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嫩的指尖抚过姬苒玉偷袭的一点濡湿,温婉一笑。“娘亲去给你端慧仁粥来。”转身将桌面上的食盒打开,一瞬清香扑鼻。
“哗,好香!娘亲,是慧仁粥吗?”
“呵呵,娘亲知道你喜欢,下厨房做了一碗,苒儿过来吃吧。”
姬苒玉小身子乳燕归巢般往白暚怀里钻。“娘亲喂我可好?”
“好好,来尝尝娘亲手艺如何?”
“娘亲做的当然最好吃!”
“就你小嘴甜,不枉为娘白疼。”
玉勺舀起一勺慧仁粥,放在唇瓣吹凉再送到姬苒玉嘴里,“好吃,人间美味,苒儿还要!”
白暚欣慰一笑看着她咽下才重复喂粥的步骤,可怜姬乾陵在阁楼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身上盛红朝服未换外罩朱纱,虎步生风焦躁的走来走去,他知道答应皇室学府这事草率了,惹得娇妻不满,不怕她恼就怕她气坏身子。
“苒儿娶个公主,门当户对,也没什么不好啊?”姬乾陵不解,剑眉锁住负手嘀咕。
白暚牵着姬苒玉在他身后冷不伶仃道:“哦~依你的意思,是我使性子无理取闹?”
“爹你还不快向娘亲陪不是?”
“暚儿,为夫知错了!”经这么一提,姬乾陵反应迅速道。
“夫君可知错在哪?”
抹了把额上细汗,“为夫错的离谱,还请娘子指点一二。”
“夫君避重就轻,妾身真不敢当,苒儿走吧。”
瞄见老爹投来燃眉之急的讯号,姬苒玉隐笑,娘亲可把老爹治的服服帖帖!桃花唇瓣勾起拉拉白暚的罗袖示意悄悄话。
“娘亲,看在爹初犯积极认错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如何?”
“苒儿真要娘亲原谅你爹?”
“没错。”姬苒玉点头道。
“好,答应娘亲一件事,明日宫中不可乱闯,否则惹出祸端叫为娘忧心。。”
“保证不让我的娘亲平添愁眉,那娘亲原谅爹了吗?”
“嗯。”
得到首肯朝老爹递去眼神,姬乾陵立刻容光焕发,跟过来开启护妻模式。
翌日,姬苒玉不得不提前结束密室的修炼,因为白暚亲自上阵替她梳洗,陈婆在旁协助。阵仗已经不能作为衡量标准,亲情难能可贵,小脑袋倚着手臂任由打扮,对此繁琐冗长的过程颇感无奈。
一想到皇室学府规矩琐碎不说,还得应付一堆娇生惯养的皇子公主,不由翻了翻眼皮。虽说答应白暚不闯祸,但若哪个不长眼的以为她是软柿子,任人搓扁捏圆!琥珀色眸子笑盈,狡黠之色稍纵即逝。
“这么一打扮,娘亲的苒儿像个小仙童似的,真招人喜爱。”白暚握着沉香梳惊叹。
望着铜镜映照出的小仙童,紫竹簪束发分参半垂顺于肩,新月眉,凝脂点漆,玲珑鼻桃花瓣,肌肤流光运转灵动十足,慵懒暗紫上衣银白滚边下裳,明明暗暗绣着几枝浅竹,足上一双玄色点缀金黄。
姬苒玉上上下下审视完毕,仰天叹了口气,这一身衣装走出将军府那还得了!往哪站不都顶着亮瞎眼的光环,看着白暚赞不绝口的样子,不忍拒绝。
白暚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手中沉香梳细心的理过服饰褶皱,牵着姬苒玉下了楼阁,出了夕暚园迎面两个丫鬟痴痴的看着基本足不出户的小公子,面颊染上红霞娇羞不已连行礼都忘却了。
唇瓣抿着温婉笑意,心想苒儿尚小男装便有无暇之俊,女装岂不现倾城之姿。
“娘亲笑起来真好看。”
“为娘不笑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娘亲在苒儿眼里几时都好看!”
“有了你啊,娘亲想不多笑笑都不行。”
姬乾陵已经命人备好车撵,见到娇妻牵着自家儿子走来,以他的定力见着姬苒玉也不免惊艳一瞬,“好小子,你这一去,那些个小公主不一见倾心!”
“夫君,你在夸苒儿,还是在咒苒儿?”
额,娘亲还在对老爹犯糊涂的事耿耿于怀,老爹你这是自讨没趣,何必呢。趁着姬乾陵发虚白暚发威之际,姬苒玉蹭的跳上马车挥手道:“娘亲记得手下留情,爹回见。”
“公子请您坐好,走嘞。”仆从见怪不怪,挥鞭赶着车撵平稳的向宫门而去。
姬苒玉端坐鹅绒蒲垫闭眸养神,此次进宫也不是第一次,皇宫占地三百亩宏伟壮丽,朱漆红墙五丈栏,金石为瓦点睛笔,萤石铺就大气成,琉璃百盏辉光生,整座宫殿宛如金乌振翅令人赞叹不已。
再行几里马车速度减慢缓缓停下,想来是到了。睁开眸子起身抚去褶皱跳下车撵,不远处高耸楼阁挂着楠木牌匾,皇室学府几个大字草书狂野。
姬苒玉刚踏上云英台阶,身后杂乱脚步声临近,转身却见数名小人儿众星捧月簇拥大约十岁的少年。紫晶簪束发,灵眉俊眼,秀气鼻子,皓齿内鲜,湛蓝锦袍腰系流苏。
云英台阶上,初升日照金光披洒在姬苒玉肩头渡以神圣,为首少年看得眼前恍惚。他以为世上再没有能比得过太子兄长的无双,今日所见颠覆以往,少年尚且如此他身后的众人已然倾倒。
“苒玉弟弟,可还记得为兄?”温润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云英台阶顶端传来。
镂金丝冠,眉同翠羽,目锁繁星,鼻若悬胆,薄唇易碎,月华刺蜀袍白玉横腰,一出现如硕取天地灵气般让人挪不开眼。
其人站在云英顶端温文尔雅,灿若星河的眸子注视着姬苒玉。
初见,她降世尚满月,他出尘亦懵懂;再见,犹过三年,她凤庭宴沉默寡言,他封太子锋芒毕露;三见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