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紧闭双眼,准备挨这雷霆一击,不过楚羽闭眼片刻,始终不觉那雷锤打到自己,睁眼一看,不知何时,孙道一已站到自己身前。
原来,孙道一收了卦摊,去裁缝铺取了衣服,便来寻楚羽,远远瞧见这边众人围观,甚是热闹,心想楚羽一定在这里凑热闹,待走近一看,却发现楚羽和啸月坐在地上,一道“天雷震”正当头砸下,立刻发出一道天罡正气,一瞬间变化去了张元才的“天雷震”,及时将楚羽和啸月救下。
楚羽一见孙道一,立刻向孙道一报告刘公子和张元才的“恶行”,将他们方才如何欺辱良家女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自己出手相救却不敌张元才,险些送命,幸得师父及时出现,否则自己就要魂归九幽了云云,说得是天花乱坠,他本就口齿伶俐,此刻便如说书似的讲了出来。
孙道一心知楚羽说的不尽详实,不听他胡扯,望向张元才,说道:“你是山宗的门人?”
张元才见孙道一不知从何处忽的冒出来,又听楚羽一旁乱吹一通,虽说却有其事,不过却没有楚羽添油加醋后说的那般夸张,心知此事难以善了,不过仍脸作笑颜,向孙道一行礼,说道:“孙师叔,您老人家安好,弟子张元才,正是山宗门下。”
孙道一说道:“你既然是山宗弟子,自是认得我身后这小子是我相宗弟子了。”
“是,那自是认得的。”张元才急忙答应。
“你和他份属同门,他纵有不是,也当顾念同门之谊,你方才出手是不是太重了点。”孙道一喝问道。
“孙师叔说得极是,方才我一时失手,差点伤了小师弟,幸得孙师叔您及时出手,否则就要酿成大错了。”张元才此刻只想孙道一放过自己,孙道一说什么,他也跟着附和什么。
楚羽一听这话,立刻在一旁急声呼喝:“师父,你别听他胡说,你刚才没看见,他是存心想要打我的,不信你问啸月,是不是,啸月?”啸月也朝着张元才吼叫几声,以示应和。
张元才看着楚羽,心中直欲将其拔舌封口,令其再也不得言语。
孙道一说道:“且先不论你是否是故意的,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徒弟方才所说的事,可是真的。”
“这......确有其事,不过没有小师弟所说的那般严重罢了。”张元才回道。
孙道一来过出云城数次,对于刘公子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不愿多去管这尘俗之事,是以并未多加理会。今日既然被楚羽给搅了进来,少不得要管一管了,只是没想到有山宗弟子掺和在内,山宗弟子多有品行不端之人,他是知道的,不过终归不是自己的徒弟,他也不好多加管教。
此时,那刘公子站在一旁,看着张元才对着眼前这个老道说东道西,他心中急于收拾楚羽,走向前去,对张元才说道:“张兄,你跟这个糟老道士说什么费话,赶紧将那小子捉来,待我收拾了他,咱哥俩晚上到‘群欢楼’逛逛。”
孙道一望了一眼那刘公子,忽的一挥手,一道青光发出,直奔那刘公子而去。
张元才眼见那青光直奔着那刘公子而去,想要出手拦下,却又不敢,心道只得怪你自己不长眼了。
那刘公子眼见青光袭来,立时想向一旁躲开,不过那青光来得极快,他身体肥硕,未曾躲开,青光击中刘公子,他只是身子颤了颤,并未见有何异样,怔在那里,不明所以。
张元才眼见青光击中刘公子,刘公子却像没事一般,心中亦是疑惑,问道:“孙师叔,您这是......”
孙道一说道:“我早有听闻这出云城中太守的公子荒淫,常常强抢民女,是以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二十年内再也近不得女色。”
那刘公子心道:“这男女之事你这糟老道还管得么,今夜我便去‘群欢楼’作乐去。”不过心中却对这些道家术法的事颇有顾虑,遂向张元才询问孙道一所说是否真有其事。
张元才亦不知孙道一所施禁制有何效用,只得支吾作答,搪塞过去。
孙道一又对张元才说道:“你今日在此所作所为,他日我自会告知你师父,虽说山宗主张入世修道,不过你若是日后再与这等荒淫之徒厮混一处,坠了我无极道名声,叫我瞧见,定不得轻饶。”
张元才连连称是,说自己立刻回天玄谷清修,不再踏入这纷乱俗尘。
孙道一眼见如此,便也不再言其他,便招呼楚羽出城。
楚羽本以为孙道一会出手狠狠教训刘公子和张元才二人一番,怎料自己这个师父却不给自己撑腰,如此轻易便放过了那二人,心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跟上孙道一,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叫你二人落在我上手。”
那刘公子眼见孙道一带着楚羽离去,欲要追赶,招呼张元才,不过张元才却并不理会他,她只得作罢,眼望孙道一和楚羽身影,口中叫骂不绝。
围观百姓眼见再无热闹可瞧,便纷纷散去,众人皆以为老道士或许神仙下凡,惩治刘公子,令其不得在作恶,哪知这般轻易便放过了他,此后还得受他欺压,不过,自老道士去后,那刘公子再也未抢过哪家女子,这自是后话不提。
楚羽一路撅着嘴跟着孙道一出了城,孙道一瞧见他的模样,说道:“你这样子作甚,是不满我么。”
楚羽本就心怀不满,早憋了一肚子怨气,一听孙道一问他,便说道:“师父,那个张元才明明就欺负我,你怎么不出手教训他。”
孙道一说道:“他是山宗弟子,我不好出手惩治,怕是伤了同门和气,何况,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那好,那个胖子总不是山宗弟子了吧,他明明就是一个流氓恶霸,师父,你怎么不惩治他。”楚羽不满道。
“我已在他身上施下禁制,令他二十年近不得女色,已算是极厉的惩治了,若依着你,却要如何惩治。”孙道一说道。
“戏文里都说了,拔剑取其性命,为一方除害。”楚羽认真说道,他一个小孩,不通男女之事,觉着不近女色算什么惩治,却不知对于刘公子这等荒淫好色之徒,近不得女色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孙道一却说:“我们是修道之人,非是持剑游侠,怎可凭一时血热,便轻易取人性命,所谓天道有公,道心为正,这世间之事,自有冥冥定数,那刘公子今日虽恶,他日所得之报,定也不善。”
楚羽却不理孙道一这番天道报应什么的,只想着等自己修为有成,再来这出云城中为百姓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