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四个人之间就充斥着不可言说的暧味感，婚礼放在一起举办这条消息刚被放出去就炸了。

任谁听到这个传闻都要感叹一句贵圈真乱。

说什么都有，有些粗鄙不堪，有些难以入耳。

程欢站在窗户前，眺望着远方，本来有神的眼睛此刻全是空洞木然。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

“不开心？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等这么一场婚礼？”霍东升没有继续往前，就站在背后，定定的看着程欢。

“那霍先生呢？霍先生开心吗？”程欢瞳孔微动，吸了一口冷气，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霍东升本来是来看程欢笑话的，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程欢这句话问住。

扪心自问？

自己开心吗？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让霍东升更烦躁，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霍东升心烦意乱拿过桌上的雪茄塞进了嘴里。

烟雾缭绕间，霍东升才觉得那翻涌的情绪被压制了下来。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啊？看着你和你的老相好明明那么相爱，却要以妹夫和嫂子相称，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霍东升痞笑着，阴阳怪气开口，慢慢靠近程欢，转头吐出来的烟全都喷在程欢的脸上。

程欢最讨厌烟味，霍东升是故意。

他可以放任程欢胡闹，喜欢她闹腾，这么多年每次程欢折腾，都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行尸走肉被家族培养出来的赚钱机器。

霍东升已经想象到了程欢被烟熏的跳脚的画面，他情不自禁眼角划过笑意，但是这次他却再一次在程欢身上体验到了失控的感觉，程欢非但没有跳脚，反而面无表情将他手中的雪茄直接夺了过去。

程欢皱着眉头，有样学样猛地吸了一大口。

刺鼻的烟味直拉嗓子，程欢呛的只咳嗽，但是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口一口的抽，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对霍东升无言的宣战。

一根雪茄抽到了底，早就没有了之前的不适，反而觉顺畅了起来，升腾起一股别样的快感。

“霍先生开心就好。”程欢抿嘴，嘴角划过淡淡的讽刺，将烟头狠狠的按在窗台上，冷冷的看着程欢。

“你这样挑衅我，就不怕……”

“怕？我怕什么？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光杆司令一个，霍先生要真生气的话，大不了直接杀了我。”程欢打断了霍东升的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打断霍东升。

这么多年在活动神身边唯唯诺诺，蛰伏隐藏，不过是因为裴谦一句“等我，我会带你走”。

现在裴谦倒戈背叛了。

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霍家怎么样？霍东升又怎么样？

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霍东升眯着眼睛，将程欢从头打量到底，总觉得今天的程欢很另类，明明看着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好像又什么都变了，一瞬之间判若两人。

霍东升抬手紧紧捏住了程欢的下巴，他想用这种方式给程欢造成压迫，想让主动权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程欢的下巴被捏的咯吱作响，她很疼，但是她却没有吭声，回应霍东升的只有不屑的冷笑，眼中还隐约闪过决然。

后来，霍东升才明白这丝决然的含义，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程欢，霍东升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最后只能甩袖离开，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霍东升第一次在程欢面洽吃瘪。

霍东升走了，程欢摸着生疼的下巴，脸上的笑意越阔越大。

明天四人大婚，霍家从下午就开始布置。

身为主角之一的程欢却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霍东升不以为然。

以为程欢只是闹脾气，故意找不快。

程欢这样他反倒开心，这才是他熟悉的程欢。

但是一晚上过去了，除了新娘服被拿了进去，其他都被拒之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霍东升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他一脚踹开了程欢卧室房门。

当看到程欢穿着新娘服毫无生气的躺在大床，地板上全是滴落的血液，霍东升僵了……

他从没有想过程欢会自杀。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自杀。

霍东升还是没有想明白，当年程家家破人亡，裴谦进监狱都没有让她垮掉，怎么反倒裴谦出来她却没了活下去心气？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程欢，我不许你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