兵不成。
庄中放火,城里报信,内部演戏,外边听声。虽然天关这么安排有些儿戏,但是今天这儿戏已经收到效果了。田真临去报信之时就已经得到吩咐,如果秦军能来救援就让他引燃三股火头报信,如果不来那就引燃一股。这边演戏演的正酣,已经有人悄悄指着狄县方向角田横等人观看,只见三股浓烟并头冲天,看来是成了。
外面也发现县城方向有浓烟冒起来,那里面一个胖胖的人操着一口本地话就唠叨起来:“早就应该直接杀进去,还在那冒充仁义,人家喊人来救了。”
那戴面罩的也知道上当了,气急败坏的大声喊着:“上上上,给我上一个不留。”
外面群贼连夜赶路,意图偷袭田横等人,等到半夜却听庄子里杀声震天,狗吠不断。知道这边有麻烦,就想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敢睡就只能干等着。忍了一夜的秋露,吹了一晚上的秋风,想着庄子里不全死了也得伤亡过半,这才整队进攻。没想到人家防守依然很是严密,又听人家忽忽悠悠的在外面站了这一大早上,早就累的没力气了。可是上官有命,不得不尊,大家只好强打着精神举盾持矛一步步的往前逼近。
天关这时候还在大喊:“各位英雄且住,已经全都拿下了,这就给你们押解出去。”那些人哪能还上他的当,也不理会还是闷头往前攻击。
虽是野路子,可是也学的有模有样,盾手矛手前列,后队弓箭先发三轮再说。大家早就都准备好了,一看敌人先是一阵箭雨,早就都躲得严严实实的了。弓箭过后这才有人架着梯子,在盾牌的保护下往院墙靠了过来。幸亏这院墙的主人当时也是为了防备山贼野盗,修缮的特别的坚固高大,在大家的全力抵挡之下总算是没有被敌人攻破。
敌人并不是单纯一路只攻院墙,还有一路推着一辆小型的攻城车缓慢的也在靠近。那车子上的攻城锥,很明显是新作的,那是一棵大树连树皮都没有剥落,还带着几根新绿的枝丫在上面。
敌人毕竟人多势众,大家也不是专业的军队,在敌人连番攻击之下,已经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不敌了。就听的大门口,‘咚咚咚’数声之后‘咣当’大门被撞破倒地,一阵烟尘随着大门的倒落扬起。敌人眼看就要从大门杀进来了。
‘呜呜呜’号角连连,县城方向的山坡上随着号角声,一队骑兵高举一杆黑色大旗呼啸而来。山坡不大,顺势而下正好利于骑兵攻击。那带队的一看慌了手脚,‘当当当’的也敲击铜板鸣金收兵。等敌人撤回去刚刚收拢队伍,那伙骑兵也冲到平缓之处压住阵脚没有再往前进。
庄子、外敌、秦军三队人马正好摆了一个三角形,三伙人都不敢妄动,都怕是另外两伙人合起手来对付自己。
秦军中出来一人,在马上对那带队的将军说道:“请将军暂候,我这就去禀报我家都尉,请我家都尉出来与将军相见。” 这是去报信的田真一起回来了。
那将军却不许田真回去,“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哪都不用去。”吩咐手下说道:“去问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喊个管事的过来。”然后又命那个送田横等人过来的小军:“信,你去将田横喊来,就说我在这等他,连那个少年一起喊来。”这两人喊了一声“喏”之后打马各自一边去了。
时间不大,那戴面罩的骑马,田横天关却是步行而来。天关怕那‘炼虹’惹麻烦,将他用布包裹了背在身后,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别人丢弃的长柄锤扛在了肩头上。 走到近处更加看清楚那人腰间红色的短剑,知道这回事找到正主了。
天关田横在左手边,那带面罩的在右手边,双方是仇人见面分为眼红。那人恨的是上当了,天关却是恨他杀死了虞伯,双方都用眼神在空中杀死对方好几遍了。
那人看着天关,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心里说;‘这少年好生眼熟,在哪见过?’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将军看到双方都到齐了,这才问话:“我乃大秦狄县现任县丞,执掌本县辖区所有治安缉捕职责,尔等何方贼寇,竟敢攻击本县良民村落,就不怕王法吗?”
那戴面罩的对他这番话却没有任何的惊慌,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扔了过来:“既然是我大秦兵马,想来是认识这个的了,自己看了就好,别声张。”心下得意,看你等会不跪着给我送过来。
那将军伸手接过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没给送回去却往怀里一放。那戴面罩的一看急了:“大胆,我的令牌你也敢往怀里揣?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