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酒真的是害人的东西,直到下午两点多,醉倒的几个人才陆续醒来,听了我跟包大人的叙述也都是阵阵后怕,差点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安德烈回去以后的自残行为当然出乎我们意外,之前只觉得这小白脸好像有点洁癖的样子,却也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为了洗去一口痰,竟然不惜把脑袋浸到强酸里,虽然异能者的身体恢复能力极强,但是脸上的肌肤本来就比较嫩,眼睛鼻孔和耳孔之类的地方通向大脑内部,是要害中的要害,一旦被酸液涌入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难怪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自己来报仇。而雅各布除了搏击能力强悍之外,竟然还会玩火也让我们大吃一惊,如果安德烈也有这样的异能的话,接下来的三对二,恐怕我们也并没有什么优势。不过可喜的是,昨晚这一关我们算是混过去了,依照以往的经验,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战斗了,庆幸之余,包大人提议要庆祝一下。
近半个多月一来,日子过的虽然平静,但确实太平淡了一点,一群人窝在家里像坐牢一样,也确实应该搞点活动出来活跃一下气氛了,经过简单的商量,加上两个女人的强烈提议,我们五个决定去巴尔的摩的商业街逛逛,而依莲则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家里看家。对于昨天晚上她留宿在我房间的事,晶晶依然是淡然处之,而我则很心虚的反复跟她解释了一番这么做只是担心把这个敌人留在她身边太不安全,而且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云云。而晶晶对此完全不置可否,宿醉醒来之后,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在看电影的时候有跟我说过些什么了。
巴尔的摩看起来有点大都市的样子了,商业街也比较繁华。两个女人到了这里之后就只恨少生了几只眼睛几只手,大包小包的疯狂采购。这两个都是美女,差不多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美国人一般都生得人高马大,身材高挑的晶晶还好,大部分衣服都能找到合适的尺码,相对比较娇小的张怡琳就吃亏了,很多衣服都没有她合穿的尺码,刘超倒是为此庆幸不已,因为虽然他不在乎花多少钱,但是能少拎几个包终归是好事情。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逛,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三个男人每个人手上都是袋子盒子一大堆,刘超最惨,两边手肘各挎着四五个袋子不说,手上捧着的盒子已经堆到头顶,没人领着的话根本看不到路。不过他拿着的这些衣物里面,有一部分是张怡琳为他挑选的,要是不跟安德烈比的话,其实刘超长的也算是人模狗样的,看着张怡琳替他挑衣服的恩爱样,又引起我跟包大人的无穷怨念。好在晶晶也很热心的为我们俩挑选了一些衣服和小玩意,皮夹啊,钢笔啊,高档打火机这些东西每个人都配了一套。我心里暗想要是只给我一个人我就更美了。
正想着,晶晶就挑了一个烟斗送给我,没有包大人的,让我很是暗爽了一把,正美滋滋的用眼神挑衅包大人呢,却听晶晶再说:“高晗,你抽烟的时候经常把烟灰弄的到处都是,清理的时候很麻烦,这个烟斗送给你,就不用弹烟灰了。”然后又转过去跟包大人说:“包大人,你抽烟比高晗规矩多了,就不需要烟斗了。”
包大人一脸贱笑的表示理解,顺便还小拍了一下晶晶的马屁,赞她够体贴,够心细。我虽然觉得有点汗,但是总算是收到了一份专属我一个人的礼物,高兴还是大于沮丧的。
这里的黑人很多,据说也是美国治安最差的城市之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几个小毛贼,基本上都是欺负我们行李太多,想趁我们不备扒个钱包或者顺个袋子什么的。以前我曾经很担心皇冠卡带在身上被小偷摸走怎么办,经过这一下午的闲逛,我算是彻底放心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触觉十分灵敏,身上如果多了一只手或者少了一只皮夹,在半秒之内就会感觉到,所以几个小毛贼没有一个得手的。
看到天黑了,我们也逛累了,把淘来的东西扔到车上,我们打算吃过晚饭再回家。最近一直是张怡琳在做饭,国内的各大菜系算是吃遍了,不过西餐她不会做,眼下既然出国了,怎么也应该尝尝当地的口味。我琢磨着巴尔的摩是个港口城市,应该会有海鲜吧。跟路边的几个黑人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可他们推荐的除了汉堡就是热狗,我们只好自己溜达着找。
要说这世界还真是小,走着走着,餐馆还没看到,我们却看到了安东尼跟法利亚从前面的街角拐了过去。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半个多月不出门,出门就遇到熟人,而其还是我们在美国仅有的两个熟人!这种巧法简直就像是三流编剧写的五流肥皂剧的剧本!
