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萧辰,美目一转,却是突然开口道:“这位公子,我有个法子,你若是能对出我出的对联,我就让我爹放了你如何?”
“放了我?”萧辰一听,迟疑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女子见罢,轻声吟道:“那公子听好,我这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女子慢慢踱步,一颦一顿,颇有几分诗女风范,可萧辰却是听得一愣,这是什么对联……这么绕口,女子言罢,对萧辰微微一笑,就随从众丫鬟一起离开,只留下了云里雾里的萧辰傻傻地愣在那里。
女子随众丫鬟来到中院,身后的一个丫鬟就忍不住笑着问道:“小姐,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小姐也要捉弄一番?”
女子此时也是一笑,道:“府中大大小小人的我都问腻了,今日难得有生人来此,我考考他又如何?”
“可是,小姐,我看那小子的糊涂样,保准对不出哦。”丫鬟又道。
女子听后,轻声道:“那又如何?这句可是几日前薛大才女给我出的对子,我问遍府中上下,还没一人对出呢。”
“小姐说的是,薛涛小姐的对子一向很有特色,不过依小姐的才华一定可以对出吧,小姐和薛姑娘颇有几分姐妹相呢。”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阵轻轻地娇笑,女子几人也来到了中院一侧的书房。
刚进书房,曾任礼部尚书的朝仁华就看向女子,假装怒道:“阳儿!你看你整日诗词做赋,小紫几个都跟你学的没规没矩了!”,
朝阳微微撇嘴,道:“爹~女儿也无意阿……女儿整日无事,才让小紫她们陪我对词嘛。”
朝仁华听罢,也是无奈,道:“也罢,刚才李管家说有人前来拜访,好像还是我的故人,阳儿你待会先回房间,不要露面。”
朝阳听罢,撒娇了一声:“爹~没事啦!女儿已经看到来人了,就绑在我们府中前院呢。若不是小紫提醒,我也是不得知。”
“你没事跑前院去干什么?!”朝仁华闻言不禁一惊,随即又一脸无奈道:“我说阳儿啊……哎,管不住管不住……女儿长大了……那你就随爹一起前去吧,反正你现在也已成年,想来是没什么事了。”
朝阳闻言,一脸幽然地问道:“爹,女儿自小未和生人见面,枉然这十八载虚度,爹可否告知女儿为何不让生人见到女儿呢?”
“阳儿,你只要明白,爹这是为你好啊……”朝仁华见自己女儿整日问这个问题,只是叹了叹气,转头又对李管家道:“管家,请来人到偏厅等候,我去见见他。”
“是,尚书大人。”李管家应道,随即又回到前院,看着阿金阿银两人,问道:“阿金阿银,那少年呢?尚书大人要见。”
“李管家,那人真是贵客?”阿银闻言,吃惊地问道。
李管家无奈的看了阿银一眼,道:“尚书大人有请,你自己想吧,去把那小兄弟请来。”
“不用请了,我在这呢。”
李管家话刚说完,就听萧辰的声音传来,李管家当即转头朝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了被绑在院子一角的少年,顿时也是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冲绑在柱子上的萧辰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小兄弟,刚才接待不周,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啊。”说罢,李管家又冲着一旁愣着的阿银喝道:“阿银,愣着干什么!快给小兄弟松绑!”
“是是是,李管家。”阿银闻言一个哆嗦,赶紧给萧辰解开了绳子。
“……”
李管家踱着胖胖的身子,在前面道:“小兄弟随我来,你要见的尚书大人就在偏厅。”
萧辰此时也是一阵无言,片刻,萧辰就随着李官家来到了偏厅,刚一进门,萧辰就注意到了刚才给自己出对联的女子,女子冲自己点头笑了笑,然后又换成一副儒雅的表情,坐在一边,萧辰看着女子强装的表情,倒是十分滑稽。
朝仁华坐在一旁,也是打量了萧辰一眼,问道:“小兄弟,你今日来我尚书府,有何要事?”
萧辰看了看朝仁华,道:“我是受母亲遗托,来金州寻找朝尚书您的。”
“哦?”朝仁华闻言,惊讶地问道:“受母亲之言……小兄弟,你母亲可是萧氏?”
“嗯。”萧辰点了点头。
朝仁华听罢,顿改威严的面孔,祥和地问道:“果然…小兄弟,能告诉朝伯父令母因何去世的吗?”
萧辰见这中年尚书语气变化,道:“母亲她是……她是被朝廷的人关押而死在牢狱中的。”
“死在狱中!怎么会?”朝仁华闻言,叹气道:“哎……真是老天无眼呐……既然如此,小兄弟,从今以后你就留于伯父府中,想必没人会再找你麻烦。”
萧辰闻言,随即点了点头,而朝仁华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又对萧辰问道:“小兄弟你叫?”
“……晚辈萧辰。”萧辰回答。
“悬空之星,乃夜之明也,萧辰,好名字,好名字啊……”朝仁华若有所思道。
萧辰看朝仁华这般,不由得好奇道:“朝伯父,我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朝仁华点点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你这名字应该是你母亲为思念你爹而取。”朝仁华点点头。
“我爹……”萧辰疑惑地看着朝仁华,摇头道:“我从未见过我爹…”
“哦?也罢,想必是你爹终究放不下,只可惜留下你母亲一人孤苦伶仃。”朝仁华道。
“朝伯父,您知道什么,请告诉我好吗?我也很想知道我爹的事……”萧辰闻言一怔,恳求地看了看朝仁华。
“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但你如今已经成人,我想你母亲若在,也会告诉你的。”朝仁华叹了口气,然后回忆道:“二十年前,我刚任礼部尚书,在长安任职。两年之后,我喜得一女,奈何满月那天,有一老者自我身边经过,并言曰‘朝阳如夕,过之将散’,我听后顿感不妙,就留下老者问其何出此言,老者说我这女儿生于天命,若由凡人取名,定当夭折……我本不信那老人所言,可后来那老人所表现的种种,让我大感诧异,随后便由那位老者给小女取名“朝阳”。恰巧我也是朝姓,就同意如此,可不竟然,后来朝阳还是大病了一场,名医请来无数,但都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我听闻长安城外有一户神医王氏,那王氏便是你母亲。当即我就亲自去拜访,并告之原委,你母亲听罢,就留下了阳儿。过了三天,你母亲亲自抱着阳儿,来到长安尚书府,将阳儿交予我,我当时看到阳儿面色好转,十分高兴,就欲留你母亲在尚书府中为医,当时也带有一点个人的私念。可你母亲拒绝了,并叮嘱我到十八岁前,万万不能让阳儿见到生人,否则她也没办法。后来你母亲对我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我十八年后要是遇到一个带有三栾金玉的孩子,不论男女,定要收留。碍于解救阳儿的恩惠,我当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朝仁华说罢,端起茶杯,像是想到什么般冲萧辰问:“小兄弟,你可有一玉佩?”
萧辰道:“嗯,母亲是给我留有一个玉佩,但是玉佩颜色是金色的,看着又不像,我放在来时的箱子里,刚才让朝伯父的家丁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