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夏拉着青碟的手说的诚恳,李锦书的眉头却是及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这三顺家的是老祖宗的陪嫁,前些年儿子结了婚,便被老太太放了出颐养天年。一开始这三顺家的自是不愿意离了老太太独自过活儿,老太太也不忍心瞧她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与亲人分隔,便也就狠了心肠,将人放了出去。那三顺家的见老太太放的坚决,便也就不再推脱,跟着儿子回了庄子上颐养天年去了。时不时的进府里来陪老太太说会儿话解解闷,倒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主仆情分。
只不知今日那三顺家的到底与老太太说了什么,竟叫老太太发了这一通火儿,还将自己急急叫来,想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此,李锦书不便再耽搁,只对黄夏微微颔首,青碟便立马会意,笑着拉了黄夏的手谢道:“多亏了姐姐与咱们说道,不然一会儿咱们世子爷指定抓瞎。”
黄夏立马摆手笑道:“这有什么,世子爷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便引着李锦书去了屋内。
“老祖宗,世子爷来了。”
李锦书进去时,老太太的气也消的大半,这会子见李锦书进来,倒也心平气和下来。
见老太太没有再绷着脸,李锦书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安抚道:“才刚听闻老祖宗发了一通火,可是叫谁气着了?”
说罢,脸上隐隐有了些愤然:“若然哪个叫祖母不痛快了,祖母且与孙儿说,孙儿定废他手脚以示惩戒。”
“我知你向来是个孝顺孩子,”老太太叹气,指了指一旁座位,叹道:“你且先坐下罢。”
说罢,抬手便禀退了左右,又对黄夏吩咐道:“你且去外面守着,莫要叫人听了去。”
见老太太将身边得力的黄夏都遣了出去,李锦书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便也打发了青碟下去:“去外面帮黄夏姐姐一同守着去。”
待到二人俱都下去,李锦书才肃了神色:“老祖宗,到底所谓何事?”
“是你五姐姐。”
“五姐?”
李静姝?
李锦书微一皱眉,这李静姝的生母是府上不大得宠的盛姨娘,可这李静姝却是个能人,自幼琴棋书画,嫡姐们会的她要比她们好上一倍,嫡姐们不会的她更是要学的精透。外人谁不道李家五姑娘天资聪慧七窍玲珑,偏又生的俊美,要比府上嫡出的几个姐儿更有气派。老太太向来疼爱这个给王府争光的五姑娘,怎么今儿个因着这个李静姝生起气来?
“前几日你五姐姐随你娘去安净寺上香,回来时我就瞧着不太对劲儿,问她她便只说是出门一天累着了,我便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才刚三顺家的你顺妈妈来我方才知晓......那个不肖女!”
说到激动处,老太太随手又将手中茶杯扔到地上,陶瓷与水泥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外面的守门的两个女孩儿不知所措。
李锦书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瓷具,忽地想起昨儿个程烟与自己说的半句话来。半晌,才叹一口气,淡淡问道:“可是五姐姐与安郡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