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音出去看,争吵的声音十分的激烈。
“九皇子你是要和七王爷作对吗?”他语带着威胁。
一道好听,却是冰冷的声音说:“皇上有令,入宫选秀的女子,到京城全由本王责送,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奏明皇上,或者是请七王爷出来跟本王谈,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周敬音愤怒地说:“九皇子,这事本官一定会禀明皇上。”
“请。”他声音像夜一般,很黑,很高贵。
从微开的帘子,看到周敬音让那些身着铠甲的侍卫拦着,他看着我很是无奈,很是抱歉。
抱歉什么呢?本来我就是入宫选秀的,挤出笑意抱着双膝,任由命运的车轮,将我带进宫里。
没有机会好好看这凤凰王朝代表着权力与富贵的宫,厚重的帘子盖着,十个秀女心思都忐忑不已。
马车进宫,然后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都下车吧,到宫里了。”
帘子揭开,那灼热的日头突然射入,让一直在黑暗中的我们,很不适应,我眯了眯,跟着前面的女子下了马车。
抬眼望着眼前的地方,所有的地方,却不如那个如神抵一般的男人来得出色。
一身黑色的武士衣服,衬出修长而又刚劲的身材,一张漂亮得让人窒息的脸,只是那眼睛,犀利如刀,谁也不敢正视,双手交握于胸前,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我想所有的女人,一定都会感叹地看着这个男人,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天人般的尊贵与绝色。
但是这个男人的眼神也只是那么的一扫我们,然后道:“把她们带到秀宫里,一共十个名额,周敬音还欠三十个秀女。”
身边一个人,就匆匆地写着,恭敬地说:“九皇子,奴才都记下了,不过看来这十个秀女都寒酸着呢,也入不了皇上的眼。”
原来,他就是九皇子,如夜般高贵,而且冷傲的男人。
“难说呢。”九皇子淡淡地笑了,如嗜血一般,竟然迈开步子朝我们走了过来:“待得本王逃二个有些模样儿的送给七哥。”
走近了,一个一个看着。
我低头看着我的鞋尖,白色的鞋子已经开了线,微微露出脚趾头,
我是如此的寒酸,只是他用手中的鞭子,抬起我下巴的时候,我淡和地看着他的手。
“看着本王。”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再抬眼,看着他,冰冷的线条,冰冷的幽黑的眸子。
我静静地看着,眼皮有些涩,忍不住轻眨了会。
他扔下了我,走到下一个去看着,提着我身边的二个女人说:“把她们送给七哥,剩下的送到秀宫里。”
“是,九皇子。”
步子沉重,却不敢停歇,这一个男人,轻易地就可以决定我们的命运。
可是他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皇子,我心里轻叹。
这便就是权势啊,高贵的皇子,卑贱的民女。如不是选秀,只怕一生一世也不会看到世上还有这样如夜般美丽妖娆的男人。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嬷嬷,头发梳成鬓,依然掩不去那发根处的翻白,写着疲累的眼,一片的灰暗风月。
她说:“我是秀宫管事的嬷嬷,大家以后叫我岑嬷嬷,你们以后进了宫,各自造化就看你们自已的命,刚来嬷嬷也跟你们说一声,宫里,不比你们家里,做事,说话做人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看着这看起来十分秀雅而漂亮的秀宫,那琉璃的瓦,那红红的柱子,只是那底下,仍掩不去的斑驳破败,压得,心里重重的。
分了睡的地方,几个女孩子在一间房里,那床挨着床,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
走了二个还剩八个,不敢去知道叫什么,今天还能看到,明天呢?
房里有个木桶,装了水,我勺点出来洗洗脸,再擦了擦身子躺在床上听着呜咽低哭的声音。
夜里,是谁的萧声,穿破了提在嗓子口的心,刺痛了叹息的魂,我想哭,却不知是谁?想家吗?那个家并不需要我。
哀哀沉沉身子十分的燥热,手背摸着额头,烫得可以。
不该生病的时候生病,会被杀了的,周敬音一路上就担心我,他说到了京城,最好不要生病。
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已,涩涩地笑,由得它吧。
他也许想将我安排好一些,九皇子却突然出现,惊乱了他的计划。
迷糊地蒙蒙亮,我想我得去秀宫后面的园子里弄点水来,岑嬷嬷说那儿有口井。
木桶里的水已经用光了,洗洗身子也许会舒服睦,有精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