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吕天成逼近胡狸,惊讶地道。
果真被王杰恺说了,破坏婚礼的罪魁祸首肯定会为了遗落的狐狸吊坠再折返回来的!
胡狸快步绕开他朝公园附近的桥边跑去,试图尽快逃走,“不是我,你认错人了!”她摆手摇头地否定。
她跑得再快,也没有吕天成的速度快。他岂会让罪魁祸首再一次从他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他在桥的最高处拽住她,“如果不是你,你跑什么?”
胡狸别开脸,不敢直视他冒着愤怒之火的双眼,“因为……因为你长得太像坏人,我害怕,怕你对我不怀好意,所以我才要跑的。”
他被她的这个解释差点呛到,从来都是被人夸奖长得帅的,没想到到了她这,就变成像坏人了!
“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想要搪塞我,也应该找个像样的借口!野丫头,你就老实承认吧,兴许我还能对你从宽处理。”吕天成邪笑着对她说。
胡狸犹豫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他,问:“怎么个从宽处理法?”
“这意思是你承认了你就是破坏我和真真的婚礼的疯女人……”吕天成忽然把她推到桥栏上,修长的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有要把她捏死,然后抛尸于湖中的趋势。
胡狸一手扯着他的手,一手推打他,不停地挣扎反抗,“我……我承认什么了?你快放手,我快呼吸不了了……”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我吕天成向来记忆超好,见过一面的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狐狸吊坠,放在她眼前晃着,“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吊坠!快还给……你真是有趣,不就一个破吊坠,满大街都能看到,像这种没品的首饰,怎么可能是我的。”胡狸差点上他的当,还好她反应够快,掩饰了下来。
吕天成高扬起吊坠,做势要扔掉,“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只好扔掉了,这种地摊货,留在身边,只会降低我的品味。”
说完,他便朝桥下的湖中扔去。
胡狸抓着他的手,大声阻止他:“不要……”
晚了一步,他已经把吊坠扔进了湖里。
一想到找不回吊坠,妈妈就不让回家这个严重的后果,胡狸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他,爬山桥栏,纵身往桥下跳。
“你疯了!不就一个破吊坠嘛,你至于得这么不要命吗?”吕天成见大事不妙,赶紧抱住她,阻止她“轻生”。
胡狸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她爸爸抱过她之外,再没被别的男人抱过。吕天成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令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呆若木鸡地僵硬着。
待反应过来时,她慌乱地挣扎起来,俩人一推一拉的,结果双双跌倒在地,尴尬的是,吕天成活活地成了人肉垫子,胡狸重重地从桥栏摔到他身上。
更尴尬的是,她的唇和他的唇莫名其妙地吸在了一起,好似有很大的磁性一般,怎么也分不开。
她的脸红成猴屁股,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尴尬、不自然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和厌恶。
今日,他被身上这个野丫头破坏了婚礼,已经把他的肺气炸了;现在呢,他善心大发救她,结果还被他吃了豆腐,占了便宜,真是活见鬼了,倒霉透顶了!
吕天成重重推开她,爬起来,用力擦着自己的唇,不自然地别开脸,冰冷地道:“这纯属意外,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不要说什么让我负责的话!”
胡狸也爬起来,一连吐了几口唾沫,道:“这当然是意外!刚才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全都忘了。”
然后她恢复清醒的理智,趴在桥栏上,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哀悼道:“小狐狸,对不起,主人没能好好保护你。你放心,我对老妈说的话是算数的,吊坠在,人在;吊坠亡,人亡!你等着,主人来陪你了!”
说完,她又要爬上桥栏,做势跳下去。
吕天成急声开口道:“你不必为它‘殉情’,它还在我这,我根本就没有扔它。”
见她就要扑过来,吕天成算是怕了她,不想再发生刚才那样的意外,赶忙将狐狸吊坠扔给她。
胡狸身手敏捷地接住,欢喜地亲吻着失而复得的吊坠。
“你根本就不是颂脂,你叫胡狸!”吕天成笃定地道。
胡狸全身一僵,心里很慌张,“我……我当然是颂脂了,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会叫这样的名字。”
“别人不会叫这个名字,但你这个笨蛋会……”吕天成嘲讽道。
胡狸指着他,“你说谁笨蛋呢?你才是笨蛋!我聪明着呢!”
“还不承认,只有笨蛋才会在吊坠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以免忘了自己叫什么。”吕天成继续讥讽她。
胡狸咬牙否认道:“真是好笑,在吊坠上随便刻两个字就是名字吗?它可以是别的呀,比如……”
“比如什么?”吕天成盯着她,看她如何圆下去。
胡狸飞快地转动着脑子,居然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牵强地道:“我是怕比人不知道它是狐狸,才叫我老妈让请人刻上去的,哪知,我老妈和那个刻字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就把狐字给写错了,难道不行吗?”
