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巡查机机翼一旋,又向下压低高度,再次传出声音:“隐瞒身份,手持武器,辱骂巡查使,违反大无巡查令第99条,理应逮捕审查。”巡查机两侧舱门启动,“呜呜”声鸣,
四辆摩托飞车窜了出来,摩托飞车上四个手持枪支的黑衣巡警分从两边包抄过来,其中一个大喝道:“放下武器,跪下。”
路啸原即刻从武情义身边跳离老远去,程暮遥正犹豫不决。
那摩托飞车速度飞快,前后左右绕圈将武情义和程暮遥包围了起来,黑黝黝的枪口指着两人。路啸原叫道:“表妹,不关我们的事,快走过来。”程暮遥花容失色问:“武公子,怎么办?”武情义将程暮遥推了开去,说道:“你不要管我,让我来对付。”
说罢身形一闪,急速向其中一辆摩托飞车撞了过去。“开枪”,巡查机上传出命令,顿即四枪齐发,子弹“嗖嗖”穿过空气,却打了个空,猝不及防之际,一辆飞车摩托已被武情义撞中,撞飞了老远,车上那巡警惊叫着翻滚下地,警帽飞在一边。另一辆飞车摩托狂奔过来,一把利剑朝武情义后背划到,武情义身形一矮,长剑横削,将摩托飞车前轮割了下来,速度太快,那巡警径直栽着跟头滚倒在地。武情义长剑一掷,在另一个巡警大腿上刺个正着,那人“哎呀”一声。
另一辆飞车上枪弹扫射,武情义极速闪躲,子弹打在他脚边,将地面击出一个个浅坑。那人正要调转方向,冷不防被武情义一把抓住胳膊,用力一甩,丢出老远,砸在被剑穿腿的那人身上,两人翻倒在地,被摩托飞车压在身上。
武情义纵上夺过来的这辆摩托飞车上,脚下一旋,飞车猛然朝巡查机方向奔驰过去。他一扣武器开关,那车头上射出两颗流弹,虽然没有打中巡查机,却打在不远处两棵电缆巨柱上,轰然一响,那电缆柱被炸得塌了下来,火花嗤嗤作响。
“好极了!”武情义大赞一声,见巡查机正摆动机身将更加粗大的枪管对准了他,他扭动提速手挡,那飞车摩托猛然飞升起来,撞向巡查机的机舱。“砰”的一声巨响,耀出一团火光,飞车摩托被巡查机打出的流弹击中,炸得四分五裂。
“武公子?”程暮遥看得心惊,以为武情义被流弹击中了。
而武情义早已飞跳在机舱门上,反手一剑,利剑刺入了金属门中。舱门再开,一个身影飞了出来,柳叶状的刀风横斩而来。武情义抽出利剑,顺手一挥,清仓一声,刀剑砸在一起,武情义飞跳在巡查机的机身顶上。那人尾随而至,柳叶刀穿刺过来,武情义仗剑与其过了几招。果然这人便是白州巡查使石玉琢。
石玉琢一身锦绣官服,面目俊朗,柳叶刀横生呼呼刀风,上砍下斫。武情义嘿然一声,长剑挥舞出无数剑花,将刀风一一化去。
“你就是缩头乌龟石玉琢?刚才我叫你出来,你躲到哪里去了?”武情义喝问。
石玉琢满面怒色,“逆贼,原来你就是前日在梅海山庄行凶扰乱之人?莫非你也是鬼影门的人?”口里说着,刀下不慢。
“住手!”半空中一个声音传来,一袭红影迅然而至,将刀剑气劲瞬间消散于无形,武情义和石玉琢都是一惊。
武情义和石玉琢各自跃退数步,只见身前站着一个红衣翩翩、身貌奇美的女子,便是红姑秋浩渺。
“红姑,怎么会是你?”石玉琢见到红姑后双目发光,目不转睛。
秋浩渺没有回答石玉琢的话,看着武情义道:“我只一会儿的功夫没有管你,你便来此闯祸了。”
武情义横剑在手,“这叫什么石玉琢的纵容断刀三魔追击程姑娘,简直是知法犯法,为所欲为。”
石玉琢见到红姑后倒是不愠不怒,问道:“红姑,此人是何身份,我已关注他多时了。”
秋浩渺寒眉道:“连大将军都无权问我,你问我什么?”石玉琢即刻答“是”。
秋浩渺随即问:“适才断刀三魔纵武行凶,难道你巡视队没看见吗?”石玉琢摇头道:“断刀三魔有大将军敕令在手,我巡查队无权干涉。”
秋浩渺道:“大将军虽然有令,但这断刀三魔、漠北双煞等人往常便是魔人,岂会循规蹈矩,更是徇私枉法了。”
石玉琢道:“有这种情况,我一定向大将军禀告。”
那四个骑飞车摩托被武情义所伤的黑衣巡警蹒跚着步子向巡查机走了过来。
武情义冷目对石玉琢道:“石玉琢,往后你好自为之,休得妄自非为。”说着纵身跳下巡查机。
“你?”石玉琢强忍愠怒,问,“红姑,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一定将他追捕归案。”
秋浩渺淡然道:“巡查使,他是什么人,你可去问大将军。既然他是跟在我身边的人,我看你还是少管。你去取两面通行令来,交给路啸原和程暮遥二位,今后无论他二位所行何处,任何人不得搅扰。”
“好!”石玉琢传令去了。
程暮遥奔到武情义身边,擦了擦额头香汗,道:“武公子,今日要不是你,我和师兄极难对付这断刀三魔了。”她自从遇见武情义,至此还不清楚他的身份来头。
武情义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路啸原走过来道:“武情义,你救我和表妹的事,自然我会感激,但你触犯巡查使的事,可与我无关。”程暮遥皱眉道:“表哥,你怎么这么说?”
