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到底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贺临洲一向知道夏今惜是美的,她也是整个榕城,唯一一个能称得上风华无限的女子,但是如今台上的女子更是娇雅清艳,她笑眼吟吟,举手投足更是摄人心魄。
可碍眼的是,她在一个男人怀里。
“夏今惜?”简直一模一样的脸!贺临洲皱了皱眉头,“不对。”
这不是夏今惜!
她没有五年前夏今惜的明媚骄傲,也没有如今这个夏今惜的死气和深沉。
这个女人,风韵绝佳,脸上更是干净,却是有形而于无神。如果夏今惜没有遇到陆靳寒,大概也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他下意识的看向陆靳寒,男人已经向前走了过去。
贺临洲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拉住他,他倒想看看,喝醉了的陆靳寒会做出什么来。
是顺,还是逆。
突然,“碰”的一声,“啊!!!打人了打人了!来人啊!”
绿酒红光的世界里瞬间慌乱成了一团。
“闭嘴!”陆靳寒一出声,尖叫的女人被吓了住,止了声。
那个被打的男人揉了揉脸,捂着被打掉的牙齿,一边还咒骂,“玛德!哪里跑来的醉鬼!发你妈的鬼疯嘞!”
陆靳寒有些站立不稳,气急又一脚给踹了上去,那男人随即倒在地上哎哟一声,捂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地上打着滚儿。
陆靳寒才有时间将女人拉了起来,只是他满脸怒容,怒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你,你是谁啊?”
“你不认识我?”陆靳寒眸光深深,手却抚上了这张毫无瑕疵的脸颊,“你居然不认识我?夏今惜,你装什么?”
“我不是……”女人皱了皱眉头,红唇微抿,似乎很是不悦,“先生,你认错人了了,我只是夜色的一个小舞女。”
“呵!舞女?”陆靳寒眼神朦朦胧胧,突然定格在她半边脸上,“我说你是,你就是。”
贺临洲慢慢的走到了陆靳寒身边,他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却变得有些惊讶。
陆靳寒只有像现在这样,才能毫无防备的去袒露,放任自己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他慢慢的又将手移到那半边脸上,慢慢的用力,却突然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你这张脸,是我亲手毁掉的。”
陆靳寒咧嘴,笑得有些癫狂。
“先生,你怎么了?”苏禾本来想退后一步的,但是男人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悲凄,她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一步。
如果苏禾没看错的话,那张极为俊俏阳刚的脸上,带了些湿润。
“你走吧,我来。”贺临洲适时的出声,将陆靳寒拉着后退了一步。
苏禾才恍然惊醒一般,点了点头,极为乖顺,看着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有些为难。
“放心,他不敢为难你。”贺临洲及时的出声,看着这张脸还是晃了晃神,“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禾。”
贺临洲点了点头,似乎毫不在意一般,“他喝醉了。不过,以后能不要出现在这个人面前,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他怕陆靳寒会发疯。
“嗯。”苏禾应着,只是眸子无意识的闪了闪,看着这个男人,有些异样的神色。
出了夜色大门,天已经大黑了,贺临洲喘了一口郁闷气,有些嫌弃的耸了耸肩膀,“我说,你叫我出来就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大醉一回,感情叫我来当司机的?”
“你可以叫何琳达过来。”陆靳寒晃晃悠悠,从贺临洲肩上离了开来,清冷的语气仿佛没醉过似的。
可是贺临洲刚想问,就见陆靳寒趴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我刚刚做什么了?”
陆靳寒皱了皱眉,一副失忆的样子。
贺临洲挑了挑眉,有些戏谑,“你刚才抱着一个姑娘,把人家男朋友给打跑了,你还非要人家当你媳妇。”
“嗯,想不起来了。”陆靳寒清浅回应,慢慢的爬起来,酒劲还没散去,只好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陆靳寒,你还不敢承认吗?我该说你胆小,还是该说你虚伪?”
陆靳寒脚步一顿,却不回头,“贺临洲,当初顾二小姐自杀逼你娶她,我没见你一点啰嗦,怎么今天婆妈起来没完没了了?”
贺临洲神色突然凝住,还是梗了一口气在心底,“算你狠啊陆靳寒!”
居然拿这件事来堵他的口!
“行,算了。我多管闲事了,迟早有你哭的那天!”贺临洲气急败坏,“我管你的,醉鬼,我走了!”
看着背影,陆靳寒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他知道所有身边人的弱点,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贺临洲闭嘴并且离开,他是故意的。
“呵!”他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谁。只是夜风吹得他脸生疼,陆靳寒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相册。
唯一的一个密码分组那张照片里,只有一只手,很嫩很白的手指,陆靳寒面无表情,却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面勾了勾。
“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没有做错!都是你咎由自取!”
“夏今惜,你是活该的!你不值得我……”
夜风冷,陆靳寒的语气更为寒凉。他回头看了看夜色,又转身走了进去。
“苏禾是吧?你跟不跟我?”
女人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这句有些突兀的话,她顿觉惊慌失措,连忙后退一步。
“最后一遍,跟不跟我?”
……
“陆司璟,我要怎么跟你说呢?”夏今惜从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陆司璟如此的执着呢?无论他说出多伤人的话,他都笑着接纳,夏今惜有些无奈。
她多说了一句话,他就扛着她来了这个地方。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夏今惜看似是自由了,脖子上的狗链也没有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身无分文,她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谋生的本领。
看着陆司璟带她来的这所虽然小但却五脏俱全的房子,夏今惜有些恍惚。
“这里是?”
“你忘记了?这是你之前给我买的房子啊。”陆司璟笑的温暖,“我就是改了改,你看看,不嫌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