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色都有些不顺,但是想到那泼天的富贵,宁家一开始还只是昭阳城的小生意人,后来随着产业慢慢的做大,宁老太爷也生了越来越多的孩子。
那些个产业一直确实是宁老太爷的,宁述白都是单独立的账本,当初他还小,本想说能够用自家爹爹的那份产业,去钱生钱,但当时宁家所有人的嘴脸,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爹刚死,你就要分家,宁述白,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每个人那生怕他多拿走一分钱的架势,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很是恶心,他孤身一人,当时连回家吃饭都必须要给钱,睡觉也必须要给钱。
是祖父将他留了下来,一直照料着他,但那些人,时不时的就会来搜,生怕他爹给他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宁家当时只能算是个大商户。
宁述白咬着一口气,特特用的自己的名字,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他什么没干过?
去码头搬货,给酒楼跑腿,他身子本就不好,赚钱就是比别人要难很多,但他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在码头生生的杀出了一片天。
后来借着码头积攒的人脉和势力,开始扩散至整个昭阳城,乃至是全国,他用了整整十年。
要知道,他刚到码头干活的时候,他也才十一岁。
现在有了自己的产业,作为全国第一首富,其实不是整个宁家,而是宁述白!
只有宁老太爷在他受伤挨饿甚至是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伸出援手,但那么多的孩子,他不可能将所有都押在宁述白的身上,只能是给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但是对宁述白来说,也已经够了。
直到这两年,宁述白才整修了宁家老宅,将宁老太爷接回宁家老宅,并扩充了宁家老宅附近许多的宅院,自此,宁家老宅成了昭阳城数一数二的府邸。
只是祖父时常会告诉他:“宁家是一家人,你要时时帮衬着你的叔伯们。”
宁述白秉承着祖父的训诫,这两年,用了多少银子,给他们了了多少的事情,他已经数不清楚了。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宁述白终于明白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
眼见战场转移了过来,何悦吟一副磨刀霍霍上战场的感觉,顾兮若在后面看得直想笑。
何悦吟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只要他们抢了宁述白一个铺子,那以后,她的孩子就可能会少一个铺子。
宁喧文的表情有些干涩,一张老脸上沟壑难填,众人面面相觑,当年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
对宁述白的刁难,因为宁述白没爹,霸占原本属于他爹的产业,这些事情他们没少干。
宁家四叔宁谦文眼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直接对着述白摆起了长辈的派头:“述白啊,四叔也不多要,你在昭阳城有六家酒楼,皆是上品,出全国各地的各种珍馐美食,四叔就要这几家酒楼,顺便以后在全国各地宁家酒楼去吃饭,不要钱就行。”
这宁谦文,就爱点口舌之欲,只要有没有尝过的美食,天南地北都愿意去。
眼见宁谦文都已经老不知羞的开口了,宁景文也忙道:“述白,二叔也不多要,你那字画铺子昭阳城不是有七八家么?二叔就要这些就可以了。还有你那库房里的玲珑海水图二叔心仪很久了,就一起归了二叔了。”
何悦吟被这两人的不要脸给惊呆了,他们何家在昭阳城也占了一些产业,但是一开口就是直接拢了宁述白的一个发展趋向,还多挑着自己喜欢的来,也是令人大开眼界。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对着宁述白提出要求,那架势,大有宁述白若是不给,就是多么的不孝一样。
眼见众人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宁喧文也不再谦虚:“述白,大伯就要你那山里的两条脉就好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顾兮若都差点没忍住要给这宁喧文鼓掌了,那两条脉,别人吃不下来,所以才有了宁述白和朝廷签下协议,共同开采。
确实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儿,但和朝廷的协议,一不小心,那可就是要杀头的。
但几位婶婶和孩子都有些不高兴,自家爹都只顾着自己,完全没顾及到他们,扯着自己爹的衣服不住的说话
宁述白冷冷的看着眼前七嘴八舌的几个叔伯姑姑,反倒是大姑子宁之溪和五叔宁启文,没说什么话。
大姑父苏辰叶拱了拱宁之溪,宁之溪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我可没那个脸,述白这些产业来得多不容易,别人许是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说她不心动是假的,但她了解宁述白,决定以退为进。
顾兮若一脸的看好戏的样子在这群人中格外碍眼,不止宁述白觉得碍眼,堂上的宁老太爷也觉得十分的碍眼。
好似这些人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个的小丑,在逗她乐一样。
宁述白很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他没什么可以怕的,但唯独害怕面对这一屋子的七大姑八大姨。
也不知道宁老太爷年轻时候怎么生了这么多。
人也从一开始的坐在凳子上,现在将他团团围住,宁述白朝后看了一眼,何悦吟希冀的目光,再看那顾兮若,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宁述白叹了口气:“何姨娘,你说呢?”
何悦吟激动的站了起来,但是庶女的思维,和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是差不多的,就是给自家争取东西就好。
“大伯二伯四伯,祖父已经将产业一分为几份,这本就是宁家的产业,平分是应该的。”
一句话,既没解了宁述白的困扰,还令众人看着她的样子越发的鄙夷。
何悦吟何时经历过这种场景,往年在何家,庶女大抵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做主的。
这种争家产的场景,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还是宁家这种大家族。
宁二婶陈氏啐了一声:“果然是小妇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