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观澜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潇这个家伙实在太不解风情了!
人家一个姑娘在这跪了这么久,好歹也给点反应,是不?
“李兄……”
李观澜沉声道:“琴儿姑娘在这跪了这么久,你若是不答应,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听到李观澜这么说,琴儿哭得更欢了,让李潇也觉得心里惭愧的紧,觉得自己真是个罪人,是个大大的负心人。
张大了嘴巴,李潇看向何求道。
何求道低头正在专心地拨弄着自己的衣服,好似那上面能拨弄几个金币出来一般。
而赵汗青见李潇看过来,赶紧闭上了眼睛,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世界难题,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喃喃自语的声音。
乐远则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潇叹了口气,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这种明知是坑还的跳下去的感觉,可真不好受,特别是那李观澜还在一边瞎搅合,果真是粗人一个,没什么心计啊。
李潇即使很无赖,但却不是无情之人,反之,他还很多情!
看着地上的琴儿,李潇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蹲下身子,然后,一把将琴儿抱了起来。
张妈妈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随即便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李公子不是无情之人,琴儿可是对李公子一见钟情呢,还望李公子日后善待我这个傻女儿。”
李潇心中冷笑,傻女儿?哼,把我当傻子?在李潇看来,这琴儿突然间撞向桌子,而且撞的地方,正是李观澜旁边的那个角,几乎是算准了李观澜能出手,在关键的时候救下自己,心机之深,恐怕不输那些老狐狸。
而且,将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来探查自己的秘密?张妈妈还不至于会愚蠢到这种程度。
李潇看了看琴儿裙子的膝盖处,竟隐隐渗出丝丝血迹,不由地叹了口气,这地面上虽然是木板铺就,但是琴儿这娇柔的身子,跪在上面这么久,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唉,这瘦弱的身子,跪了这么久,张妈妈,还得劳烦您弄点药酒来,我来为她上点药吧。”
琴儿跪在地上,突然间被李潇抱了起来,泪花隐去,脸上却露出红晕,仿佛雨后彩虹,听到李潇说要为自己上药,顿时更是羞不可抑。
张妈妈笑道:“看来李公子不但不无情,还是惜花之人呢。”
李潇看了看张妈妈,笑道:“张妈妈莫非吃醋了?”
张妈妈也不答话,领着莺儿走了出去。
李潇抱着琴儿,紧随其后。
良久,乐远道:“何兄,方才你为何不阻拦?”
何求道眼睛一瞪。
“这是他自己的事,我为何要阻拦?”
赵汗青笑道:“不错不错,他自己的事,我们何必去左右,他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李观澜看着这三人,显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意思,不过,他隐隐觉得自己刚才也许不该去干涉李潇,不过随即,他又想,这么一个弱女子跪在这里,若是自己没看见倒也罢了,自己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这么一想,李观澜又觉得自己做对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李潇离开之后,众人重新对饮。
而李潇此刻,正抱着琴儿,跟随张妈妈来到了一个简单精致的房间。
这正是琴儿的香闺。
张妈妈似乎故意让两人单独相处,将李潇带进房间后,便施施然离去。
轻轻地将琴儿放在床上,帮琴儿褪去鞋子,李潇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羞红的琴儿,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呢?”
琴儿脸色虽然还有些羞意,但见李潇这么一说,立刻嘟着小嘴低声道:“我乐意。”
李潇闻言,苦笑两声,便不再多说了。
片刻之后,莺儿拿了药酒过来,也没有为琴儿上药的意思,只朝李潇笑了笑,便告退了。
李潇心中顿时恼恨不已。
难道把我当初哥了么?
我好歹也是经过百花摧残的小坚强!
