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言眸子一沉,倏然迸出几分冷意,让他不悦的是,江之行能随意进出容玖的公寓。
他薄唇轻掀,语调冷冷的:“看不见吗?她发烧了,我照顾了她一夜。”
江之行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容玖的身上,快步走过去,蹲在床边看着容玖,但眼下还有个人站在这里。
江之行心里挣扎了番,这么多年,他没对容玖动手动脚过,客气有距离,但此刻,情绪使然,江之行当着靳越言的面,唇贴在容玖的额头上试着体温。
近乎一瞬间,靳越言胸腔冒火,猛地将头上的毛巾扯掉,攥在手心里。
还好,容玖退烧了,江之行心弦一松,随之才起身看向靳越言,“靳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找女儿,怎么,有问题?”靳越言眼神倨傲,凉薄的唇轻勾。
“靳越言,你别太过分,乐乐是阿玖的宝贝,你别在折磨她了!”
“你知道我和她当时有多幸福吗,她曾经贴在我的耳边跟我说,这辈子只会喜欢我一个,不会在喜欢其他人。”靳越言忽然开口,没来由的说了句。
那眼神看向江之行,带着淡淡的嘲讽和警醒。
她只喜欢我。
江之行不甘示弱的反击着:“那也只是之前,阿玖说过,纵火自杀的那天她和你就彻底结束了,你说的也不过是回不过的从前,而现在,阿玖是我的女朋友!现在靳总赖在这里照顾我的女朋友,不好吧?何况,你还有女人。”
江之行的一番话,靳越言瞬间动怒,眸子迸出怒火,他径步向外走去,随后是“嘭”的一下关门声!
江之行回神,看着容玖,缓缓道:“阿玖,我会保护好你。”
“爹地。”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软糯糯的嗓音,容乐穿着睡衣站在门外,轻轻唤着。
……
容玖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烧退了,头疼的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门外的时候,江之行和容乐正和乐融融的在厨房里呆着。
江之行打眼就看见杵在门口的容玖,立即走过去,搀着她,“醒了?头还晕不晕?”
容玖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没有那男人的身影了,她心松了下来。
“我发烧了?”
“妈妈,爹地给你做了好多饭菜,乐乐牵你去洗漱好不好?”
“之行,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吗?”
“乐乐担心妈妈,就把爹地叫来了。”
江之行抿唇,没有反驳。
容玖将头发掖到耳后,“对不起,之行,又麻烦你了。”
“阿玖,又说这种话了,昨晚突然起烧,我不放心,待会吃完饭我在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之行,我现在,要尽快重振容家了,靳越言带给我的,我要尽快爬起来加倍百倍的还给他。”
容玖神情认真道。
江之行微怔,“当时容家180家连锁店,不是都被…”
容玖将手机递给江之行,江之行接过一看,是当时容家做事的管家蒋叔发来的信息,和容玖重新联系上,告知她,在深城金雀街道上还有一家,半死不活撑着的一家店,是容家的,因地区没选好,生意不景气,当时没被加盟连锁店,这燃起了容玖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玖,我支持你。”良久,江之行淡淡道,他会让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他来顶。
……
傍晚,靳越言在公司开完大会,此刻正在办公室歇息着,他阖眼闭目养神着,脑海里便总是闪过江之行说的那句话。
阿玖是他的女朋友…
瞬间,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跳,靳越言蓦地睁眼,深不见底的双眸蕴着不知名的怒火。
助理从外走进来的时候,靳越言已经手拎着西装外套向外走去,“靳总,您接下来要去…”
“车钥匙给我。”
靳越言从助理那边接过车钥匙,独自离开了,没让助理跟上去。
一旦沾上容玖,靳越言必在酒吧里酗酒麻木自己。
靳越言正倒着酒,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下,他侧头,傅时身上一股女人味的坐在他旁边,神情有点难于言表。
“滚远点。”
“一股女人味。”靳越言低吼一声。
傅时直接问酒保要了一个杯子,叼起一根烟:“我看你是寂寞太久了?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装纯情装五年?”
“想找死的话,直接说。”
傅时白眼,“还不是你家里那个女人老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我才穿上裤子来找你的,又见容玖了?不然跑到这里来干嘛?”
靳越言一直喝着酒不说话。
傅时脸色黑了黑,径直夺下他酒杯:“你昨天去哪了,公司不在,别墅也不在。”
“容玖家,在容玖家!”靳越言忽的吼出,扫了眼傅时:“知道了?满意了?”
傅时一时傻了眼,反应了两三秒后,脸凑到靳越言面前,“你去容玖家?你还有脸去她家?找骂的?不是,阿言,我说,人家都纵火自杀了,眼睛也给白芷了,你究竟还恨她什么?咱就安于现状,别折磨人家了,行吗,你总不能在两个女人中徘徊吧。”
傅时干啥啥不行,竟说大实话,靳越言脸色登时铁青,双眸危险的看着他,“谁说我就一定会伤害她的?当年的事,难道不是她错了吗,我不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吗?”
“当年她喜欢你!被你这么不信任,取了眼睛,赶到精神病院去,你觉得她现在还能对你有什么心意,阿言,你见不得她好的毛病,我觉得你要改改了。”
傅时这两句话说的,靳越言怒火顿时就上来了,立即攥住傅时的衣领撞向桌子,傅时闷哼一声。
只见靳越言冷着眸道:“我靳越言只有容玖这一个女人,其他的我他妈碰都没碰过!”
靳越言说完这句话后,缓缓松了领子,又泄气一般的坐在了椅子上,灯光照着,颇有种颓靡的感觉。
傅时重新坐到座位上,脖颈上还有点疼,“阿言,你说真的啊,这五年你跟白芷都没有那个那个啊。”
靳越言没再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独留傅时摇晃着酒杯,撇了撇嘴唇,喜欢容玖,身心忠诚还那样虐待人家,神经病。
深夜两三点了,傅时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靳越言回到车上,他靠在后座上,时不时的念着阿玖两个字。
傅时开车到了容玖公寓的楼下,这车还没熄火,就看见容玖家里的窗前站着两个身影,另外一个,明显是男人的身影。
傅时深吸一口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靳越言,算了,送上去准发疯!
半小时后,新苑别墅。
管家佣人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靳越言,傅时站在门口没进去:“辛姨,给阿言煮点醒酒汤,明天九点他还有个合作,别让他迟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