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后背贴着门,她紧张地攥着拳头,一动都不敢动,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只能借着月色隐约看清时墨谦的脸。
“时总,想必您是误会了,我几次三番来找您,只是想要问您,您答应给温氏家具的资金什么时候能到?”温瞳深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已经让人发了报道,你的温氏家具,暂时还能苟延残喘。”
时墨谦直视温瞳的眼睛,深邃的黑眸转而在她的脸上流连片刻,之后落在她小巧的唇上。
“时总……有了您的报道温氏是还可以苟延残喘,可是我们的合约上清楚的写明,您会注资八千万,而不是一通报道敷衍了事。”温瞳强自稳定心神。
“合同?呵!”
温瞳只听时墨谦低笑一声,他身子向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等温瞳松一口气,来自时墨谦陌生的气息再一次走近,甚至比之前还要近了几分。
温瞳只觉得鼻尖上被人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带着酥酥麻麻地痒意,但温瞳不敢伸手去摸,她双手紧紧地在身侧攥着。
温瞳不敢动,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安静的房间里,时墨谦的呼吸声是那样地明显和粗重,那声音在告诉她,面前的男人很危险。
时墨谦越来越过分,他下颌微微凑近,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温瞳的唇瓣。
“那我们就按照合同来……去楼上,还是在这?你选!”时墨谦声音低哑,语气里仿佛带着戏谑地笑意,又似无尽的嘲讽。
温瞳忍不住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怎么?你想违约?”
时墨谦眯起眼睛,微醺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危险,他继而视线向下,落在温瞳出色的脖颈上,似乎贪婪地想要咬上一口。
违时氏集团总裁的约?谁会这么不要命?
“我没想违约,时总之前说喜欢开门见山,那索性这次也给我一个痛快,时总,您若是真想跟我发生什么,也不必等到现在,为了八千万让我满世界地追着您跑您是不是觉得很有趣,耍我也耍了,您到底为什么还要吊着我我不清楚。”
温瞳强撑着看向时墨谦,向来软糯糯的语气中突然多了几分强硬。
“但是,我知道的是,有资金注资温氏的又不止您这一家企业,大不了,我可以另想办法!”
“另想办法?呵,哈哈!”时墨谦喉咙里溢出好听地笑声,他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十分嚣张。
“时氏集团准备注资温氏家具的报道已经发了出去,我倒是想看看,整个a市,谁?敢明目张胆地跟我抢!”
温瞳眸子颤了颤,放眼整个a市,确实没有人敢跟时墨谦抢东西,时墨谦势力很大,这也是她不愿意得罪时墨谦的原因。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氏倒闭,那是温家几代人的心血,我总要另想办法,或者……时总您仁慈,能够给我指一条明路,上床?还是什么?”
温瞳扬起下巴,挺直脊背迎上时墨谦的目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壮烈,可她明明这样卑微,卑微到近乎乞求。
时墨谦平静地看着温瞳没答话,她明明怕的要死,软糯糯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却又似乎很是英勇。
温瞳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一般,伸手脱掉自己的外搭,露出里面光洁的皮肤和黑色吊带连衣裙。
她没有停顿,白嫩纤细的素手顺着时墨谦的胸膛向上,生硬地攀上时墨谦的后颈,温瞳整个人向前凑到了时墨谦的怀里。
“时总……要在这吗?”她声音很小,绵绵软软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痒意。
时墨谦只觉得后颈处有一双微凉的小手,那双小手微微颤抖着,指腹柔软细嫩,顺着他的脖颈颤颤地来到他的胸膛,惊起片片酥麻,紧接着,女人香软的身体又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套动作看似行云流水,实则刻板生涩。
“温瞳!”
时墨谦深吸一口气,伸手将那双还颤抖着在他前胸解着他衬衫纽扣的小手一把拉了下来。
“时总,怎么了?我做的不够好?”
温瞳忐忑不安地抬眸,软糯糯的语气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兔,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够了!”时墨谦闭上眼睛不去看温瞳,他深吸了几口气,双眼甚至带着丝恼怒。
“时总……”
温瞳再此靠近,她踮起脚尖凑了过去,不知所措地在时墨谦耳边轻唤了一声。
“明早会到账一千万,现在……滚出去!”
时墨谦紧皱着眉头,说不出是厌烦还是克制。
温瞳落荒而逃,身后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原本还不怎么在意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脚下一软,她赶忙坐在一旁的花坛上缓了缓。
但还好,她赌赢了!
温瞳坐在花坛上大口喘着气,不管时墨谦吊着她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现在温瞳可以确定,时墨谦对她的身体没有想法。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用时墨谦答应的一千万先让温氏家具稳定下来,虽然不太够,但这个月工厂员工的工资有着落了。
温家对她那样好,温氏家具是温家几辈人的心血,不能毁在她手里。
温瞳缓了好一会儿,渐渐调整好心态,准备起身离开。
她边走边拿出手机,果然,“魑魅魍魉”四人群聊里面发来八十多条信息,都是姚千屹她们三个发过来的,都在八卦晚上她扶着的那野男人到底是谁。
能是谁?能让她卑躬屈膝的,自然是金主呗!
“吃瓜群众们,都洗洗睡吧,今天晚上没有大瓜!!!”温瞳无奈地在群里回了一条消息。
她刚打开车门坐进去,手机就来了一通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
“滚进来!”
对方只说了三个字就挂断了手机,但那低沉的声音辨识度极高,不是时墨谦还有谁?他听起来像是在发火,又像是身体不舒服似的,估计是喝多了。
“当我是皮球吗?滚出去又滚进来的!”温瞳攥着手机不住地嘀咕着。
为了明天早上那一千万,也为了以后的七千万,温瞳,你再忍忍。
温瞳不知道的是,从她离开屋子之后,时墨谦的头疼的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最终不得不要她回来。
温瞳摁了门铃没人开门,最终她是输入密码进去的。
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时总?”温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找到开关开了灯。“时总?您在哪?还有什么吩咐吗?”
温瞳打量着四周,最终在沙发上看见了躺着的时墨谦,他单手揉着两侧额角,紧皱着的眉头提示他现在似乎极其不舒服。
“时总?您……喝多了难受?头疼?要不要我……”
“闭嘴!”时墨谦低呵一声。“别过来!”
别过来?
滚进来又别过来?
温瞳停住脚步,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沙发上躺着的时墨谦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像刀子一样锐利的眼神投了过来,温瞳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时墨谦的眼神,像极了动物世界里,狼王锁定猎物的眼神,专注,冷漠,防备!温瞳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