我们三个男人赶快跑到那个街角,露出三个脑袋。法利亚今天没有穿他的神袍,只是穿了一套半新不旧的西装,要不是他还不伦不类的把那个小小的帽子顶在头上,一眼还真认不出他来,安东尼也没穿他的招牌黑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打扮,牛仔裤,条纹T恤,还戴着一顶渔夫帽。他们两个人正在边聊边走,隔得太远,只隐隐的听到法利亚说了些“他们伤的很重”之类,别的听不清楚,但看得出法利亚有点激动,虽然是在低声说话,但双手不停地作着手势,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是很用力;而安东尼似乎很不耐烦,正在努力试图说服法利亚。
我们几个对看了一眼,老头说的伤者很可能是指那两位骑士先生,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都太彪悍了,如果能趁他们受伤的机会斩草除根那实在是太理想了!眼下这个机会不能错过,或许跟着他们就可以找到那两个圣殿骑士的藏身之处。我们迅速做出决定,跟踪的人太多的话容易暴露目标,由包大人保护两个女人先回大屋,我跟刘超跟上去,如果我们三个小时内没有跟家里联络的话,包大人就要带着两个女人跑路,后续各自随机应变,QQ留言联系。
商定计议,包大人他们就先行回转,我跟刘超继续不远不近的跟着前边的两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居民区。好在现在天已经黑透了,附近又多是两层高的小楼,我们两个像猫一样攀上房顶,在屋顶上穿梭潜伏,而他们两个只顾低头赶路,全没有抬头看月亮的心情,一直没有发现我们。
当走出了这一区,周围的人家越来越少,可供我们隐身的隐蔽处也越来越少,我们只能跟他们拉远了距离。他们走到一所孤零零的小房子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安东尼过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回应,便掏出一套工具,捅开门锁走了进去,法利亚留在外面似乎在把风,努力睁着小眼睛不停的东张西望,不时的还掏出手帕来擦额头上的冷汗。
过了大概两分钟个,安东尼从屋子里出来,拿着一个小布包交给了法利亚,而后者似乎十分重视这个巴掌大的小包,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想放进口袋里,又觉得不妥,手忙脚乱的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捧在手里。安东尼又指着小布包很严肃的跟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好像再次提出了什么事情,而法利亚还是很坚决的摇头。安东尼似乎很无奈,只好指着小布包再叮嘱了他一番,就挥手跟他告别,自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而老头看到安东尼锁好门之后,又战战兢兢的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的端着布包向远处走去。这么晚了,这老头又没有车,一个人往荒郊野外走,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我跟刘超小心的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他继续跟踪法利亚,我去那房子里看看,能潜入就潜入,潜入失败的话就干脆把安东尼抓回去,反正他被抓了好几次,都习惯了。
这是一所在美国比较常见的独立小楼,木质结构,有两层,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非常陈旧,虽然门窗都还完好,但玻璃上积了很厚的灰尘,门前的草坪也是杂草丛生,旁边的车库的卷帘门锈迹斑斑,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应该不是安东尼的家。
虽然我也算身负绝世武功,但溜门撬锁这种技术活我实在是不会,砸碎窗户或者扭断门锁跳进去又恐怕会打草惊蛇,转了一圈,我只好瞄上了屋顶的烟囱,咱也体验一把圣诞老人的待遇吧。
顺着烟囱很顺利的就进到了楼下大厅的壁炉,屋子里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壁炉里听了一会之后才慢慢探出头来。大厅的地上铺着陈旧的地毯,没什么家具,墙上的壁纸已经黄的像居委会大妈。我钻出壁炉,轻轻拍掉了身上的煤渣,开始悄悄的搜寻安东尼的踪迹,可一楼二楼都找了一遍,这根本是个空房子,别说人了,蟑螂都没有一只,而且房子里除了老旧的地板和泛黄的墙纸,连件家具都没有,显然是荒置已久了,可我确定没有看到安东尼走出去,只好从头再找,仔细的找!
这次再找,我就仔细的留意有没有暗门或者夹皮墙之类的,这种东西都是在电视上看过的,现实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又找了一圈,还真被我发现了一面墙的后面有空空的声音。又把整面墙敲了一遍,没找到入口,干脆来硬的!一脚下去,木质的墙壁被我踹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一条向下的阶梯,又得钻地洞了!
沿着阶梯往下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扇包着一圈棉花的铁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安东尼是不是躲在里面,反正既然来了,怎么也要进去看看,我咬了咬牙,拉开了铁门。
里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没有看到安东尼的影子。靠里面的墙边摆着一排很大的铁箱子,看上去就很厚重,中间的地上摆着一个一个小盒子。这时,我身后的铁门突然被锁死,没等我做出反应,地上的小盒子骤然爆炸,高温的热流席卷而来,把我身上的衣服烧成了灰烬,接着,强烈的冲击波仿佛一把巨锤迎面砸在我身上,把我一百六十多公斤的身体撞到了墙上。然后,我就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眩晕感,可这一次这种眩晕远比前两次严重的多,不管我多么努力的想要维持意识清醒,眼皮依然沉重的压了下来,再失去意识前,我只模糊的看到几个穿着奇异的军装,带着氧气面罩的士兵从墙边的铁箱子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