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偏头看向顾淮，“你没事吧？”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顾淮笑道，“我全程就只围观了，能出什么事？”
“我没事，但是我家估计住不下去了。”凉九摊手看着乱成一堆的屋子，脑瓜子有些发疼，轻咳一声，她看着顾淮问道，“这些损失你们给报销吗？”
凉九语气里的暗示太过明显，顾淮一下就乐了，“当然报销，你回去给我弄个条，我给上面报上去，不过流程走的可能有点慢，这段时间你家里估计没法住了。”
凉九：“……”她没钱租房子啊喂！
去了这么些界面，凉九是真心觉得，这个界面是真的穷。
按道理原身这种职业在这片挺受欢迎的，找她帮忙的人也不少，可原身师傅说了，原身是那种拢不住财的命，也真让说对了，不管原身挣多少钱，撑死两个星期就能花完。
月光族都比原身强。
“我在警局附近有一套房子，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这段时间先住那里。”
“我没钱。”凉九十分冷静的说出自己的现状，“浑身上下就两百块。”
顾淮先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凉九会穷到这个地步，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笑道，“不用，我哪里有空房间，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我那里。”
凉九有些迟疑，顾淮忙道，“我平时基本都是在警局，很少回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凉九道，“我住你家不会麻烦你吗？”
“没什么麻烦的，顺便还能讨论一下案子。”顾淮倒是不在意，“要是同意的话，你就去收拾衣服，洗漱用品什么的我那里都有新的。”
“麻烦了。”
最后，凉九还是屈服于现实，这年头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收拾好东西后，顾淮帮忙把东西一起待过去。
到了顾淮家，凉九觉得吧以后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别看顾淮平时在局里糙的不行，家里倒是井井有条。
等把东西收拾好了，也到了吃下午饭的时候。
“今天在家吃吧，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顾淮边说边拉开冰箱，但视线触到空荡荡的冰箱里时突然哽住。
冰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尴尬了几秒后，顾淮淡定的将冰箱门关上，“我想起来我好久没回来了，冰箱里一直没买东西，要不咱们去外面吃？”
“不用，去超市买吧，外面吃太贵了。”凉九看了看表，“才六点，现在去还来得及。”
“那就走吧。”
顾淮倒是没什么意见 ，凉九说什么便是什么，脾气好的要是让局里那群人看见估计都要大跌眼镜。
两人都很少来超市，对物价什么的都不清楚，一个是因为工作忙一个是死肥宅，进到超市，才后知后觉发现买东西也是技术活。
“红烧肉盖饭加紫菜蛋花汤，今天晚上吃这些行吗？”凉九问道。
顾淮不置可否，“我不挑食。”
“那行，咱们直接就去买这些。”
决定好吃什么时后，两人直奔肉类区，挑好东西排队结账时，顾淮突然对凉九说了句什么便离开队伍。
等他再回来，手里提着一筐零食，对上凉九的视线，他笑了笑，“陈柯他们说女孩子爱吃零食，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看着挑了点。”
凉九有些惊讶于顾淮的行为，顾淮却没多在意，结完账后主动把购物袋提起来，任凭凉九说什么都不给她。
“这点东西，我还能提动。”
顾淮坚持，凉九也就不在说什么。
出了超市后，两人迎面碰上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儿？”陈窕惊呼一声，神色有些紧张。
“这家超市不是你家开的吧？”
凉九笑道，她上下打量着陈窕，短短一个星期不见，陈窕变得更瘦了，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与瘦弱的身体截然相反的是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在旁人看来那肚子没什么问题，普通的怀孕而已，但在凉九眼里却是不一样的。
陈窕整个人周身浮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小腹出更加浓烈，将陈窕整个肚子都包裹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孩子几个月了？”
“用不着你管。”陈窕冷着脸，语气有些怨恨，“当初我哭着求你帮我，你不管，现在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凉九置若罔闻，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陈窕的肚子，看了半天她才移开视线，“你最好去找个大师，言尽于此，你听不听随你了。”
“不用你管。”
陈窕冷着脸从凉九身边过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凉九轻声道，“君承去找你了吧？”
“……”
陈窕身子瞬间僵硬，但也只是几秒，她加快步子近乎落荒而逃的往超市里走。
等人消失在人海里，凉九才收回视线，“走吧。”
顾淮点头，也没问凉九怎么回事。
“你就不好奇？”坐上车后，凉九突然开口。
顾淮边系安全带边道，“好奇心害死猫，况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没必要凡事都刨根到底。”
凉九轻啧一声，主动提起了刚刚那件事，“她是君承的阴婚妻子，肚子里怀的是鬼胎。”
顾淮点头，示意凉九继续说下去。
“回头让警局里的人盯着点陈窕，君承被重伤很有可能去陈窕那边，而且陈窕现在也挺危险的。”凉九斟酌了一下语言道，“鬼胎和人类孩子不一样，他们在母体时就要补充营养，多半吃的都是生肉。”
“……”顾淮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原本出门的轻松氛围顿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车子开到楼下，顾淮把钥匙分了一把给凉九，“以后你就拿着这把钥匙，万一我不在家你也不至于流浪街头。”
凉九拿着钥匙开了门，听见顾淮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就住一阵就走了。”
顾淮没搭腔，心道这可不一定，万一的可能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