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林晓心里暗道:
哪有这么巧的事,原来是霍青山在旁边袖手旁观了半天,等到时机成熟才出头的。
真是个为达目的可以无视旁人性命的人。
霍青山在林晓心目中的的形象一下子低了好几个档次。
“我问那青衫男子别的问题,他都一一看着我回答了,唯独问道我父亲当时是死是活,他便突然低头,声音也模糊不清了。”
“他那是心虚了。”
再加上之前那两个人对话,说“上次咱们要把她爹带走,咱没做好!”
从这两句话,林晓几乎可以肯定:
林震山不可能是他们杀得,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这只黄雀会是谁呢?
林震山口中的毒药,会是黄大锤那两人放的吗?
他身上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霍青山真的是清白的吗?
林晓默默地把刚刚和霍青山因为默契而拉近的距离又给疏远了。
霍青山问道:
“既然你父亲不是中毒而死,为何尸体腐烂的这么快?”
林晓神色一怔,沉思片刻后道:
“霍大人,有劳你派人去捉拿发现尸体的那两个村民,我怀疑他们撒谎,他们可能动过了尸体。”
“还有西郊应当不是第一现场,我父亲可能死在一个比较热的地方。”
一般来说,高温才能加速尸体腐烂。
说起高温的话,林晓首先想得是打铁铺之类的地方,但感觉又不太对。
倒是霍青山很快想起来一个地方:
“西郊附近有一个硫磺温泉。”
硫磺……
林晓心下一动,她怎么早没有想到!
“高纯度的硫磺是可以造成皮肤伤口溃烂的。”
如此一来,林震山脖颈附近的腐烂也能够解释了。
二人立刻前往县衙,林晓研究那腐烂的皮肤,霍青山派人传唤昨日发现了林震山尸首的村民。
不出林晓意料,那腐烂的皮肤里果然含有硫磺,另外她还发现了一点泥土渣子。
林晓推测,这个伤口是用沾染了硫磺的荆棘摩擦形成的。
现在只要审讯那两个村民就知道她的推测是不是真的了。
然而霍青山告诉林晓:
叫王狗子的村民今天已经在西郊摔死了。
是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就这么脑袋开花死了。
林晓略一皱眉,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另一个呢。”
“王发财还活着。”
二人立刻前往西郊,已经有人围在那儿了。
死的王狗子是那个略小的目击证人,村民是巳时发现的他,当时尸体已经凉了。
林晓看到那王狗子躺在地上,脑袋枕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还飘散着纸钱。
旁边村民都道王狗子这是来祭奠死者的时候撞鬼了才摔死的。
可林晓看王狗子面部鼻子嘴巴沾着尘土就知道这事有诈。
再看他的后脑勺处,林晓就知道这人是被人用东西给一下下砸死的。
人若是失脚摔倒磕头而亡,那后脑勺的伤口只有一处,伤口呈现树枝裂痕。
可这王狗子后脑勺的伤不止一处,而且骨碎有渣,再看后腰部有两处圆形淤紫红肿,手指指缝皆有泥,分明是被人以双膝压住腰部用石头给一下一下砸死的。
霍青山不等林晓说什么,已经派人去捉拿王发财了。
这个手法太过拙劣,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同为目击证人的王发财。
林晓用镊子夹起一片纸钱,上面还有霉痕,是陈年旧纸钱了。
“霍大人,让捕快留神看那王发财家有没有纸钱香烛和贵重物品。”
林晓想这二人定是发现林震山尸首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贵重物品,分赃不均起了冲突,那王发财便发狠杀了这王狗子。
捕快果然在王发财家里找到了一些零散的纸钱,他说是清明祭拜老娘的时候剩下的。
林晓挑出其中有发霉的,跟现场的发霉纸钱一对比,霉痕形成时间是一致的。
更有捕快在王发财家床底下的一个土坑里找到了一个细长瓶颈的翡翠小瓶子来。
里面已经空了,林晓用沾了水的小刷子也刷不出来什么。
王发财跪在公堂之内,霍青山却是从大门直接进来的,先是观察了王发财的背影,又绕着他走了半圈才坐到堂上。
此时霍青山心内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要先诈一诈对方。
惊堂木响,可不论霍青山说什么,王发财一口咬定说自己昨儿回家后至今哪儿也没去。
至于发了霉的纸钱,那是昨晚王狗子问他要的。
“果真哪儿也没去吗”
霍青山心里已经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