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话一说出口,云绮落恍然一惊。
“你竟知道我的身份?”
元宁眉眼带笑,渐渐卸下戏子装扮的他的脸上清秀中还带着一丝稚气:“当然,这就是我的条件,云大小姐答不答应?”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若云绮落知晓身份暴露的话,岂会在这和他浪费如此多的口舌?
身份暴露,就这注定了她会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元宁以心疾之药威胁自己,无非就是想要找到了云府这么个靠山。
没阻止得了南府,送来了整个云府,元宁不亏。
她不从,白来一趟,与药失之交臂。她从……
云绮落现在想要杀了元宁永绝后患,可却想要元宁口中的药。
“好,我答应你。不过以我的地位,在云府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有些东西,你高估了。”
“不算高估,我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云大小姐如此爽快,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要你心之向我,我必倾力相助,争取医好你的心疾。”接着,元宁又走进一步,在云绮落的耳边低语着:“还有,西府和云大小姐共进退,共荣辱。”
“荣可以,辱就算了,反正我贱命一条云府没人会在乎,今日也是之前元公子有话在先,再来是我无药可解。不然断然不会如此唐突。话说到这了,不知元公子到底愿不愿意。”云绮落的言语里,依旧与元宁身后的西府保持距离。
元宁不太在意的笑了笑,回应着她的催促:“好,一言为定。”
“多谢元公子理解,药在何处?”云绮落伸手求药,不作他想。
元宁拿出从身后的药箱之中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她,并说道:“口服即可,发病之时服下。今日云大小姐这个朋友,元宁交定了。今日让你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了。”
她顺手接过药丸,与其冷漠又有些嘲讽的意思:“元公子对于朋友的见解还真独特。”
云绮落收好药丸,没想问更多。她自己有手有脚,不指望元宁能告诉她什么。
只要求得一颗药在手中,云绮落有自信能够根据这一颗要药丸,弄清楚自己到底中是什么毒,如何研制解药。
至于合作?云绮落并不诚心……
以退为进,走一步看一步。
她自打穿越而来之后,面对残败的人生,不一直都是持着这样的态度才安全活到今日吗?
这元宁可能是拿她当傻子,谁不知道西府和云将军的死对头李绪一向交好?
元宁此举,按照现代语来说,就是找备胎。他怕日后某天西府和李绪闹翻,无依无靠……
况且李绪这个人,上次云绮落见过。和西府的关系确实不识很牢靠。
云绮落自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她一向唯利是图,拿到一颗药就是眼前的胜利。
无所谓的合作,既然元宁是肉就吃,胃口大开,就别怕日后噎死。
大不了捅破了西府和李绪,还有作为李绪死对头“云府”的双重关系。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从一片破烂的京越戏楼出来,云绮落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牌匾,在看看手掌间拿着的药丸,喃喃自语:“看来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要回去试一试,到底能不能按照药丸的成分,推出解药,或者是推出毒物根源。
这是她唯一的活路……
云府。
云绮落回来了之后,便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
她现在不急于将药吞下,或者是当做宝贝供起来……
一颗药,根据成分,效用,足以反推出自己体内的毒针到底是什么毒,如何解。
总是依赖元宁是不可能的。
直觉告诉她,元宁不会给自己解药,只是压制。
元宁只称其为心疾?在云绮落看来并非如此……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她总觉得元宁这药给得随意,说不上来的感觉。
若是大胆猜测的话,总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毒和西府有关。
管不了那么多了,云绮落虽然只有一粒药丸,下一秒却毫不客气的把药丸按碎。
她拿出了自己用了银针,企图仔细的把药丸摊平,之后再研究研究成分。
这年代真是费劲,连个检测机器都没有,不然都是分分钟的事儿。现在只能靠云绮落的这个“狗鼻子”了。
她凑近了一些,先闻一闻摊开的药碎,无意间的眼神落在了刚刚用完且放在一边的银针上……
银针高度发黑,此物是剧毒!
云绮落反应极快,不再闻下去。
刚刚鼻子凑近的那瞬间,虽然没有完全的闻出味道,但在模模糊糊的毒物认知之中,的确有这种毒。
这不是解药,绝对不是。体内本身藏有毒针的情况下,在吃下毒药。
这分明就是在养针!待到毒性不可压制之时,就是自己“归西”之日。
虽然可以解决暂时性的痛苦,但无非就是治标不治本……
一时间,云绮落竟然还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云绮落想了半天,立马把眼前的“药”推到了一边。现在已经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这件事在云绮落的面前无需考虑。
她是不会吃的,就算吃完身体畅快,可控制不住的那一天一定会加快来临的。
云绮落想要的是彻底遏制,掐住根源!
她半个屁股搭在桌子边上,脚来回的晃悠。这副样子简直和大小姐的气质南辕北辙。她在合计事情呢,管不了那么多。
“小姐,小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卓大声的叫着,推门而入。脸上止不住的喜悦,语气也带着激动。
云绮落装出端庄的样子,坐在一边,:“怎么了?这么慌张?魏氏死了?”
她倒是希望魏氏赶紧原地死亡,这样自己的日子还能安分一点。
小卓摆摆手相当认真的说:“小姐,将军回来了,听说又在边关打了胜仗,云府又要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