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音吓了那三人一跳,按住容玖手脚的两人下意识抬起了头,刺眼的灯光迎面射来,两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臭瞎子,老子…”
压在容玖身上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被直接拖开,随后腹部就受到了重击。
靳越言一手揪着他的领子,一手狠狠的锤着男人的肚子。
“饶…饶命啊。”
男人嘴角很快就溢出了鲜血,伴随着眼角的鲜血,显得无比的吓人。
两位两人早就被吓傻了,整个深城,谁不认识靳越言。
整个街角寂静一片,只有拳头砸在身体上的陈闷声,如果不是靳越言揪着那个男人的领子,他就像是一滩烂泥样。
傅时眼中全是震惊,此时的靳越言,哪里还有平常的半点冷静,简直是疯了!
容乐站在一旁,看着浑身是血的容玖,眼中全是泪水。
想上前,又不敢碰,容玖这个样子,真的吓到她了。
在看看靳越言,她眼中全是害怕。
“阿言,够了,再打他就真的死了。”
眼看着那个男人脸色变得铁青,连声音都发不出,傅时上前拉住了靳越言的手,“赶紧送阿玖去医院才是正事。”
听到容玖的名字,靳越言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将手上的男人直接扔到地上,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容玖,“阿玖。”
“滚开,滚…”
靳越言刚刚伸出手,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容玖,卷缩在角落的容玖整个人像是失控一般,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小刀。
容玖的身上全是血迹,手心的血顺着刀尖不停的滴在地上,刺向靳越言的力道,带着浓浓的恨意。
看见容玖的动作,傅时眼中全是担忧。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靳越言却全然不在意,看见容玖失控的模样,他没有再继续上前,但依然伸出了手,“阿玖,是我,我是靳越言。”
卷缩在角落中的人楞了几秒,随后容玖睁开眼睛望向靳越言,眼中是迷离和怨恨。
“我恨你,我恨你…”
容玖整个人突然扑到靳越言的脚边,手上的刀尖对准了他。
傅时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要是刺下去,靳越言就没了啊。
“妈妈!”
容玖手中的小刀距离靳越言只有几厘米,容乐紧紧抱住她的手臂,“妈妈,我是乐乐啊,是你的乐乐宝贝。”
“乐乐?”
她眼睛模糊,只能伸手去摸容乐,握住容乐的手心那一刻,容玖整个人直接摔向一旁,容乐连忙抱住了容玖。
“妈妈…”
容乐眼中全是泪水,一旁的靳越言单膝跪下,将身上的外套裹在容玖的身上。看见他的动作,容乐满是泪水的瞪着他,“都怪你,你别碰我妈妈。”
任凭容乐对着自己厮打,靳越言充耳不闻,直接将容玖打横抱起。
傅时上前抱住容乐,将车门赶紧打开。
“她是…阿玖?”
后面车上的几人纷纷下车走到傅时跟前,看了一眼紧闭的车门,几人眼中全是震惊。
傅时握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淡淡的应了一声,“今晚上的事,都别多嘴。”
叮嘱了这一句,他赶紧上了车。
车上。
靳越言抱着容玖坐在后座,容乐趴在副驾驶的位置,紧紧扒着椅背,盯着容玖。
“别这么坐着,危险。”
傅时将钥匙插进车里,看向容乐开口。
本以为容乐懒得理会他,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乖乖的坐好了。车子发动之后,容乐从口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偷偷编辑了一条短信。
深城是个不夜城,虽然是深夜,但是车上的车辆不断,傅时见车速飙到最高,路上的人虽然眼中不服气,但是看见傅时的车子,谁也不敢拦路。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靳越言便立刻抱着容玖从车上下来。
一道身影却直接冲了过来。
“爹地,妈妈流了好多血。”
看见江之行的时候,容乐连忙跑到了他脚边,看见她的动作,傅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还是亲生的吗?
“靳越言,你……”
看着他怀中的人,江之行下意识的攥住了手心,可眼前的人看都没有看他,“让开!”
抱着容玖,靳越言大步走向医院,衣角都带着冷意。
江之行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神情晦暗。
“爹地,我们快去找妈妈。”
“好。”
弯腰抱起容乐,江之行直接跟上靳越言的步伐。
“快,送急救室!”
靳越言刚刚将容玖抱进大楼,便有一群医生迎了上来,江之行抱着容乐就跟上,靳越言下意识往前,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阿言,你别去了!”
对上靳越言满是冷意的神情,傅时硬着头皮开口。见男人神情越来越危险,他视死如归的说道,“刚刚你也看见了,听到了,那几个杂碎一直骂阿玖什么。瞎子?她为什么会变成瞎子,还不是因为你吗?”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时声音低了下去,可靳越言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抬头看向急救室的位置,门合上的缝隙,他只看见了女孩垂在床边的手,上面全是血迹和伤痕。
“阿言,你去哪啊?”
傅时说完那几句话就连忙跳到了一旁,捂住了脸,就怕靳越言打他。
等了许久,也没有察觉到痛意,拿开手的时候,只看见了靳越言的背影。
幽暗的地下室。
“二哥,你来了,人都在里面呢。”
说话的是一个满头蓝发的男孩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无害的模样,但是地上的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全是惊恐。这两人就是之前按住容玖手脚的混混,被容玖刺中眼睛的男人正躺在一旁,呼吸微弱。
两人看见蓝发男孩身后的靳越言时,就跟见了鬼一样。
“靳,靳总……求您饶了我们。”
看见靳越言,他们就想起了前不久看见那一幕,直接跪在了男人的面前,丝毫顾不得身上的疼。
靳越言一身黑衣,如果不是头顶还有着微弱的光,男人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你们哪只手碰的她?”
跪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全是迷茫。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靳越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幽暗的地下室忽然传出两道凄惨的叫声。
那两个小混混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腕,脸上全是冷汗。看着靳越言慢条斯理擦着刀尖上的血,两人忍不住往回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