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失败了?是谁重创了你?王永寿?”掌门身旁突然多了一名赤衣男子,赫然是被重伤天一。
天一的态度异常谦卑,“是天魔十四岛的人。”
“天魔十四岛啊,真是个让人厌恶的地方啊。”掌门闭上眼睛,看不出悲喜。
“天魔十四岛?”王永寿思索了半天还是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我不记得与天魔十四岛有什么交集。”
“那老头明明说已经遇到过你了啊,还说你的印记已经被触发了,他隐约看见你血与火交错的未来,这才让我来援助你的。”徐落伽边说便用手指坐在空中画着,半空中很快便出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头像,鹿角白须,神色慈祥。
王永寿浑身一震,声音颤抖了起来,“他老人家,还好吗?”白须老者是除了淼淼之外真心为王永寿着想的人,虽然他很啰嗦,很理想主义,但拥有梦想的人不该被嘲笑,拥有慈悲之心的人也不该被鄙视,而在这个世界中还能够贯彻慈悲心的人更应该被尊重。
徐落伽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找错人,不然回去会被老头捉弄死的。”
王永寿平静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老人家到底是谁?”
徐落伽收回了所有的嬉笑之色,神色变得景仰起来,“他是第四天魔药王慈悲天申鹿,是如今天地间唯一不曾被天道洞察唯一真名的人。”
“申鹿!”王永寿心中一惊,他早就知道老者并非凡人,但想不到他居然是第四天魔,在琉璃光世尊和八卦光影的口中他似乎是个可以洞察一切的大贤者,尽管不知道天魔十四岛是什么地方,但看被救女子虔诚的神情,想必也是个了不起的地方。
王永寿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过这样的预言,未来一片黑暗,血与火燃烧了整片世界,尸体浮在血河之上,野兽噬咬着骨骼,天魔分享着灵魂,无尽的黑暗慢慢将所有的光明吞噬,你们天魔,吃人吗?“
“信口胡言!”还没等徐落伽说些什么,被救女子便愤怒的吼了起来,弓燃一指点在女子的喉头之上,女子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弓燃则冷漠的说了一句闭嘴。
听到王永寿这样说男子也不恼,“这则预言是申鹿老头说的,天魔十四岛的每个人都知道,所以每个人都在认真修炼着,没有人敢有丝毫懈怠,大家都怕有一天被杀死,更怕死后连尸骨都不剩,我们只是号称天魔,可我们都是人,堂堂正正却不得不到处躲藏的人!总有一天我们要回到这片天地之间,再无拘束,再无压迫,我们是继承第一真神意志的一群人,天若阻我,斩破这天,地若拦我,踏碎这地!”
说着说着徐落伽便激动了起来,虽然很是热血,但王永寿能感应到徐落伽心中的悲哀,他拍了拍徐落伽的肩膀,轻声的说道:“总有那么一天的,总有那么一天的……”不知道是说给徐落伽还是说给自己听。
“天魔十四岛到底是什么地方?”王永寿问道。
“天魔十四岛具体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进入时的地方每次都不相同,有着不停变幻的空间坐标,反正天魔十四岛自从悖逆之战结束中央浮屠界失陷之后便存在了,岛内生活着幸存者的后裔和人族的英才以及从悖逆之战中活下来的至强者。”徐落伽耐心解释着。
“为什么不救其他普通人?”
徐落伽自嘲的一笑,“天下间的好人和坏人都被我们做尽了。”
徐落伽眼神之中有着回忆和无限的痛苦之色,“我和老头曾经做过这件事,我们接引了十万普通人进入天魔十四岛,后来我和老头亲手将这十万人灭杀了。”
“为什么?”
徐落伽苦笑一声,掩面说道:“凡人意志灵识均薄弱异常,天道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监察力,但对我们天魔十四岛却没有丝毫放松,我们接引的十万凡人全被抹去了神志变成天道的傀儡,若不是老头偶然间发现的话我们天魔十四岛估计也该覆灭了,十万人啊,尸体堆积成山,血液如江河奔涌,流动之时如恶鬼呼号,我用了整整二十年才摆脱这段噩梦。”
“对不起。”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几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徐落伽的躯体变得虚幻起来,这时王永寿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只是一个投影,王永寿面色骇然,一个投影就如此强大,他本体该是何种境界呢,蜕凡?传奇?王永寿不敢想象,之前与徐落伽的切磋想来他是留手了。
徐落伽在感应到自己的投影逐渐虚幻之后匆忙的从怀中掏出两件东西丢给王永寿,“这是老头让我给你的,他说这是你以前的东西,想必有很大作用,还有,他,要来了,你要小心,千万不要透露自己的唯一真名。”
”唯一真名是什么,他又是谁?“王永寿问道。
徐落伽一挥手受伤的女子便到了他的身旁,一阵空间波纹向着四方散去,命力剧烈波动起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勾心斗角的,他便是那一方来抢夺你的遣神印记的人,而唯一真名是每个人出生大道赐予的凭证,既是血脉依据,也是大道武器,更是最重要的命门,唯一真名铭刻在灵识之中,稍稍感应便知道了。”
王永寿仔细的查探着自己的灵识,他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关于唯一真名的信息,他不信邪的反复感应了十数次,灵识之中除了五官身躯愈加清晰的小人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会不会有人没有唯一真名?”
已经快要消失的徐落伽脸色大变,空间之力都紊乱起来,他张了张嘴,似在嘶吼着什么,王永寿没有听到一个字,自然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从徐落伽的表情来看,自己的情况似乎十分奇特和重要,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必再去猜测了,完成此次千佛石窟的试炼才是最重要和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老头!老头!”一座高耸入云如同鹿头的山脉之上徐落伽发疯一般的跑着喊着,申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悬空而起,徐落伽悬空的双脚仍然保持奔跑的姿势,“什么事,这么毛躁!”
徐落伽不停的喘息着,因为脱力的痛苦而绞起来的五官都有着喜色,“是他!就是他!他的唯一真名……我们成功了!”
申鹿的神色也变得谨慎起来,“你确定吗?”“他自己说的,我一开始也查探过,我还以为是隐藏的比较好,但是……”
“走!”申鹿提着徐落伽往最中央的岛屿飞去,一阵奇特的鸣声发了出去,然后四面八方回应着这样的鸣声。
到了岛上之后,十三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人早已候在一座雄伟高耸的石制宫殿之前,徐落伽的气息紊乱起来,脸色潮红几欲吐血,对面的女子第一个发现了徐落伽的异样,“你将落伽带来做什么。”随后对面十三人同时收敛了气息,徐落伽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徐落伽喘了一大口气,
“我们,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