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仁华闻言一怒,冲门外的李管家道:“李管家,你速去吩咐下人将萧辰侄儿的箱子带来!”
“是,尚书大人。”
摇了摇头,朝仁华冲萧辰笑了笑,又继续说:“之后长安城内就传言你母亲医术不凡,同时便有人打起了心思,其中一人就是刑部尚书李江勋,李家和朝廷是亲信,他们大肆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为的便是将你母亲给他们李家公子做妾。后听闻你母亲与嶀灵谷大弟子萧云尘已定终身,李家大怒,穷其力将你母亲抓获,但在回去的半路上,得知消息的萧云尘偷偷从嶀灵谷潜出,一怒之下杀光了李家所有官兵,救了你母亲,然后将你母亲用谷中秘术易容,留于长安城外的小村里,不久你爹就被嶀灵谷谷主召回,杳无音信,后来的事伯父就不知道了,想必你母亲也是在那之后遭遇不幸的。”朝仁华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不语的阳儿,还有一脸复杂的萧辰,可怜了这个孩子。
朝阳语中甚有几分悲哀道:“原来,你母亲还有这悲惨的过往…”。
突然,萧辰竟然是含泪跪在地上,沉痛道:“多谢朝伯父告诉我这些往事!””
朝仁华见状,连忙扶起萧辰,一脸祥和地说道:“辰儿你无须行此大礼,要是没有你的母亲,也就没有现在的阳儿。若是愿意,你就把尚书府当做你的新家。”
“对阿萧辰,你就把这里当作你的新家吧,我会让我丫鬟让她们不敢为难你的。”朝阳听后也站起身,来到萧辰面前,看着这个身世悲惨的少年。
萧辰闻言,心底一暖,随即一脸坚毅地说道:“谢谢小姐好心,萧辰没齿难忘。”
朝阳听罢莞尔一笑,道:“没齿难忘就严重咯,并且,你也不用小姐小姐的叫,要不你就叫我阳儿吧?你看着比我大些。”
朝仁华在一旁听罢,也是笑了笑道:“阳儿,按年岁你倒是大辰儿几天呢。你怎么还为难起辰儿了。”
朝阳摇了摇头,嘟着嘴道:“不依,萧辰你就叫我阳儿。”
萧辰闻言,也是挠挠头,冲朝仁华道:“不关小姐……不,不关阳儿的事,朝伯父,阳儿懂得很多,刚才阳儿给我出的对联我根本对不出来。”
“辰儿你也别管她,阳儿就是这个性子。”朝仁华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这时,李管家也带着两个人慢慢地挪了进来,萧辰一看,原来是阿金阿银那两个门差,但是自己的箱子此时竟然被用厚厚的棉布包着,小心翼翼地抬了进来,萧辰见罢,也是无奈了一番,估计这两人怕被管家训斥,特意将木箱包了起来。
萧辰过去打开箱子,从锦盒中拿出那块玉一般的饰物,递给朝仁华,但是,萧辰突然想到什么般,又从木箱里拿出一份书信,一起递给朝仁华。
萧辰看着朝仁华,说道:“朝伯父,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玉佩,而且,我离开之前,有一位老先生给了我一封书信,说让我一起给朝伯父。”
朝仁华看了看玉佩,虽然时间久远,但却也是记得很清楚,遂冲萧辰道:“嗯,不错不错,当年你母亲给我看的就是这个玉佩。”
朝仁华将其交给萧辰,道:“想来我朝家还是欠你一个大人情啊…..辰儿你到了这里,就别客气,反正还有阳儿陪着,也顺便替我看着阳儿,免得她乱跑。”
“多谢朝伯父……”萧辰心里一阵感激,随后又有点疑惑地问道:“朝伯父,我突然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辰儿但说无妨。”朝仁华看着萧辰的表情,也猜到是什么了。
萧辰想了想,终于是问道:“就是,刚才朝伯父说,我母亲为什么说让阳儿未到十八岁前不能见生人呢?我先前刚来遇到阳儿,也算是尚书府的生人,阳儿在前院见到我,这和阳儿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这个是你母亲告诉我的,我也不太清楚,并且阳儿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辰,想想也该没什么了。”朝仁华微微点头,回忆道:“当年你母亲告知我不能让阳儿见生人的时候,我就吩咐府内所有的人,千万不能让阳儿离开尚书府半步,后我辞官隐退,来到金州,期间阳儿也一路呵护未让生人看见,甚至多年来家丁和丫鬟也未曾换过。但这其中的缘由,我不是很清楚,因为你母亲说阳儿要是在十八岁前见到生人,很可能就……”朝仁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所以,阳儿这十八年算是没有出过尚书府了?”萧辰看了看朝阳,也是吃惊不已。