两位巡警走过来将两面通行令递给程暮遥和路啸原,路啸原欣然接过。
秋浩渺正跃落巡查机,石玉琢于后唤住,低声问:“红姑,这小子与你这么亲近,莫非------?”
秋浩渺冷然道:“他与我家情儿关系要好,以后你不得对他无礼。”
石玉琢不吭声了。
“红姑!”程暮遥和路啸原欢喜叫道。秋浩渺走近二人道:“有了这两面通行令,这一路上便无人敢干涉你们了。”程暮遥拱手道:“多谢红姑!”
“程姑娘,接剑。”武情义将长剑掷还程暮遥。
“天色已然不早,我看你们还是走吧!”秋浩渺对程暮遥道。
“红姑,武公子,你们保重!”程暮遥似乎依依不舍,还有话要对武情义说,但见红姑发话,也就不再停留,和表哥路啸原各自跳到飞马上,驾驭而去,跑出一段路,程暮遥不觉回头遥望了一眼。
武情义见他师兄妹两个所骑那飞马已变成无翅之马,看起来甚是滑稽,噗嗤想笑。
石玉琢指挥巡查机巡空而去。
“我们也走吧!”秋浩渺面色沉静,向前走去,武情义跟随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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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清寒,武情义躺在火堆旁看着天空月色。哗哗的瀑布在流,秋浩渺端坐在飞瀑旁的巨石上,闭目运功。
“红姑,我们为何要宿在这荒山野岭呢?那山下便是航城,上好的客房不去住,却在这里受冷挨饿的?”武情义不由抱怨道。
秋浩渺淡淡出声道:“对于我来讲,那些凡俗的地方,岂能比得上这清风净月之地?你冷的话,添点柴火,饿的话——”她说着反手一抓,从水底吸出一条大鱼来,抛向武情义,“把它烤了吃。”
“老是吃鱼,我都腻了!”武情义接鱼在手。
“别说话!”秋浩渺又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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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林间缝隙照了过来。武情义仰头看去,见鸟雀啾啾在飞,树叶沙沙作响。而水瀑巨石上,红衣曼曼,身形端然,红姑秋浩渺依然在静坐入定。
“她怎么像个师太?”武情义小声嘀咕,轻步走到秋浩渺身旁,见她面容沉静,丝毫不动。“红姑?”武情义声唤,却依旧未动。
“红姑?”武情义紧张起来,又不敢伸手去触碰她,只好伸指去探她鼻息,却是毫无一点气息。
“红姑你怎么了?”武情义大叫一声。却见秋浩渺缓缓睁开眼睛,面容浣美,转目瞧向他。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武情义支支吾吾。
“以为什么?”秋浩渺站起身来,“大自然的日月灵气,弥足珍重。”
武情义不解问:“你以大自然的日月灵气为食?”秋浩渺道:“日月灵气,可以补充功力,否则怎么能够御空而行呢?”她说着,手中祭出两颗夜明珠,“我也不知道你能否踩得住这颗小小珠子。”
武情义跳上半空,双脚向珠子上踩去,秋浩渺指尖凝动功法,夜明珠耀出光辉,在空中缓缓移动,武情义甚觉好难控制住自己身子的平衡,在空中摇摇晃晃。
秋浩渺看着他的样子,禁不住微微一笑。阳光洒在她的笑脸上,武情义不觉看得呆了,冷不防珠子一飞动,将他抛落了下来。
“这珠子可不比御剑飞行,你得专注一点。”秋浩渺说着,自己祭出一颗夜明珠,飞上半空。
“等等我。”武情义从地上跃起,追了上去,踩在珠子上。那珠子要是速度缓慢还好说,可速度一快,武情义就极难适应了,左歪右倒,秋浩渺不断帮他控制住身体平衡。
飞过几座山头,倒是适应了不少,但速度猛然加快时,又险些从半空中摔落。
日午,武情义倒是找到了许多窍门,依托着夜明珠的托力能够控制住身体平衡了,随在秋浩渺的身侧,若是身形摆动时,秋浩渺伸出玉手将他扶稳。武情义别提心里有多欢喜了,做梦也想不到红姑竟然就陪伴在他的身边。轻风吹拂着面庞,群山在脚下移动,他真希望能够这样和红姑一直飞下去,能够一直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离天马城不远了,秋浩渺慢下速度,落在山顶树梢上稍作休息,远眺天马城。天马城依山而建,两尊巨翅飞马的石像把守在城门两侧,耸立起老高来,十分威武雄壮。高达数丈的城墙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形状,左右两边直抵高山凹口,城墙内便是阔达的房屋建筑了。
天马城前一条大河水浪滚滚,宽阔的拱形石桥从城门口搭过河去,河对面是一片开阔之地,满满搭建着一片片的瓜果苗圃,直延伸到远处的山丘上。
只见飞马巨像所护的城门打开,城墙上隐隐绰绰可见人影,号角声响,一队队飞马骑兵从城门里奔出,排头兵高举着帝国大旗,旌旗飘展,现出旗面上日月交辉的图案来。这些飞马都是机械身体,马身上装上飞翅,内藏武器,约有数十个飞马骑兵,后面簇拥着上百个骑着真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
“红姑,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武情义禁不住问。
“听说十二兽地要在奔狼平原上召集一次大会,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秋浩渺道。
数十飞马沿着宽阔的大道奔驰而去,后面上百的骑兵打马跟上。
武情义儿时就知,这十二兽地是大无帝国设立的针对武国的关边防线,数十年里大无帝国与武国连年征战,十二兽地拥兵众多,后来武国灭亡,防线虽然未撤,但兵力已经裁减殆尽。