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把瓶子递给了爷爷:“爷爷,这是你老防身的宝贝,你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以后会用的着,我不能要这‘龙诞水’。”
爷爷假装生气的样子,脸色沉了下来说爷爷宝贝多的是,不缺这么一瓶,你在爷爷眼里可是任何宝贝都比不上的,赶紧把它喝下去,这东西可以助你恢复流失的元气,还有最重要的是唤醒你的本命灵兽就靠它了,喝下去之后,这水的灵力会自然而然的在你体内散发一种气息,而你那灵兽闻到这气息之后就会苏醒过来。
我重重点了点头,没有再推辞,爷爷说的在理,我们风家三代单传,到我这里也只剩一根独苗,而爷爷天生对我宠爱有加,说我是他老人家最宝贵的东西也是事实。
‘龙诞水’色泽透明,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一口喝进肚子,初始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盏茶功夫之后,我只觉得小腹处一阵温热,周身四肢八骸暖洋洋的舒适无比。
爷爷爱怜的在我头上轻拍一下说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赶紧心神守一,灵台保持精明,将这灵气吸收到丹田去。
我谨遵爷爷的教导,收住心神,慢慢引导那股子热流往丹田汇集。
丝丝热气从我头顶溢出,时间不长我浑身湿透,就在我感觉周身越来越烫的时候,就感觉到丹田处忽然一丝跳动。
本来平淡无奇挂在胸口的本命铜钱忽然冒出一片金光,铜钱内沉沉睡去的白虎忽然之间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我差点流出眼泪!
灵虎终于成功唤醒,我试着与它沟通,它懒洋洋的伸了下懒腰,慵懒的眼帘微微掀起,对着我低吼一声。
我快活的想要大喊大叫,收功之后,我抓住爷爷的手,眼睛都湿润了。
千言万语,有时候在家人那最无私最伟大的爱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爷爷笑着把了把我的脉搏,点点头说嗯,不错,损失的元气恢复了至少五成,还有你那灵兽刚刚唤醒,这段时间尽量别唤它出来,它本体还太薄弱,等到你元神再强大一点再唤它出来。
我重重点头,接着我又把这两天碰到的怪事说给爷爷听。
当听到那苏小漾身中‘蝴蝶蛊’的时候,爷爷眉头忽然挑起,问我说你确定那姑娘中的真是‘蝴蝶蛊’?
我说是的,当时那姑娘眼睛里有两只小蝴蝶,我拿鸡蛋拓印之后看的很清楚,的确是南疆苗族蛊术。
爷爷长叹一声说三十年前我去过南疆一次,那里深处十万大山,穷山恶水,民风淳朴善良,不是外人惹怒了他们,他们是不会千里迢迢远来中原的,你说的蝴蝶蛊术是苗寨安家秘术,我也只是听闻这种蛊术,却从未见过。
“安家?”我心中忽然一动,打断了爷爷的话。
爷爷看我一眼说是啊,蝴蝶蛊术是安老七那老蛊虫一门秘技,向来不外传的。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张妖媚如狐娇媚似花的脸庞,那个天生体香的外地女孩不也是姓安吗?
而且听她口音正是来自南疆之地,难道说这个叫安仙的女孩子就是十万大山之中安家传人?
又或者是我自己多想了,这世上姓安的不知道有多少,也许只是个巧合也是说不定的。
我虽然心存疑惑,却还是没有妄下定论,因为我实在无法将这千娇百嫩的狐狸妹子和那个在苏小漾身上下蝴蝶蛊的妖邪女子联系在一起。
我接着和爷爷说爷爷我昨夜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爷爷问我是什么?
我于是又把那从河里钻出的鲶鱼精还有那老虾变人一幕说了。
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爷爷好半天没有言语。
我从没看到这样的爷爷,我从爷爷脸上看到的不是惊奇,而是看到了深深的悲哀。
我疑惑的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长叹口气说妖精现世,必有祸事发生,最近一段时间世道要不太平了,五十年前我刚出道,我和你太爷爷行走江湖之时,在东海上也见到了成精的千年老龟,那只老龟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最后一番大战,那龟精被你太爷用五行大阵镇压在了东海海底,而你太爷那次元神大伤,回来没多久就死去了,而五十年前,世道乱的,唉,可是苦了小老百姓……
我悚然动容,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爷爷谈太爷爷的事情,想不到太爷爷竟然降服过千年龟精,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太爷爷竟是因为这个而死。
爷爷沉默了下来,闭目沉思,似乎想起了昔日的辉煌,又像是在缅怀故去的太爷爷。
我从没见过太爷爷,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幻想着东海之上,太爷爷布下五行大阵,将那活了千年的乌龟精生生镇压在海底,我就忍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我又和爷爷说那土地娘娘自己从庙里走了出来,我又把她搬了回去……
爷爷忽然睁眼,一脸惊讶。
我也是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亲眼看到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背负双手,走到窗口抬头望天,久久不语。
我不想打断爷爷的思绪,安静的站在一边。
好大功夫,爷爷才长叹口气说妖精出世,连土地娘娘都被惊动了,看来真是要出大事了,小尘,你道行尚浅,我风家就你一个独苗,这段时间,在外切莫逞强!