朝仁华笑了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我也打算过段时间带阳儿出去看看外面的样子,说来也真苦了阳儿了。”
萧辰点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朝阳,道:“我相信天地会保佑阳儿的。”
朝仁华也是一笑,随即缓缓起身道:“嗯,今日见到故人之子,我朝仁华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心中也着实欢喜,来日有功夫伯父再陪你长谈。我让下人给你安排房间,你一路劳累奔波,先好好歇息。”
萧辰闻言,也是十分感激,道:“谢谢朝伯父替我这么费心。”
“没什么,我也老了,多行善事也算能为你和阳儿祈福。”朝仁华笑道,随后留下萧辰和朝阳,向外面走去。
朝仁华走后,萧辰看着这个美娇小姐,心想自己走也不妥,留也不对,样子倒是十分滑稽。
萧辰犹豫再三,终于下决心问道:“阳儿,你不和朝伯父一起走吗?”
朝阳闻言,也是捂嘴一笑,冲萧辰道:“这是我家呀,你让我走哪去?”
“……”萧辰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自幼萧辰就没见过几个女孩子,这时竟也是不会搭话。
朝阳不知为何一直盯着萧辰,或许是因为萧辰身上那特殊的气质,过了片刻,朝阳也是起身,对拉起萧辰的左手,莞尔道:“来,我带你到府中走走,这个箱子就让下人搬到你房间吧。”
“好……”萧辰此时不禁一怔,脑子里也变得一片空白,浑身就像被刺一般,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还没有别人拉过自己,萧辰心里想着,不禁对这个朝阳有了些许好感,任由朝阳拉着来到了府内。
萧辰随朝阳一起来到府中的荷塘小亭处,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但这尚书府的荷花却是早已盛开,萧辰见罢也是惊讶,这不愧是尚书府的地方,连花园都如此之大,荷叶灿灿,好漂亮的地方。
萧辰看着满园荷叶,问道:“阳儿,你真的是从小都没出过尚书府吗?”
朝阳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我爹从小就让我独处尚书府中,从未出过大门,刚才我还问来着,正好,我爹就一并讲与你听了。”
萧辰听罢,顿了顿,说道:“那可比我一个人在小村子里要可怜多了,我五岁那时起,就一个人生活,虽然经常受人欺负,但和阳儿你比起来,这些还真算不了什么,起码我还能一个人四处跑。”
朝阳闻言,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虽未出过尚书府,但我有一蜜友,她乃当今有名的女才人,每逢我无聊之时,她都会以书信来往与我,今天给你出的对子就是她前日所作。想想如此,府中倒也不是有多难熬。”
萧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刚才听朝伯父他们说的,阳儿你很喜欢诗词吧?”
朝阳闻言,顿时笑了一下,说道:“对呀……从我识字那时起,就隐隐善于作诗赋对了,这倒为这平淡的生活多添了几分乐趣,然府中人数有限,那些丫鬟家丁都对不出来,最后都无人敢接我的辞赋…但今日却见你这般被绑在院中的生人,我一时有点喜,遂出了副对子与你,想来有一分捉弄你的意思哦。”
看着面前倾国倾城的朝阳,萧辰不禁为之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一时间竟呆了起来。
“萧辰,萧辰?”朝阳歪着头看着愣愣的萧辰,不由得嗤声轻笑,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