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意,他更不满意,恼怒的看着满脸嘲讽的容玖。
“容玖,六年不见,你牙尖嘴利了不少!”
“靳越言。”
容玖突然出声叫住他的名字,那一声,似是刺进他心里,又有种莫名的痛。
“你一口认定是我的错,出手让容家倒闭,逼我签离婚协议书,逼我把眼角膜给白芷,把我丢进精神病院自生自灭,便是有天大的罪,你给我的惩罚也该够了吧?你现在还想让我怎样?”
她平静的说出,“现在我不欠你的,我们也毫无瓜葛,但如果你跟我抢女儿,我就跟你拼命。”
靳越言俊眉紧锁,猛然喊出她的名字。
“容玖……”
“别叫我名字。”
“你不配。”
容玖缓缓偏头,眸光冷了下来,“你知道我纵火自杀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怎么会记得呢?
她嗤笑,“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如同重击,靳越言心脏被狠狠碾碎。
“在那一天,容玖死了,你亲手葬送的。”
靳越言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钝钝的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骤然加速,到门前,容玖镇定的慢慢下车。
却听到靳越言冷声道,“乐乐的抚养权,我夺定了。”
容玖手指停滞了一瞬后,冷冷回应道,“你想都别想!”
她唰的一下将车门关上,背脊挺直,头也不回。
靳越言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六年后的容玖身上再没有当年容家大小姐的风范和骄傲,背影消瘦落魄,声音沙哑,没有半分活力。
靳越言脸色一沉,猛地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容玖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公寓,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身子瞬间沿着门板滑了下去,猛地抬手将盲人光感眼镜丢了出去,眼泪滚落,哭的撕心裂肺。
她好恨…
时隔六年,还是好恨好恨!
到现在他竟然还要心狠的夺走她的女儿,容玖紧紧咬住手背,直到渗出了血丝才缓缓松开了手。
……
此刻新苑别墅内。
白芷和容乐互相敌视的看着对方。
白芷甚至想冲过去活活掐死她。
但她得忍,不能被靳越言发现,不能流露出半分不喜,只能假笑道:“你是叫乐乐对吧,刚刚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白芷,是越言的未婚妻。”
“当年你妈妈做了错事,越言对她予以惩罚…越言很恨你的妈妈。”
“所以,你要听话。”
听话?容乐勾唇,道:“阿姨,我想喝一杯温开水,你能倒给我吗?”
白芷咬牙切齿,这是拿她当佣人使唤呢?
可她不得不装出温柔的模样,“好啊。”
她故意给容乐倒了一杯很烫很烫的水!
“乐乐,来,阿姨给你倒好水了,慢慢喝…啊!”
她假装跌倒,杯子朝容乐洒过去。
容乐一躲,伸手接住杯子,而后毫不犹豫的泼回了白芷脸上。
别墅瞬间响起一阵惨叫声。
“你把我妈妈的眼睛用的太脏了,我替你洗洗。”
白芷气的发疯,“那是你妈欠我的,她撞了我,让我没了眼睛,她的眼睛给我怎么了!”
“阿姨,是你刺激我妈,是你自己撞上我妈妈的车,你忘记了吗?”
刹那间,白芷一慌,仔细看了眼,还好客厅里没有第三个人。
她阴狠道:“可惜你爸爸不信她,只信我!”
“我告诉你,我是越言的未婚妻,我会和他结婚,会给他生儿子,而你,只是多余的!”
多余的?她才不稀罕呢。
容乐撇嘴!
“你跟你妈妈真是一样恶毒,我会告诉你爸爸你年纪小小就如此歹毒,想要毁了我的脸!”
白芷捂着脸准备和靳越言告状,但靳越言送容玖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电话也打不通,白芷气得不轻,来回在客厅踱着步。
容乐才不理她,使唤佣人带她去洗澡睡觉。
她是靳越言亲自带回来的女儿,没有佣人敢慢待她。
而靳越言则心情烦躁的去了酒吧。
打电话让傅时赶紧滚过来。
傅时看着身下的美女,深吸了一口气,他忍!
他骂骂咧咧的穿着衣服起身,床上女人委屈的挽留他,傅时还是直接走掉了,自家兄弟,只能宠着呗?女人还能再换!
傅时开着超跑快速赶到酒吧,娴熟地走进一号贵宾房,推开门,铺天盖地的酒味袭来,房间灯光暗沉,他一眼看见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衬衫领口整齐,但却给人一种颓靡感。
他伸手夺掉靳越言的酒杯,靳越言突然抬头,猩红着双眼:“给我!”
“上午刚喝完,下午又要喝?你想喝死自己是不是?”
傅时不给,靳越言没了耐心,直接握住酒瓶,嘭的打开瓶盖向嘴里灌着。
怎么在工作上那么冷静果决的人到了容玖这里就变成了不能控制的酒鬼了!
傅时按住他,狠了心的将桌子上的酒瓶全部打落。
“你忘记自己还有胃病了?这次要是复发了,医生说了最起码要在医院里躺半个月。”
靳越言醉眼迷离,沉静的眸光不断闪烁着,唇角轻启,似是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傅时弯身,听到玖字,不禁凛目,“你今天和阿玖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恨我。”
能不恨你吗?
六年前你特么干的是人事吗?
傅时翻了个白眼。
靳越言忽然又道:“她的眼睛为什么还没好。”
“阿玖眼睛不好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反正靳越言喝大了,傅时也不怕他揍人,直接大大咧咧道。
结果,脸上还是挨了一拳!
傅时猝不及防的挨了打,闷哼一声,嘴角感觉下一秒就要肿起来,他还未回过神,靳越言就已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冷如冰窖:“阿玖是你能叫的吗?”
傅时:……
终于从靳越言助理那里得到靳越言地址的白芷,飞快赶来酒吧。
一进酒吧,灯光便刺眼的照过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被傅时搀扶着走出来的靳越言,她直接踩着高跟走过去,语气担忧:“越言,你怎么喝得这么多?”
可白芷的手才刚刚碰上去,靳越言就直接甩开,“别碰我。”
白芷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眸水汪汪的,楚楚可怜有些委屈的看着靳越言。
傅时越发觉得,以后在也不能让靳越言喝醉酒,就他妈的是个疯子。
“那个…”
傅时对白芷无感,但因她是越言身边的人,傅时只能道:“他喝醉了,你……”
要不还是找容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