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不知道自己趴在地上跪了多久，等他神智回来的时候，他耳边依然满是农真和万善的说笑声。他缓缓抬起头，发现那两位还在喝酒聊天。

兽王……这位农真竟然是鼠族的兽王……那么说周天非也是鼠族地妖……鼠族兽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绝对不是为了天地印法……是鼠族要帮长月蛇族么？绝对不可能。兽王只要现身，什么两族争斗，都是扯淡。农真特意隐藏身份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

“我是与友人相约到这里来看热闹的……”

这句话突然浮现在可儿的脑海中，他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颤抖的抬手指住万善，不知怎么发出了声音。

“你……你到底是……谁……”

农真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可儿那个样子，马上拍着大腿笑了起来。万善苦笑着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等农真笑够了，可儿也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时只听农真问万善，“这几天你就是去关照那群小狐狸了？”

万善挑着嘴角笑道，“被我遇到了，能有什么办法。”

“事情越闹越有意思了。”农真看了万善一眼，而后若有所指的说，“明的暗的都要开始了。”

“你担心了？”万善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农真轻声问。

农真一撇嘴，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我是不能让我们这一族吃亏的，谁欠下我们的，我就去让谁偿还。至于别的……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万善大哥你们顶着呢。我这个小矮子，犯不着为这种事情发愁。”

这话像是在推脱什么事情，但万善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神情。他们各自喝了一杯酒，之后农真又问万善，“那个凡人灵种，万善大哥打算怎么办？”

“凡人的事儿，我们不该去管。不过他们没少了管我们的闲事儿，这次就算是……”后面的话万善没说，但农真却像是释然了。

他们两个的对话持续了很长时间，可儿一直跪在地上听着，可他却什么都没听明白。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什么暗号一样，有些话根本不用全部说出来，双方就都明白了。而他们口中那些事情，也都完全超出了可儿能够了解的范围。

经过这一顿极其漫长的饭食之后，可儿被安排在了鼠族们之前建造的简易房子里休息。而万善似乎暂时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了。

可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不得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头脑中重新整理一遍，好理顺出一个自己能够理解的思路来。

所有事情中最为重要的，自然就是万善前辈的身份问题。

他极有可能是狐族的兽王。

一想到这里，可儿就恨不得再趴到他面前去狠狠磕几个头。

如果万善真的是狐族兽王，那么琉月大人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可就太没有意思了。与其去抢蛇族的天地印法，倒不如来求求自己族的兽王给她一块。

可是可儿也听说过关于他们狐族兽王的传说，狐族兽王是兽王之中最厉害的，也是脾气最为古怪的。他很少在族地出现，倒是常常跑到其他族地去做客。

以前可儿听过的传说多的数不胜数，可再多的传说也没有这段时间他亲眼所见的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