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木!”话音刚落却听得淮南闷哼一声。“等一下。凌云木!”心中焦急的同时更加疑惑,以淮南的觉察力,没道理发觉不了敌方有凌云木,更奇怪的是,凌云木竟然在听到我的呼唤后依旧不依不饶地攻击淮南。
“凌云木……”还未说出口忽然就有人打了一个火折子,我一愣,看着淮南和凌云木纠缠着,谁也不让谁,稍微注意一下便看见淮南的右手臂上多了一道口。
“没有用的,由着他们吧。”我这才注意到那个打火折子的女孩,眉眼间尽是安静的气息,那种冷静仿佛是天生就有的,绿色的长裙在她身上尽显冷艳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一种领袖的风范来,是个难能一见的冷艳美人。“有些事情,需要靠一些野蛮的手段才能解决。”
她说这话时并未看着我,而是紧紧地盯着战况,我有些呆愣。必须靠武力来解决的事情?“属下参见公主。”从我出声便退出战斗在一旁站着的三人忽然开口了,我有些惊奇,这些人身着统一的青色武服,感觉武功还不错,为首那一个气息很浅,这应该就是那个刚才难以觉察的的那个人吧,一看就是很会掩藏的高手。但是,我不认识他们啊!
“属下是淮安太后留下来的近卫队,负责保护公主的安全,一直没有机会向公主复命,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属下关冥,是近卫队的队长。这是关岭,关凉。”说着他朝身旁的两人指了指,他们在此同时也向我行了礼。
“关家的啊……所有人都是关家的吗?”我有些好奇,盯着淮南的身影向他询问道。“不,近卫队是专属公主的,我们都不是关家血脉,我们只遵从公主的命令,但如今我们和关家还有着些许联系。”关冥不卑不亢,语调平缓,丝毫不做作,一派习武之人的洒脱作风。
原来是母后收养的孤儿啊,这些人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多到三十岁上下,也就是说,母后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培养这些人,这该是多么恐怖的毅力和野心啊!这也难怪她是这安国的传奇王后了。
“够了!再不停下来你们就都给我滚!”我喝了一声,他们看我真的生气也就停了下来,两人身上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口,也不计较,寻了一个角落背靠着背坐了下来。相比之下,淮南的伤口还更加严重些。
“有伤药吗?”我转过身向关冥询问,关岭从随身的包裹中寻出伤药和纱布,我接了过去,刚想走近他俩那一直不做声的女子忽然拦住了我。“我来就好。”她开口,我有些诧异,将伤药分一些给她。毫无疑问,她向着凌云木走去。
“不用你管!”没想到那女子刚要替他上药,凌云木便将一切都扫开,那女子也不恼,静静地盯着他看。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淮南的些许影子,心中闪过一阵心疼,一手拍在凌云木的脑袋上。他不吭声,倔强地低着头。不对劲,这女子就算是他亲人,他也不该如此介意啊。
“让我来。”我接过她手上的伤药,放弃了原先要给淮南先上药的念头,没想到淮南将伤药从我手中接过,自顾自地上起药来。我收起心思,低头为凌云木处理伤口。
“等一下!我这是在干什么!木二!木二还没有找到!”药上到一半我猛然惊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会忘记。“你们,你们从那边过来,有没有遇上其他人?”我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竟然在发抖。但是却不是为木二而害怕,而是一种从心底传出的颤栗!
“山月,别怕。”身体忽然被淮南搂住,轻轻地颤抖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好害怕,感觉,在靠近可怕的东西。淮南,我们退出去好吗?”我紧紧地抓着淮南的袖子,身上一阵一阵冷意。
“她怎么了?”我听见凌云木向淮南询问,“不,她没事,只是不喜欢这里。”“啊?”凌云木对于这个回答似乎有些不解,但淮南却没有准备为他解答。
他转头向关冥询问道:“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这里是与关家相通的密道,并没有可疑的地方,更没有在这条道上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除了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就是这股隐隐的迷香味了,越靠近就越可以闻到,虽说没有致晕的可能性。”
“你说什么?”我惊讶地抬起抬头,连心中的颤栗都压了下去。“这里有迷香味?是我的嗅觉失灵了吗?”我喃喃说道,转眼间看到淮南愣愣的,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的。“不,不可能,我可以闻见这药的味道,怎么可能嗅觉会失灵呢?”
“凌云木,你是从哪进来的?”我转过身站了起来,这时那女子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左尉家。”他就着那女子的手站了起来,身子一个不稳,倒向那女子,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稳稳地接住了他,踉跄几下便站稳了。“在一个废弃的屋子里进来的,跟着一个女子,但是跟丢了,遇上他们了。幸亏他们认得我,唉……”
这里头,肯定不止一条秘道,这关家在这里修建了这条秘道,成为了他人之利,在原先修建的基础上,再修建秘道,这里根本就是一个迷宫。但是,母后当年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的,为什么还要继续修建吗?难道,这里仅仅只是作为一个逃生的秘道和这近卫队的栖息之处吗?
“我们先往回走吧,关冥,沿着迷香走,尽量给我找出那个隐藏的秘道来。凌云木跟踪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绑架木二的凶手,这人对这里一定十分熟悉,大家提高警惕,还要注意对方会使迷香。凌云木,照顾好这位姑娘,别给我耍脾气。”说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情绪。
“再撑一下。”淮南牵着我冰凉的手,我朝他点点头,暗中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恢复清醒。关冥和关凉在最前面探路,关岭断后。我们四人前后并列着,丝毫不敢松懈。“怎么了?”淮南忽然停下来,脸色有些严峻,紧紧地盯着靠左的墙面看,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仿佛心跳在这一刻忘记跳动,之后又恢复正常。“不,没事。”他转过身,想要带着我继续前行。
我没有动,脚步定定地立在原处。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又再次颤抖着,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的不可遏制,就连声音也含着这冷:“不,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