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刀心急如火,吕家人也是怕天关又闪失,正在焦急时刻,野刀眼尖看街角窜出一群人来,公子赫然就在里面,心下大喜:“公子回来了,赶紧接应。”
这时候这一伙追兵变成了腹背受敌,两下也不存力气,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场混战。刚把这些人收拾完,还没等喘口气,后面那队田家精锐就又追了上来。
这时候真的是不敢恋战了,天关招呼大家接应过牛刀去,回身戒备着:“撤撤撤,撤回去,赶紧往回撤!”
田家精锐吕家人也知道些底细,一看就知道不是对手,所以也随着往后退却。这时候另一边也杀过来一队人马,打着田字旗号,马上一个人在灯火下看到和田府精锐对峙就明白什么状况。大手一挥就带着人杀了上来,天关心想这可真是现世报,刚把人家包了饺子现在又被人家包了。
幸亏这是到了吕家门口,吕家人也全体出动跟两边战斗在了一起。一场混战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大家且战且退,也不管死伤了,只要是自己人就往府门这边拖拽,总算进了大门拼死这才关上,背靠着大门死顶住这才算是喘口气歇歇。
野刀喘了几口气这才环顾四周,自己人大体都在就是没有发现公子,四下寻找还是没有,拉住一个兄弟问道:‘看见公子了吗?’
那兄弟名叫蛮刀,这时候也是浑身带伤,浑身也不知道谁的血,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说道:“公子在后边那,他还推了我一把我才进来的,有临淄军挡着我没看清,难道没进来?”
这话说的野刀亡魂大冒,大家都回来了,公子没回来这不是笑话吗?他三步两步的爬上吕府的墙头往下一看,心说坏了,天关和冥刀还有一个兄弟被敌人赶到了对面正在死战。
野刀一急眼大喊一声:“公子!”这就要跳下墙头,幸亏后面有人一把把他拉住,要不然他孤身一人跳下去,落在敌人包围中,不说救人了,自己小命都难保。
他这一喊天关听见了,来不及说话,只能挥挥手用手势制止了野刀,然后三人且战且退消失在夜色之中。
府里的人这时候已经不能出去,要是大门一开临淄军必然会乘虚而入。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们追赶天关三个,野刀伸手从旁边抄起弓箭‘嗖嗖嗖’就连发好几箭。旁边的人看了也知道只能这样多少拖延一下敌军,只要弓箭在手的全部都毫不姑息的射出了手上的箭支。
天关带着冥刀还有一个兄弟且战且退,后面的人也听见吕宅里面喊他公子,知道是个重要人物,所以也是紧紧咬住不放。那齐军校尉看只有三人也没有引起重视,跟田府出来的精锐头领碰头相商之后,还是觉得吕宅里面的人比较重要,所以只是田府精锐分出三十几人尾随追击,他们这边准备继续攻打城门。事情已经很明显,今日攻城是吕家做的内应,所以一定要将这些叛逆擒获,既能消心头只恨,又可以在万一城池不保的情况下,用这些人要挟秦军。
天关带着两个人,借着夜色在临淄的大街小巷一路狂奔,别的地方不敢去,怕万一进了敌人重兵之地,思来想去还是往西门方向靠拢。因为那地方虽说战事正紧,但是也是最有希望遇到自己人的地方,只有到了自己的地方才能算是安全。所以他们稍微辨别一下方向之后,就一路 听着声音往西逃窜。
越往西边走就发现街道更加狭窄,一路所见都是低矮破旧的民宅,少有高宅大院。不过好处是敌军要不就在西门附近跟秦军战斗,要不就是在内城清剿,所以基本是没有敌人的身影,不过最可恨的是身后那几十个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不管是他们跳过多少宅院,窜过多少的民宅七拐八拐就是甩不掉这些人。
冥刀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穿着粗气对天关说:“公子,我看你跟残刀先跑,我来断后拖一下他们吧?”
那个叫残刀的刚才也早就提出这样的建议,被天关制止了。天关这一段时间以来,不管是修为还是体魄都没有间断增强,所以虽然连番战斗再加如此高强度的奔跑,仍然没见有什么很严重的疲态。
这时候他还有闲心跟两人开玩笑,边跑边拽着接近脱力的冥刀:“我说叫你们早晚跑操,你们都不以为然吧?这时候知道能跑是多么重要了吧,当时应该没少在肚子里嘟囔我吧?”
两个人都笑的很是尴尬,一个是身上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再一个是确实大家当时都对早晚跑操很是腹诽了一段时间。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早知会有一天别人家追在屁股后面不得消停,以前训练的时候多跑几圈锻炼一下多好啊。
天关由于修行的缘故,气息悠长平稳,一边跑还一边教育两个人:“回去之后记得跟兄弟们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一回都叫你们张张记性!”
正跑着说话,天关却突然拉住两人止住了脚步,然后将两人拖到身后小声叮嘱:“自己都留点神,有麻烦了!”说完抽出长剑眼睛紧紧的盯着乌黑夜色中的街角凝神戒备。
他们两个不知道是什么让天关如此紧张,因为自从认识以来,天关在他们眼中好似是无所不能,面对再严重的局面也是谈笑风生,今天这样凝重还是第一次,所以两个人也握好手中的武器,跟天关背对背的呈三角防备着各处。
三个人停住不再前进,后面的追兵可就跟来了,看到三人停下这些追兵也赶到惊讶,怕是有什么诡计,所以也是停下紧追的脚步,慢慢的结阵往前。
后面被堵住了,前面才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嘎嘎嘎’:‘好小子竟然能发现我藏身在这里?有修行在身?’
这话是问的天关,因为是天关首先制止其余两人往前跑,而且说是有麻烦。这人一直对自己的隐身身法很是自信,而且他的修行已经达到不惑巅峰,只要是合适的契机他自信就可以突破知命境界,从此不再是俗世的修行武者,跟普通修行者就会有天壤之别。
天关虽然也是戒备不过也不能示弱于敌:“修行对于我等凡夫俗子只如传说,一介小卒岂能有如此幸运,只不过我鼻子比较好,提前闻到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那人感到十分出乎意料:“竟然能通过闻味道就知道前面有人?这可是奇技,说来听听。”
天关存心打趣那人,其实也是借着拖延一段时间让两人缓缓劲,等会绝对是一场苦战:“前辈真要知道?就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那人虽然生性残忍好杀好色贪杯,不过对于修行还是真的有几分痴迷,还以为天关这一门技能有什么避讳之处:‘没事,说就是,我只是好奇,绝对不会生你气的。我鹊羽说出去的话绝不食言,赶快说来我听听!’
在那人连番催促之下,天关好似十分为难的说道:‘真的没有什么异能,只不过你身上好臭,隔着八丈远都能闻见。’
冥刀和残刀以为公子真有什么异能奇技,或许这是公子众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中的一个。两个人也竖着耳朵等着听,没想到公子竟然说是那人身上臭。楞了一下之后两个人这才抱着肚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那自称鹊羽的也是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看到笑的肚子疼的两个人,还有一个装着一脸无辜样子的天关,大怒之下忍不住大骂:‘本想给你们一个全尸,竟然如此羞辱某家,今日要将你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