这个耍赖的解释,令吕天成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了总裁风范。
“胡小姐,你还能再扯一点吗?”吕天成止住笑,冷眼看着她,“我想,凡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个吊坠是一只狐狸,除非像你这样的笨蛋才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说了,我不是胡狸,我叫夏颂脂,你这人怎么这样……”胡狸急得对他大喊。
吕天成忽然变得冷漠起来,逼近她,道:“我虽然已有七八年没见过颂脂了,但我婚礼当天,她还给我打电话祝贺我。她的相貌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你根本就不是她,所以,不要再在我吕天成面前假装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破坏我和真真的婚礼是有何意图?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跟我说真话,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
他又一次把她逼到了绝路,胡狸知道他肯定会言出必行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心里却矛盾得很。
是要保命,还是要坚守她的职业操守?这是个很难两全的问题。
她衡量三思了一番,最终决定选择后者。
“不必了,不劳你麻烦,我自行了断!”慷慨激昂地回复他之后,她爬上桥栏,纵身往下一跳,激起了高高的水花。
吕天成想要拦住她,却晚了一步。本想跳下去救她,却发现水中的她已经游到了岸边,上了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走了。
原来她会游泳,而且技术还不错。吕天成顿时懊恼又气愤,他居然被一个野丫头给摆了一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手中逃掉。
他暴跳如雷地踢着桥栏,“真是可恶,竟然上当了!你等着瞧,这一次让你逃了,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杰恺开着跑车在他身后停下,饶有兴趣地观看他,从来没看到总裁这么失态过。
“总裁,这桥可没有得罪你,你这样对它,不公平……”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吕天成道。
吕天成猛然回头,目露凶光地看着他,“闭嘴!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立马消失在我面前!”
“好好好,我消失,我消失……”说着,王杰恺开着跑车便走。
吕天成赶忙叫道:“回来!”
王杰恺将跑车倒回来,犯愁地道:“总裁一会要我滚,一会又要我回来,我到底是滚,还是回来……”
“住嘴!你怎么这么多话?”吕天成跳上跑车,命令他:“愣着干什么?开车呀!”
车子走到了半道,吕天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他:“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王杰恺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抿嘴偷笑道:“都看到了……”
话未完,吕天成一脚踩了刹车,跑车在高速路边停了下来,吓得王杰恺魂飞魄散。
“说清楚,你都看到什么了?”吕天成很在意地问。
王杰恺不敢再跟他开玩笑,战战兢兢地道:“我看到总裁和那个野丫头亲……亲到了一起,还有,那个野丫头跳水里去了,还有,总裁很生气地踢着桥栏……”
“记住,这些你都没看到,明白了吗?”吕天成打断他的话,严厉地警告他。
王杰恺乖乖地对他点头。
胡狸一身湿淋淋地回到家,吓了李悦茹一跳。见她把吊坠找回来了,才赶忙把她迎进屋,给她用毛巾擦头,又给她倒热开水。
“小狸啊,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叫你找吊坠,又不是让你去河里摸鱼,弄得湿淋淋的,万一感冒生病了怎么办?”李悦茹训斥她。
胡狸委屈地对她嚷道:“你现在才关心我会不会生病,你当初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大晚上地去找吊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淹死在湖里,再也回不来了……”
“不可能的,你从小就学游泳,还时常拿游泳课的第一,别说湖里,就算是掉进海里,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可怕之事……”
李悦茹的话还没完,胡狸忽然冲她大喊起来,“妈,你还是我亲妈吗?我都这样了,你不想着关心我一下,居然还在一边说风凉话,我真是投错胎了!”说完,她夺过毛巾,把身子扭到一边,生气地自己擦着。
李悦茹见气氛不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便收敛些,挪过去靠近她,把她拥在怀里,慈爱地道:“对不起嘛,小狸,你别生妈妈的气了。妈妈是爱你的。妈妈之所以那样说,那是因为妈妈十分相信你的能力……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去湖山公园找吊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狸很快便原谅她,然后气愤地回答她:“别提了,我今晚倒霉透顶了!我居然在公园外碰到吕天成了……”
“吕天成?就是那个天成帝国集团的总裁?”李悦茹又花痴又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询问。
胡狸对她点头,“除了他还会有谁。”
“天哪,你居然在那么美丽那么浪漫的地方碰到了我未来的女婿,看来狐狸吊坠显灵了,你们真的好有缘呢……”李悦茹自我陶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