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他来干什么?”
张济挥手意思就是让他进来,樊稠倒是嘲讽一笑:“牛辅身死,他估计是想找新主子,这人没啥谋略不足一提。”
“哎,老樊不能这么说,我们手下也没什么像样的谋士,他若肯投我们,倒也能赏他一口吃的。”
说着,贾诩已经进门拱手:“贾诩,见过二位将军。”
此时贾诩一身白衫,倒是神采焕发。
来此之前他去看望过老母,诚如刘协所说,宫中太医远非野医能媲美的,如今他老母的身体渐渐好转,知道自家孩子为圣上做事之后,也是颇为欣慰。
“二位将军气色不佳啊。”
贾诩神态自若,或许就和李儒一样,他根本没将李榷郭汜,张济樊稠之流放在眼里。
“先生前来何事?若前来投奔,倒也可在我手下做个参军,起码要比跟着牛辅那种懦夫强太多。”樊稠脸色有点不满,啥时候了还想他俩脸色好看?这腐儒!
若非他们手下还真缺像样的谋士,他老樊绝对砍了他!
“非也。”
“如今相国董卓被王允吕布所害,而诩也不得不事于吕布帐下。今日诩前来,是奉圣上之命,给二位将军提个醒。”
“嗯?小皇……不,圣上有何旨意?”
张济一听来劲了,万一圣上也给他们封个侯啥的,那岂不是不用再受李榷郭汜的鸟儿气?
“唉。”
贾诩故作叹气:“当今圣上年幼,王允吕布执掌大权,二位将军有所不知,那吕布与郭祀一直结有私交,封侯之事乃是吕布一手促成。”
一听这话,樊稠一拍桌子:“哼,匹夫!我就知道!”
“那……先生有何见解?不瞒先生,我兄弟二人如今……进退维谷啊。”张济对贾诩抱了抱拳。
贾诩现在给吕布做事又来找他们,说明吕布待他也不怎么样,想想也是,那匹夫向来不是东西,如今又风头正盛,岂能把一个腐儒放在眼里?
“唉,圣上虽然年幼,却也胸有大志。如今王允吕布掌权,又迫圣上封侯郭祀……这样下去大汉江山还不尽归他们?”
贾诩愤愤道:“故而圣上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诩素闻二位将军忠勇故而力荐,圣上可是对二位将军魂交已久啊。”
“圣上……也想为我兄弟加封?”
樊稠大脸一乐,张济都感觉有些丢人!这家伙属实就是个连李傕都不如的莽夫,若非现在二人处境一样,张济都不想搭理他。
“樊将军,你觉得可能吗?”
贾诩苦笑:“如今圣上在吕布王允父子的掌控中,岂能乱来?不过……”
说着,贾诩顿了顿,面露难色。
“先生有什么就说,为救天子于水火,匡大汉于乱世,我二人义不容辞!”张济抱拳。
贾诩心中冷笑,不过面上还是非常高兴的对二将拱手:“天子得二位将军何愁逆贼不灭,大汉不兴!”
“是如此,诩有一计,一可救天子,二可成就二位将军千秋功业!只是……不知二位将军是否有这个魄力。”
“先生你说!”
樊稠来劲了,现在对贾诩也是十分给贾诩面子,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嗯,那诩便不掖着藏着了。如今郭祀入长安述职,其手下精兵五万,正于长安城前。”
“李傕六万军正在休整,甲不披身,戈不在手。以二位将军之勇,再加兵精粮足,岂不是天赐良机?”
贾诩的声音充满蛊惑:“如今郭祀封侯,看似风头正盛,实则李榷郭汜,王允吕布之流乃是圣上的心腹大患,若二位将军解圣上此围,便是中兴之大臣!位列三公不在话下!”
贾诩画这个饼的时候,樊稠已经十分兴奋了。但张济毕竟还多少有点东西,他犹豫再三……
“先生,那李榷郭汜,毕竟是我等同僚。”
“张将军果然忠义!”
贾诩拱手赞道:“但将军可知,我为何如此急迫?”
“为何?”
“因为王允,吕布,正在谋划将军二人啊!”贾诩痛心疾首道,这要是生在后世,奥斯卡小金人有这家伙一份儿!
而且他不愧毒士,用计完全是出于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目的,而且……对手在死之前还得笑着和他说谢谢。
“岂有此理!王允老匹夫!吕布小人!我等何曾吃罪于他们?居然如此相迫!”张济信了!不由得不信啊!
在他们想来,如今的李榷郭汜王允吕布完全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掌控天子掌控大权,又岂能放过自己二人?岂能放过那近十万西凉铁骑的威胁!
“将军知道就好,是非权重,诩已言明,请二位将军自行斟酌,诩……告退。”
贾诩深深的看了二将一眼,随后起身出门。二将直到将贾诩送走之后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张济还想好生斟酌一下,毕竟现在李榷郭汜等还没有对自己动手的势头,几人又同在董卓手下领兵那么多年,说没点儿情义那是假的。
当然,张济考虑的这方面不多,他考虑的是,一旦动手胜算几成。
如果败,当如何全身而退,如果胜,又该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如今李傕郭祀手下兵士近十一万,而他们只有八万左右,再加上万夫不当的吕布,他还有两万余铁骑,这么动手的话…
“老张!你就别考虑了,殊不知先下手为强?!”
樊稠急的和屁股着了火的鸡似的:“难不成你要考虑到郭祀回营,连同李傕吕布一起率兵前来逼迫我等?”
“老樊莫要着急,当今之计……若要动手需从郭祀下手,但若成,我等忠可扶天子成大业,反可挟天子令诸侯!若不成,怕是难活。”
张济眉头紧锁,如今郭祀封侯,若是不成的话……恐怕他们会直接以反叛之名攻杀自己。毕竟现在天子还在他们手上,汉室还在,天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大义。
“如今我等出手郭祀定无防范,郭祀一死……他手下五万余兵收之不难!李傕更是个草包,他岂配压我兄弟一头?老张,动手吧,富贵险中求啊!”
“好!”
张济拳掌重重一击:“好一个富贵险中求,那某……如今只得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