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坏消息,前一个消息有多好,这个消息就有多坏。现在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总统出访,身边带的肯定是最精锐的护卫人员,同时出访过也必然要对来访的元首严加保护,如果我们跟去俄罗斯,就相当于要面对两大军事强国最牛逼的战斗力;而如果不跟去的话,有弗朗兹随行,可能发生的变数太多,对我们来说也很冒险,尤其是在对方还有两人没有露面的情况下,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远离美国本土的机会把黑大个绑走。现在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三流的程序员,这种策略上的东西我根本就拿不出什么想法。
直到晚饭做好,我跟包大人也没商量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只好先吃饭。下到船舱里,晶晶已经把那几条怪模怪样的鱼都糊弄熟了端上桌,看到我们下来就问:“想出什么好主意了没?”
包大人答道:“队长说了,此事再议,先吃饭比较要紧,可见这厮是个吃货,别的都不懂。”
我从后边踹了他一脚,骂道:“就你不是吃货,有本事上去喝风去,别在这占位子。”
包大人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屁股,“靠!爷钓的鱼,晶晶给做熟的,要喝风也应该是你去喝,老子要吃饱喝足,明天去华盛顿看表演。”
我顺口问道:“什么表演?脱衣舞啊?华盛顿也有这个?”
包大人没理我,反而转过去跟晶晶说:“哎呀,我冤枉了咱队长了,他可不是除了吃就啥也不会了,人家还是有追求的,还想看脱衣舞呢,不愧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不会只满足于物质生活的丰富,还要追求精神文明的升华呢!”
靠!我只是按照他的品味追求去推测一下,他就这么编排我,而且一说看脱衣舞我就又想起来了睡觉前,晶晶把内衣脱掉让我等她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我睡着了,当时就有的看了,没准还不只是看,还能那啥那啥呢!想起来我就后悔!
看到我脸色不善,包大人才慢悠悠的说:“明天四号了,是美国的国庆,每年到了这一天各大城市都会有焰火表演,还有些其他的庆祝活动,很热闹的,你这穷鬼不知道了吧?”
我靠了一声,说道:“杭州也年年都有国际烟花节啊,你还没看够啊?”说完之后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黑大个去了俄罗斯访问的话,对我们很不利,我们无论选哪个方案都很被动,那么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去不成呢?比方说,在国庆的时候搞出点动静来,再来一次九一一之类的。
我把想法跟他们两个一说,他们都觉得这个思路不错,但是动静要搞太大的话,一是事后可能会很难了局,二是我们也都不想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但是事情搞的不够大的话就无法影响黑大个的行程,我们等于是从一个两难来到了另一个两难,到饭都吃完了,包大人才灵机一动,得意洋洋的提出一个之前的盲点:我们没必要一定要改变黑大个的行程,只要影响弗朗兹就行了,不过现在弗朗兹整体腻在黑大个身边,想动他也不比动黑大个容易多少就是了。想到了这一点,包大人又有点沮丧,不过倒是提醒了我,上次绑到睡衣男安东尼的时候,他是从一间小教堂出来的,弗朗兹三人又是教廷派来的,似乎一切都跟教会有点关系,那么那间小教堂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
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线索,但终归是有了点希望,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回到华盛顿去调查那间教堂。吃完水果之后又闲扯了一会,大家准备休息了,唯一的卧室当然是给晶晶,我跟包大人在楼上睡沙发,我找了个借口送晶晶下楼,想看她会不会留我同睡,可是她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到了门口跟我说了声晚安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我想试着侧面问一下她对我的感觉都没机会,让我不禁有点怀疑那天晚上会不会只是我做了个梦。
一夜无话,天亮后我们在巴尔的摩弃船登岸,搞了一辆车前往华盛顿。因为只有包大人来这里转过半天,这会他一边开车一边口沫横飞,整个一黑导游的派头,他说什么我没怎么听,只是自己看。来美国之前,我一直以为美国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来了之后,看到的大多都是小镇一样的花园城市,巴尔的摩算是比较像大都市了,大部分街道整齐笔直,城中心高楼林立,白色和红赭色的楼房相互交错。市区不少建筑物按地形走向布局,有起有伏,市区东部有很多旧的老式房屋,其中有法兰西式、英国式或荷兰式的小洋房,有点像殖民统治时期的使馆区,而北部主要是居民区,绿化也比较多,包大人上次上岸的时候已经在那里租了一套房子,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从巴尔的摩到华盛顿只有六十公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平常安静的有些冷清的街道今天也热闹了起来。各种装饰的花里胡哨的彩车旁边围满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人,在准备节日游行。结果开到离教堂还有大概一公里的时候,车就走不动了,我让他俩留在车上,自己下车步行去教堂。
