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还不快签了!”凤沐音毫不客气的指着下角的签名栏说道,“除了三媒六证的婚礼外,这玩意可是合乎凤栖律法的东西,当然啦一般是男女之间,但是律法也没说过不许两个男的立嘛!签完了,若那什么公主闹起来,一出这个就完事了,她乐意拿咱的律法说事儿,咱就顺着她给的绳子上呗!”
弄个男男恋的风闻也算了,这是什么嘛,婚书为凭?再搞不定那个烂桃花,是不是还要在指个天发个毒誓啥的。玉镜弦的眼光真恨不能把这纸瞪出个窟窿来。
“太傅为何签个字都要磨磨唧唧!还是说太傅舍不得本王嘛!”凤沐音说的不真不假的,稍有眼力劲的都晓得回的本是个搪塞的废话,更何况是玉镜弦呢。
玉镜弦闻言握笔不动分毫,凤沐音话毕依然盯着也不妥协。就在两人胶着的时候,澜沧闵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把脸凑了过去想瞧个仔细,到底是什么让凤衍忍笑忍的那么痛苦,玉镜弦却握笔如千斤动弹不得呢。
“呵呵”这一看不打紧,区区的短短几行字,瞧的澜沧闵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来。眼下这是个钻了律法空子的婚书,可这放着指不定那一日就活脱脱一张卖身契啊,这种奇招也真亏了凤沐音胡搅蛮缠想的起来的,横竖这太傅大人都是稳赔不赚,哎呀呀,真是要替他鞠一把同情的伤心泪水呢。
“不想签?那搞不好日逼急了咱俩还真的拜个堂成个亲额,还是说太傅一直很期待这个!”凤沐音半是威胁半是玩笑,上扬的嘴角,弯起的双眸,俏皮的心性难掩。
玉镜弦的目光从纸上秀气的字体上转移到凤沐音的笑颜上,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刁钻古怪样。
凤沐音也不是傻子,要是一般人在太傅面前这副皮痒痒的说话态度,估计“戒尺”早就伺候了,亦或是孔夫子,老子什么的之乎者也,圣人说辞轮番说的你,脸没地方放了。因为他凤沐音是皇族,太傅自幼读圣贤书,君臣之论早以入心,自然会碍着皇家威严不好发作,所以也就不能怪他,闹太傅闹的这般有恃无恐。“太傅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本王,万一本王眼神不好以为太傅传递着什么爱慕的讯息怎么是好呢!”
“微臣觉得没签字的必要!”玉镜弦真是对着这位隐王殿下有理说不清,而且听这番子歪理听的觉得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内心深处真是想一手撕下凤沐音的笑容。
“没签的必要?那就按个手印好了!”凤沐音故意曲解,从袖口里掏出个胭脂盒子,细细的白瓷之上画着一枝梅花,“这个本是要送给本王的红颜知己的,现下先让太傅凑合下当印泥,按个手印吧。”
凤沐音说罢,打开胭脂盒子,顺势倾下身去,想拉过坐着玉镜弦的手,强行按个手印。
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彼此都能闻到彼此气息,让玉镜弦的脑海闪现出那日朝堂之上青涩的吻,心里不知何故暗自烦躁了起来,又有股子热气冲上了脸颊,一时失了章法,连忙躲闪,见躲闪无果,更加心烦意乱,万般不得已的提着笔就在纸上画下了名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太傅早点顺了本王的意思不就没事了么!好生生的叫本王白说了几箩筐的废话!”凤沐音收回了信笺,满意瞧这上头的三个字,如愿以偿的笑容灿烂的几乎可以刺伤人眼。
玉镜弦则是一副惹不起,躲的起的表情,签就签吧,不愿再耗了,反正你讲理是没用,若不能如愿,不知道这位隐王大人还要扯到什么事情上去呢。这份锲而不舍的精神放在国事之上多好,真是……
“好了好了,此事已结,正儿八经一件大事还没说呢”凤衍见凤沐音如愿以偿让玉镜弦签了字,阴柔俊美的脸上笑容绽放,终于开口提到了原本要商议的事情。
玉镜弦看这凤衍的笑容总觉得有点忐忑,像是某种算计得逞感觉难道这字签错了不成?
“私事说完了谈正事。”澜沧闵说道私事一词时笑的很是神秘,仿若有天大的秘密般。
“恩,让我来猜猜,江夏王的事情?”
“你倒是消息灵通,秘奏的人倒是有,但是没有证据不能坐实!”凤衍严肃了起来,这开私矿的背后意图很多,单要是真是那条最危险的可就……
“七哥放心,我已飞鸽传书让流萤阁的人去查了,要坐实起罪,必有物证人证两项!”虽说平日不曾真正染指前朝事宜,举凡有个风吹草动他凤沐音可是比谁都安排的早。
“辛苦你了!”凤衍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自从他能独挡一面之后,自己真真是轻松了好多。
“好了,天色也晚了,本王回携芳殿了,这婚书嘛本王就先收着了,改日请字再会会那公主一趟,定能保证太傅药到烂桃花除!”凤沐音修长的手指夹着叠成了四方块的信笺摇了摇,尔后自信放入袖子内收妥。转身朝凤仪阁外走去,我行我素连个告辞的礼节也不说,撑着纸伞消失在茫茫黑暮之中,留下凤衍与澜沧闵但笑不语,玉镜弦一人独自犯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