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爬进高空中灰蒙蒙洞口,四下望看不出这是什么天界呀?十三郎看众人只几步又消失眼前,他没敢动,他在等……等花花和牛通,这俩人都是为自己而战他可不想先跑。
柴花花上来,十三郎忙问:“牛通呢,我兄弟呢?他怎么没上来,不行……我得去接应他!”
花花笑着说:“呵呵呵,他才不傻……上来啦!”只听下面一声炸响烈焰飞腾,随即又一道惊天雷响,牛通浑身焦黑被摔进洞来。
秋白鹤突然出现:“快走,这通道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再不走不摔死也得烧死,快走!”他一拉牛通,手向前一挥洞口消失,一截残破软梯掉进下方火海。
通道真不大,十三郎勉强背着牛通前进,只迈了两步前面又是一个洞口,无奈何秋白鹤用灵禽灵猿护着牛通下去,十三郎这才顺梯子而下,否则非要抱着牛通滑下去。
当众人都在地面时,西方五里外火光冲天,十三郎仿佛都能感觉到火焰热度,银魅儿只看了一眼忙收回眼神,焦虑急切的说:“花花,牛通这伤挺重啊,后背都焦了,两只大锤都变形了,你有见识到底是什么伤他的?快想办法救救他啊,我求求你啦!”
十三郎也说:“是啊,韩前辈也不知去向,否则问问他,这可怎么办啊?二弟,二弟,你挺住……会没事的!”
柴花花用鼻子一哼:“哼,好啦,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就是被那金虹老道用雷给劈了,呵呵呵,他不是会天雷引吗?这回九天神雷都让他引下来啦,他应该没事儿吧……可我没啥人参、朱果之类帮他,有的话他恢复会快些吧!哦,老菊花,你那儿不是有仙果什么的吗,别小气,拿两个出来,这是救命啊!”
秋白鹤苦笑说:“小阁主,您不要再拿我老头子开玩笑了,那几个果子还不是你的吗,我哪儿有什么仙果!不过那酒不错……算是灵酒了吧?我想给这黑小子喝一口应该有帮助!”
大虎忙点头和十三郎扶起牛通的头,大虎解下腰间葫芦给牛通灌了一口,牛通迷迷糊糊,正被金虹九霄神雷折磨的精疲力尽,一口酒入喉,一丝丝力量逐渐汇聚,并将紫雷之力融入他之前天雷淬体的天雷之中,渐渐适应,渐渐身体更强悍更坚韧。
“老叫花可能去救人了,这次好像事闹得不小,我们快走吧,万一贼老道没死,给我们来两记那神雷,恐怕咱们还真不如黑炭头的体格,走吧,去了登州见到石榴姨,呵呵……他们还没胆量和能耐伤凤阁花魁吧?”柴花花说着笑看秋白鹤。
彩蝶儿摇头说:“小阁主,这回可真不是小事,恐怕半个安阳城都被你烧了,无论丐帮还是我们春音坊,这次都可能被官府通缉,唉,为了一个盗墓贼值吗?交给冬狩坊多省事儿!”
柴花花小脸一绷,看着彩蝶儿:“记不住吗,不要叫我小阁主……叫我大小姐或者小财神!为朋友嘛,别说一个府城、就是整个州我都点着了玩儿……本财神赔得起!你是春音坊花魁吗,你管得着吗?哼,只要我想,你春音坊也能变成冬狩猎人,怎么……花魁杜鹃花也不敢有怨言吧,你是什么身份,你怨我喽?哼!”
彩蝶儿一看这小祖宗是真生气了,忙抱拳躬身道:“属下不敢!可大小姐平素对属下和百姓们都很爱护,唉,大小姐,我不是怨你,您一个念头一句话,这次、这次……不知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所依呀,我只是有些不忍……百姓即使得到救济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啊?唉……”
“我不烧房子,你认为房子里还有人吗?为几间破屋子,你们就给我扣上个滥杀无辜的帽子呗!你认为大长老干什么去啦,他去善后……哼,这点上我们丐帮就比你们凤阁强,只会埋怨不去做,我做错了也不后悔,起码做了,哪像你们……只为手底下那点人,那点吃穿的事儿……好啦,总之我对错也无所谓,反正做完了,你们不服……可以去找你们花主、阁主那儿告我,我还真怕她们不来找我呢,哼!”柴花花发了一通脾气可没过格,她嘴虽硬,心中却感觉自己下手是有点过分了。
秋白鹤和彩蝶儿不敢再辩,秋白鹤抱拳道:“大小姐,我们赶路吧,我们最好在刘麟死讯到之前到济南府,否则刘豫那狗官不会放过咱们的!”
十三郎着恼两眼喷火道:“难道还没王法了,他若识相就罢了,否则小爷一锏打死,就算给我九哥登基的贺礼,哼!”
秋白鹤摇头帮忙扶起牛通,心道:你能打死几人,你那皇上哥哥,他连江北半壁江山,黎民百姓都不要了,会在乎一个济南府?恐怕都打死他也不会管吧!
十三郎背起牛通,大虎和银魅儿一人抱着一个三扁四不圆的铁锤,跟在后面向东大名府(今河北省邯郸市东南部的大名县,此说不是如今邯郸市的大名县,大名府后来黄河改道被淹没,现在此座宋城完整地保留在四米之下的黄河河沙之中,将来一旦出土,会宛如意大利庞贝古城一样震撼!),大名府是大宋的陪都人口达百余万,比汴京人还多。
有十几名春音坊的艺人会合过来,牵着两匹快老掉牙瘦骡驮着简易幕帷,推着独轮车或担着担子,上面全是卖艺家伙器械,一同踏上驿道向大名府而行,已经走了五日了,延途除官差往来驿道几乎见不到行人,秋白鹤叹道:“百业凋敝,我们春音坊讨生活更难了,唉,国破家焉可安在?真是世道多艰,当今皇上又一心偷安,唉!”
十三郎手扶一辆独轮车,车上躺着牛通和放着他那对没了模样的大锤,他虽然人醒过来了,可身体依然酸软无力,他醒来已经哭了两场了,一对牛眼都哭肿了,他对十三郎说:“大哥呀!你可要给我作证啊,这该死的牛鼻子老道,这回可把我坑啦!这、这让我怎么回家呀?”说着呜咽着哭泣!
柴花花摇头晃脑在边上走着,瞥了一眼牛通:“喂,黑炭头,你哭个啥呀,不就是两个铁疙瘩吗,至于吗?你叫我两声姐姐,我送你一对金锤咋样?”
牛通看都没看她说:“你知道什么呀,我没了这对锤我爹不让我回家,回家也不认我,还说风凉话!”
“哎呀,你别不知好歹,我本来想帮你的,既然你不领情算了!”柴花花说完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一蹦一跳向前跑去。
“大哥,她啥意思啊?真能帮我吗?”牛通扭头看向走在身边的十三郎问。
十三郎摇头:“我怎么知道?花花总是古里古怪神神叨叨的,也许她真有办法或者真有大锤也说不定,唉,你这锤用不了再打一对就行了呗,大叔还能真因为一对锤不要儿子?我看他就是担心你,怕你不认真练功……喂,你咋起来了,喂喂,你没事儿啦,哎……跑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