进到教堂里,发现这里也满热闹的,今天是星期六,应该没有礼拜,但是还是有很多牧师和信徒在这里忙来忙去,大概教堂也要参加国庆活动吧。这个教堂不大,穿过门厅就是礼拜堂了,像其他教堂一样,哥特风格的大厅,穹顶上画着一堆天使什么的,地上摆着两排长椅,尽头处就是一个神坛,上面立着酥哥绑在加号上的塑像。神坛后面是高高的彩色玻璃窗,两边是两个小门,应该是通向教堂里面。我踱到神坛前,假装系鞋带,看了看神坛下的地板,果然有一条缝隙,但是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其实用想的也知道,安东尼被我们抓了之后,对方肯定会放弃这条信息通道的,上次我们闪的太急,把安东尼丢在储藏室里没管,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就抬脚朝里面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个主教之类的回去逼供一下。
曾经有人说曹操的轻功好,我发现安东尼的轻功也不差,我刚推开神坛边的小门,就看到他脸色发白的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看来上次包大人对他的震撼教育相当成功,看到了我,他只是站在那里流汗,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
“嗨!安东尼,又见面了,用我们中国话来说,这叫缘分啊。”我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走廊上路过的几个年轻牧师都以为我们是老朋友了呢。
安东尼咽了下口水,干巴巴的说:“是啊,又见面了,亲爱的高,用中国话来说,我们这个应该算是孽缘吧。”
没想到这家伙还知道什么叫孽缘。我走过去亲热的勾住了他的肩膀,拉着他继续向里走去,边走边问他:“这次来这里是做什么啊?邮递员先生?”
“我是来跟法利亚主教谈点事情,你也见过他的。”
“哦,就是那个法国教会学校的导师是吧?他怎么还没有回国啊?难道法国主教也搞公款旅游?”
“他遇上了一点麻烦,所以延迟了行程,我不知道这个麻烦是否跟您或您的朋友有关。”
想必是有关了,这洋和尚不守清规,带着个未成年少女满世界溜达,刘超去英雄救美把小丫头绑过来,洋和尚肯定难受了,就来求FBI,这么说起来,FBI就成了协助洋和尚强抢民女的狗腿子了。可怜的老头,我得跟他说,鱼盆是我们滴,美少女也是我们滴。
“那个法利亚还在这里吧?带我去见他。”
“我知道你肯定想见他,所以……喏,他就在里面。”
我才发现,西装男不是一般的配合啊,从刚才我勾着他肩膀开始,基本上都是他带着我走的,现在七拐八绕的,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这也太配合了吧?有阴谋的味道!
看到我怀疑的目光,西装男赶紧解释:“亲爱的高,我绝对不敢欺骗你,主教先生真的就在里面,他现在应该在午睡,上帝作证,上次您的朋友在我肋骨上留下的那一鞭现在还没有痊愈。”说着还似乎牵动了伤口一样的咧了咧嘴。恨不能在脑门上写上真诚俩字。
虽然这个安东尼一直都跟我摆出一副窝囊废的嘴脸,但他能做FBI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越狱里面的马宏多牛逼啊!就冲这小子的那张工作证,我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我闪到门边,对他说:“敲门,把他叫出来。”
安东尼二话没说,抬手就敲门。过了好一会,门里才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外面是谁。安东尼报了自己的名字,主教在里面打开了门,先责怪了安东尼一通,抱怨不该把他从午睡中吵醒,没等他抱怨完,我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拉着安东尼一起进了房间。
两分钟之后,我全身圣诞老人的打扮,背着一个大口袋从房间里出来,西装男乖乖的跟在我身后,两个人一起出了教堂。街上已经是差不多锣鼓喧天了,各种花车慢慢的开着,无数打扮怪异的人跟着花车一起游行,我跟西装男也混进了游行的队伍。我的圣诞老人装在这些怪人的衬托下显得很普通,反而是西装男一身正装走在游行队伍里引起了两旁游客的欢呼和口哨,而我背后的袋子里,法利亚不停的挣扎着喊救命,反而带来了一片的哄笑声。
就这样,我背着主教,带着西装男一路走到停车的地方,跟看游行看的津津有味的包大人他们会合。这二位显然没看过瘾,还想看晚上的焰火表演,所以我们改变计划,决定今晚冒险留宿华盛顿的大屋。包大人重逢安东尼很兴奋,热情的打着招呼,小安无奈的陪着他鬼扯,这两个人倒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袋子里的法利亚挣扎无果之后,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大喊着:“上帝啊!你们这些罪人!人类的未来就毁在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