我点头称是,爷爷所说都是为了我好,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觉得爷爷有点小题大做,却还是不想惹爷爷生气,连连答应。
末了,爷爷又告诉我他从老朋友处得悉上次逃跑的朱不二在这附近,并未走远,让我多加小心。
我笑了笑说正好,我的法器都被那老东西顺走了,再碰上他一定有他好看。
爷爷瞪了我一眼,训斥道:“难道你忘记我刚才所说的话了?叫你莫逞强,你怎么不听?那老鬼虽然人品不行,不过一身本领不是盖的,就是我碰上他估计都要一番苦战,更何况你?”
看到爷爷发怒,我赶紧赔笑着说是,是,我一定听爷爷的,不惹事。
爷爷从里屋取出一只长方形木盒,盒子古朴沧桑,看上去年代颇为久远,掀开盒盖,爷爷从里边取出一把鞭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爷爷爱恋的拿在手里细细摩挲,叹口气把那鞭子递给我说这是打鬼鞭,道行不深的阴邪之物挨上一鞭子就会魂飞魄散,留你防身。
我伸手接过,爱不释手。
鞭子质地柔软,我掀起上衣,把它缠在腰间,又把衣服放下,外边一点也看不出来。
在爷爷家吃了一顿午饭,爷爷又传授了我一点风水秘术,我辞别爷爷,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昨晚一夜未归,妈妈很是担心,我一回来妈妈就埋怨我说怎么一夜未归?电话也停机,担心死了。
我嘻嘻笑着说我在爷爷那边玩了一会。
我没有告诉妈妈昨晚的所见所闻,妈妈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虽然已经嫁入风家二十多年,不过由于我风家代代风水师,沾染的都是些阴邪脏东西,妈妈一个妇道人家,天生胆小,所以,我和爸爸出门捉鬼的经过都是尽量不和妈妈说的。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吃过晚饭,冲了凉,刚刚躺在床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我疑惑的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昨天手机停机,一夜未归,妈妈打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担心的不得了,下午我一回来就帮我把话费充上了,我还在奇怪这么晚谁会打电话给我?
当我看清楚来电人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忽然莫名一跳。
竟然是苏小漾。
我们这个小县城大县长苏明然的千金!
电话里苏小漾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带着哭腔对我说风尘,你现在在哪?睡了吗?
我坐直身子说我在自己家,刚躺下。
对面电话明显停顿了一下,过一会,苏小漾才小心翼翼的说今天上午我又发作了一次,这一次疼得更厉害,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啊?
我慌忙安慰她说你别这样想,你那蝴蝶蛊毒也并非无药可解,你回家之后,没和你爸爸说吗?
电话那头的苏小漾又沉默了一下说我爸爸找了几个医生,还是束手无策。
我苦笑摇头说你不是生病,你中的是蛊毒,术有专攻,医生接触不到这个层次,找他们是没用的。
苏小漾颤抖着声音哀求我说风尘,我只相信你,你可以出来一趟吗?我真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安慰她说别说傻话,好吧,你在哪?我去找你。
苏小漾声音明显充满了喜悦,告诉了我地址。
挂断电话,我穿好衣服,和妈妈打个招呼,和她说出去在公园散散步,妈妈千叮咛万嘱咐早点回来,我答应一声下了楼。
苏小漾和我见面的地方在县城中心,我家步行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
夏日的夜晚,微风习习,也没有那么酷暑难挡了,路边三三两两出来乘凉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闲适。
我来到地方的时候,苏小漾已经来了多时,我远远看去,她高挑修长的身子在路灯的照耀下拉的很长,白色连衣裙被微风吹起,显得颇为孤单。
我再次站在这个漂亮女孩子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气色很差很差。
两天未见,她整个人竟然都瘦了一圈。
看到我,她小声说风尘,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喊你出来。
我笑着说没事,不知道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小漾打断了我的话,幽怨的看着我说我叫苏小漾,你可以喊我小漾。
好吧,我一阵无语,只好说小漾,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她忽然眼圈一下子红了:“我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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