李潇心中有气,虽知古代人号称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此地乃是青楼,而且,这小妞自己送上门来,李潇也不管这么多了。
将琴儿的裙子掀至大腿处,露出膝盖部位,一条光洁白皙的小腿呈现在李潇的视线。
饶是李潇见识过诸多美女,也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小腿,比那些腿模都强上三分,没有一丝赘肉,仿佛经世上最挑剔的大师挑选过的一件珍贵艺术品。
见李潇将自己的裙子卷起,琴儿羞涩地闭上了眼睛,不过迟迟不见李潇用药酒擦拭,不由地睁开眼睛,却见李潇正在看着自己的小腿。
琴儿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不过随即便一敛而逝,娇羞地朝李潇道:“李公子……”
“额……”李潇立刻回过神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李潇微微有些自责,即使自己再好色,在这个时候,也不能乱了分寸啊,何况此女,分明是张妈妈派来的眼线!
慌忙之中,李潇拿起棉花球,点了点药酒,便往琴儿膝盖处的伤口擦去。
“啊……”
琴儿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小腿骤然一缩。
白花花的大腿,在此时竟露出一大截来。
李潇极力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将琴儿的裙子往小腿下面遮盖了一下。
琴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差点走光,连忙用手压在裙子上面。
“疼?”李潇不由地开口问道。
“疼。”琴儿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额……等会就不疼了。”
(哇哈哈,写到这里,连小午自己都笑了,感觉好邪恶……)
上好了药之后,琴儿似乎有些疲倦,眼睛因为刚才的哭泣,略微有些红肿,李潇看在眼里,也觉得有些郁闷。
这小妞,刚才可是真哭呢。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心却软了下来。
李潇有时候也痛恨自己的这种心态,看见美女,就狠不下心,对方露一点真情,自己就会将心全部敞开给对方,甚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有说美人怀是英雄冢,面对娇滴滴的美女,即使知道对方有可能要对自己不利,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真正狠下心,做那辣手摧花之事?更何况那些美女还没有表现出来,没被自己抓到证据,这些都是自己猜测。
男人,总是妄想着自己能够政府美女的心。
可实际上,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李潇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差点掉下泪来。
女人呵,女人。
李潇心中感叹。
琴儿窥见李潇眼中的落寞与空荡,不由地心中一震。
这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心,在悲叹!
“这李潇,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琴儿心中暗暗思索。
两人各想各的,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一点一点过去。
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琴儿和李潇异口同声地道。
张妈妈笑着走了进来。
“哟,才这么一点时间,就心有灵犀了。”
李潇站了起来,笑道:“既然张妈妈来了,琴儿就暂且交给你照顾了。”
“李公子,琴儿已经是你的人了,奴家可没这份闲心来照顾她,何爷他们让奴家过来看看,不知李公子可在此过夜,还是和他们一道回去。”
李潇道:“自然是与他们一起回去。”
说完,抬腿便准备走。
“公子……”
琴儿本来躺在床上,此刻见李潇要离开,急忙从床上坐起来。
李潇见此,笑了笑道:“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来接你。”
说完,又自嘲地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没人,我可舍不得抛弃呢。”
张妈妈笑道:“乖女儿,李公子可是个多情种子,不会抛弃你的。”
李潇出的门去,来到众人聚餐饮酒的地方,却见乐远何求道赵汗青李观澜俱已有些醉意,幸而这几人常年沉浸在酒中,酒量着实不小,因此只是将醉未醉的状态。
见李潇进来,赵汗青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李兄,美女作陪的滋味如何?”
李潇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朝乐远道:“乐爷,几位都已有些醉意,饮酒到此正好,若真醉了,反倒不好,不若就此作别,如何?”
“哈哈,我正有此意,否则也不会让张妈妈去打扰你的好事了。”乐远笑道。
等众人缓步从翠玉楼出来,琴儿也早已在门外等候,而翠玉楼还特意安排了几辆马车。
张妈妈并未露面,琴儿坐在马车上,莺儿正站在马车旁边陪着琴儿,两人依依作别。
临别之际,乐远朝何求道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何老弟,你听我一句话,这冷家镇的水,深着呐。”
何求道闻言,朝乐远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乐老,随便将你得了绝症的消息透露给我,你以为张大夫是这样的人么?”
乐远闻言一愣,随即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悲意。
而何求道也是一脸微笑,眼神中却同样有着无限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