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建安王一心为民,自来西北后,日日食用素斋粗饭以表求雨的诚心。监督工程实施更是亲力亲为,不论日头多大,建安王无一天缺席,不出三个月开凿、疏浚运河等工程便竣工了。巧的是,开凿、疏浚运河竣工当天,陕西等地便得上帝垂怜,纷纷下起了大雨。自此,倒真的有不少人说过建安王是真龙天子等大逆不道的话,可那些也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故意想要让皇上忌惮建安王的传言罢了,皇上该不至于会相信才对......
李锦书摇头,皱着眉直说“不对”,抬头去看宋祁峪,问道:“宋兄,若然王爷让你去刺杀一个人,你会将王爷给的信件留在身上吗?”
“这自然是不会的......”
说罢,眼神一亮,与李锦书对视:“这便是了!”
“越是查不出城建王在这上面的手脚,城建王就越是可疑!”
“李兄这话说的倒不错,”宋祁峪点头,颇为赞赏的看着李锦书,心下还是有些不解:“只是有那些个王爷皇子,又作甚偏要嫁祸给皇上?谁给的他胆子!”
“自然是敢给他胆子的那个人。”
德妃如今圣宠不断,况且陆祎韦又是存了那样心思的人,在这件事上,自是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陆祎远冷笑,看向李锦书,眉眼之间全是冷凛:“你继续说你的推测。”
眼中已是隐隐有了期待。
“事实不像谎言。谎言都是被人精心编造好的,所说的一切都是按照逻辑进行的。可事实却不一样,它发生时看似毫无逻辑,偏偏若是仔细推敲,却也有能勉强说服自己的逻辑。”
就像刚刚他们推测那样,皇上若是真因为忌惮陆祎远在西北建立起来的威望,大可寻个由头就能将陆祎远打压下来,又何苦要了他的性命?虎毒还不食子呢,皇上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这件事发生,便是毫无逻辑可言。可偏偏,若是再一推敲,却又觉得又合情合理——当时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的活儿,建安王却是不考虑其他一心为民,又把灾情治理妥当,结果回来后却非但没得到奖赏不说,反而还惹了一身腥,这让朝中大臣如何看待?合着人家给你卖命一心为民,结果还不落好?这岂不是寒了朝臣们的心?由此,若然皇上当真忌惮陆祎远,暗杀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他倒是心思缜密!”
陆祎远冷哼一声,又说道:“此事倒也不可这般下了定论。明处,咱们就城建王一个对手,可暗处......”
话未说完,可其中隐藏的含义,二人却也再清楚不过的了。
宋祁峪点头,应声道:“况且还有王爷回京的消息是谁泄露的,这一次,却是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敌人在暗我在明,不好对付。”
宋祁峪一脸愁容,看在李锦书眼中心惊肉跳,心道看来自个儿以后的日子估计也是刀光剑影了,想来是不会好过了。
思及此,李锦书脸上也是一派愁容,不由自主的看向陆祎远。
陆祎远见二人一派愁容,不由笑着宽慰:“不过是些小儿把戏,也值得你们两个这样愁容满面!”
说罢,便一挥手,对李锦书道:“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且先回去歇着,有了消息,本王自会派人去与你说。”
李锦书原也是想着要回去仔细整理一番思路,如此便也就未推脱,起身对陆祎远行了礼,便推门准备离去,却不料,一推门,却险些与来人装个满怀。
“臣参见建安王妃。”
“原来是平西王世子。”
苏婉然似是没料想有人在这儿,有些不知所措:“臣妾原是想着过来给王爷送些吃食,不想平西王世子与定国公世子都在,是臣妾疏忽了。”
李锦书看向跟在苏婉然身后的那个小丫鬟手中的食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面上却犹自不显,只对着苏婉然行了一礼,转身又对陆祎远抱拳行礼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