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和这个闷汉也不是从小玩到大的人,不过是在路途中遇到的有相同目的的盗墓贼而已。换言之,能够胆子大到盗墓的人,有几个是真正的傻逼,这厮难道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想到这里,我更加慌乱,张嘴之后又猛的灌进来几大口河水,还带了河边淤泥的味道。
刺耳的枪声传来,那些追兵在岸上看到我们跳河跑了,没有目的的往河里开了几枪就回去了,毕竟棒客头子干滚龙已经死了,我们这样的小杂鱼也翻不出什么波浪出来。
等我脑袋胀痛,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闷汉才松开我,只时候,我才发现,虽然是在河边,不过我所在的这块水域有些深,加上我个人身高原因,站立起来后竟然无法将头送出水面。加上我太过慌张,四肢在水里乱舞几下,往更中间去了。
我死定了吧!我开始绝望了。就在这时,狂乱的手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么?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死抱住不撒手!
结果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我被一瞬间提出水面,而后一记重重的手刀砍在我的脖子上,打的我眼前一黑,全身都没了力气。
后来,闷汉才像拖死狗一样把我从水里拖起来。
一上岸,我就仍不住肚子里的翻滚,被闷汉抓住,趴在他的腿上,用膝盖一顶我的肚子,哇的一声吐了好多水出来。
“耗子哥,醒醒!”闷汉小声又急切的叫我。还不等我回答,卧槽,两个大耳光一左一右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我咳嗽几声,因为水从鼻子里灌进去,眼泪都被辣出来了。一看周围没有追兵,爬起来就跑。
等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浑身脱力,一下趴在地上喘气。闷汉也停下来,这厮体力好得不像话,我都虚脱了,他还有力气。此刻趴在我身边问我:“耗子哥,老妖哥呢?”
草!我也猛然想了起来,我们一路狂奔,还特么忘了一个人!我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大有“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一拍草地:“对啊,老妖呢?不会让人乱枪打死在河水里了吧!”
这厮常常念叨“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没想到这次还真的就被他给说中了自己。叫我说什么好?
“没有,老妖哥应该是自己先走了,他以为我们也会从水底下走了。”闷汉解释说,“他没想到我们会就躲在那里不动。”
唉……我叹了口气,然后倒在地上,肚子一阵抽搐,然后我吐了,是被累的。之前我老是笑话老妖被累的吐了。现在我自己被累吐,那也要怪那群追兵实在是太恶心了!
阳光从树林的枝叶间洒落下星星点点,我和闷汉无力的随着杂草较少的地方走着。无数光点从我们身上滑过,直到听到了哗哗水声。我都对这河有阴影了,刚才救了我的命,又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的阴影该有多大呢?我开始想,大概就和河边那团黑色一样大!
等会儿,黑色的阴影!我一看河岸边的水里,果然有一团阴影,再过去不远就是一条小路,有小路就好办了,刚才逃命是慌不择路,现在顺着小路肯定可以到达城里去,丁丁猫再厉害,我不信他敢攻城。
我和闷汉挣扎着从树林到了小路上,一看天边的太阳,什么时候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傍晚了啊。
“耗子哥,你看这是什么?”闷汉一指路边的草丛里。卧槽,这尼玛是坑爹呢!在这样的地方你闲得蛋疼没事干呢叫我名字!
只见路边的草丛里,一个覆盖着的破碗扣在地上,前面还有一大推烧过了的灰烬。这样的灰烬我绝对不会陌生,是烧给死人用的纸钱灰烬。再看河边水里的一团阴影,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这是有人送鬼之后留下来的啊!
送鬼,需要准备冷饭,香蜡纸烛,给死人的衣服和贡品。在感觉到家里有脏东西过后,选一个日子,送鬼之前在家里角落都要念一下祝语,然后才在午夜送鬼。
送鬼不能回头,更不能叫人名字。回了头鬼还会跟你回去,叫人名字那鬼就会缠着那人,都十分不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看到送鬼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麻痹快走!”我骂了一句,身体有些僵硬的加快了脚步,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东西,呸!太晦气了。
虽说信邪不盗墓,盗墓不信邪。但是几千年来的鬼神思想与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神鬼故事都让我感到背后发麻。人,应该有敬畏。
快速离开了那里,这个点也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城里了,再说夜晚城中都是会宵禁的,除了打更的更夫,其他人被逮到都是会被惩罚的。
这条小路顺着山路斜着往上,天色越来越晚,今晚要是运气不好,就只能露宿荒野了。飞鸟归巢,树林里叽叽喳喳一片,一声声乌鸦的嘎嘎声嘈杂在里面,有些令人不安。
清风吹过,脚下一股热气冲上来,脚下已经出现了石头,先是碎石,再后面就是石板,许多矮小的杂草都在石头缝隙之间生长出来。
转过一个弯道,手扶在一棵树上,前方,竟然峰回路转的出现了一座房子!
