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寒向来知道如何说话才会更扎心,如何才能更如愿以偿的羞辱她。
他说她不配,是啊,夏今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夏今惜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男人为她……如此卑微。
是的,卑微。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看看吧,”见夏今惜发怔,陆靳寒突然扔下来一个东西,在她脚边,“我要你,让他彻底的厌恶你,能做到吗?”
夏今惜打开,是一部音像。
是那天陆靳寒强迫她的音像,被录了下来。音像明显的经过处理,能看得见一个男人在夏今惜身上起伏,能清楚的看得见夏今惜那张脸,却看不到陆靳寒。
夏今惜看的满心寒凉,却还是看完了。
因为配不上,所以她活该又被糟践。
何必呢?夏今惜浑身颤抖,那只手已经拿不住音像了,
“陆靳寒,是不是在你心里,任何人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放荡,因为我勾引的他们?”夏今惜笑得讽刺,哑着声音,“你总是说我脏,可是我的爱情很干净啊。”
“始于青涩时光,葬于心亡之时。”
“我是脏了,我的爱情很干净,干净到那个人不配,他一点儿都不配,所以,我亲手掐死了我的爱情。”
“你扪心自问,你配得起当初的夏今惜吗?”夏今惜抹去了脸上的潮湿,看着陆靳寒那张晦暗不明的脸,突然哈哈大笑,“陆靳寒,现在最可怜的人是你啊。”
“还有人愿意给我一份干净而义无反顾的爱情,可是陆靳寒,你没有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再也没有人愿意像曾经的夏今惜那样爱着陆靳寒了。
她还不敢说,陆靳寒到底欠着她几条人命。
最可怜的人……
陆靳寒瞳孔一缩,将夏今惜狠狠的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夏今惜,你还真是恬不知耻!你所谓的最干净的爱情,就是曾经下药爬上我的床求着我要你?嗯?”
夏今惜一颤,陡然间想起来了她和陆靳寒结婚的前夕,她被设计到了他的床上,第二天所有她和陆靳寒好事已成的消息迅速的霸占了各大媒体头条,无论是迫于压力,或者夏今惜希翼过的有一点感觉,反正陆靳寒是竟然什么都没说的乖乖娶了她。
也就是那时候,她才以为,她是有希望的。也是那个时候,她也才知道,陆靳寒和宁烟居然……
可是他们都结婚了。陆靳寒娶了她,无论之前有过任何女人,都该断的一干二净。即便,是她妹妹,否则,他就不该娶她的。
为什么又要娶她呢?
“是不是想起来了?嗯?给我下了药,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让我娶了你,这就是你的爱?”陆靳寒抿了抿嘴唇,微弱的光下他能看到夏今惜被夜风冻的微紫的唇,“夏今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你!”
“你以为我和你结婚四年,真是相濡以沫呢?如果没有宁烟,你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宁烟,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今惜闭眼,她早就知道了,轻轻呢喃,“不重要了。”
只是从夏家几条人命,都难以平复他的愤怒,抵不过宁烟开始,夏今惜就知道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活的就像一条狗一样。
可是到现在这样,她有什么错呢?她失去了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家破人亡,五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有什么错呢?
夏今惜努力的仰头,想要看清楚那张从未对她有过暖意的脸,她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陆靳寒,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最后所有的一切,和我无关,你打算怎么偿还我夏家几条人命?”
夏今惜多希望能在陆靳寒那张脸上看到超乎冰冷的表情啊。
结婚四年里,陆靳寒都对他不温不热,她曾经以为他就是这个性格的,可是陆靳寒原来也是一个炙热的人,只是他把他所有的光都给了别人而已。
“夏今惜,没有如果。”陆靳寒那张脸上隐晦不明,将那丝裂痕隐藏的好好的,握紧了拳头,“你犯下的罪,就得一辈子偿还,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该一辈子活在地狱里倍受折磨。你更不配有人爱!”
不配有人爱!陆靳寒闭上眼睛,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缓缓地,他才平顺了气息,
“所以,记住我说的,”陆靳寒还没有忘了刚才的事,“你不配!如果你不能亲手掐死我大哥对你的感情,就别怪我,亲手掐死你了。”
大哥。陆靳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是大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发了狠,用力掐住了夏今惜细长的脖子。
她刚才说什么?亲手掐死了对他陆靳寒的爱么?呵,他不要!他不稀罕!
夏今惜却觉得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陆靳寒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是,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夏今惜握紧了手上的音像,脖子被掐着,她只能被迫的看着陆靳寒,突然手上狠狠的一掷,将音像甩了出去,黑夜里她嘴唇暗勾,被掐的皱眉,有些困难的开口,“如果,我偏不如你所愿呢。你管不住别人的心的。”
仿若一朵黑暗里的玫瑰,尽情的绽放着妖艳,微弱的月光撒下来,陆靳寒只觉得心微窒,突然就为松了手。
“那你就试试。”陆靳寒目光发了狠,“我会将这份视频公诸于众,再让云初亲手杀了你”。
“陆靳寒!”夏今惜瞳孔微缩,却不敢再言语,他永远都捏的紧紧的她的死穴。
陆靳寒最后看了一眼夏今惜,她残败的身子伏在地上。最后还是扔下了她,狠狠地擦了擦手,转了身。
“陆靳寒,你真狠啊。”
凌晨三点,夏今惜浑身都没了力气,手腕不能动,身体毫无力气,而陆靳寒就想这样把她丢在这里。
“嘿,兄弟,你说这里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嘘!你不知道这五年前夏家老总跳楼的事啊!这里又没人管,说不定还真能找到点值钱的……”
陆靳寒眼神微凝,转身就撞进夏今惜微倔强的脸而眼神却又带着恳求。
知道怕了?陆靳寒微嗤,“夏今惜,自作孽不可活,连天都要惩罚你。”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陆靳寒,别走,别扔下我……”
夏今惜不敢大声,她是怕的。黑夜里她不能动,还有两个不知道是什么混混的人,夏今惜能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靠近。
可是她居然异想天开到向陆靳寒求救!
“不要走!”陆靳寒真的走了,一眼没再看她!
“嘘!这里……诚哥,这里是不是有人?我刚刚听到声音了!”
“嘿!玛德,还真有个人躺着呢!”
手电筒的强光照来,夏今惜被射的没办法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