那是一座小的土墙屋,土墙上有的地方已经有泥土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竹篱笆,那泥巴洞里伸出些稻草出来,多半是树林里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在里面做了窝。
我和闷汉进入这里面,两扇布满了灰尘的门板倒在地上,屋里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连起码的座椅都没有。地上全是落着的腐朽稻草。唯一的木质就是这两扇木门。
将木门用树枝扫干净,放在墙边晚上当做床用。闷汉出去捡了许多柴火回来。用以晚上照明和驱赶其他的小动物。
我没什么事做,这个季节在这个地方能吃的野果少得可怜,加上我太过疲惫,一收拾好临时睡觉的地方就更加感觉没力气。
在最后检查有没有什么蛇虫的时候,在堆着泥土的墙边露出一团木质,圆形的是什么东西的底座。
我一好奇,从泥土下拉出那个东西,是一个木质的灯,长约三寸,上面一个直径大概六厘米装灯油的锥形,最下面的底座只有三厘米直径。
灯柄上雕刻了一个伏魔钟馗像,钟馗手持神剑,做出怒目咧嘴的凶相。
好奇怪的灯,画什么不好,非得在上面画个钟馗。传说钟馗长相奇丑,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殿试之后,竟然被外貌协会的大臣鄙视了,不安排重用。钟馗一怒之下在大殿上撞柱子死了。皇帝听后十分惋惜,赐了他红袍下葬。
钟馗死后化成神鬼,不仅能杀鬼,遇到一些鬼还会把它们撕烂吃了,威猛异常。
后来那个皇帝遇上小鬼缠身,久病不好,有一天他梦见有个小鬼偷了他的珠宝,一个头戴黑帽的大鬼跳出来,剜了小鬼的眼睛,把小鬼吃了。皇帝感激,问大神是谁。钟馗说,我就是当初在大殿上撞死的钟馗!
皇帝随后封钟馗为抓鬼的大神。当时皇帝十分信奉道教,所以钟馗的捉鬼大神名号就就传得更广了。
闷汉把柴火扔在地上,干枯的树枝落在地上,咔咔作响。我清理出来了一块空地,用来生火。顺便把那古怪的木灯扔一边去。
等到木柴燃了,将生艾草丢进火堆里,艾草燃烧的烟雾用来驱蚊虫。
瞧着火焰里,青色的艾草变得干枯,变成灰烬。一缕缕白烟从火焰上冒出,被风分散在空气里。
闷汉问我:“耗子哥,我们怎么去找老妖哥啊?”
“这还不容易?”我用棍子挑了火堆里的柴火说,“先去县里,那里最安全,老妖和我们走散了,他想和我们汇合,也会去县里的。”
火苗上窜,带起许多星星点点。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想象,考虑之前想不通的事,大到天文地理,小到鸡毛蒜皮。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与老妖说过的,狗头军师没有趁着丁丁猫刚来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是等丁丁猫的军队修养好了生息才开始进攻。随着之后来的县里的军队,一切都明了了。
狗头军师应该早就和县里的人勾结好了,等到棒客和丁丁猫的军队打的两败俱伤,县里的军队就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干掉丁丁猫的军队。
为什么呢?因为县里不可能看着棒客打败丁丁猫,也不可能任由丁丁猫打败棒客,因为不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都会使棒客和丁丁猫融合成为一家,变成一股更大的力量,到时候县里就危险了。所以县里才会同意跟狗头军师联合起来。这样一来,棒客没有变强反而损失了,县里拿了这次胜利的大头。狗头军师也如愿的间接搞死了干滚龙,坐上了棒客头头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